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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澹打开淡淡看了眼,忽地想起霍岚前几日送来的“雪媚娘”。

不想还好,一提就想起今晚赵婳未赴约。

霍澹道不出的生气,生生将那块酥点捏成了渣。

卫元祁和季扬面面相觑,屏气凝神,半个字也不敢说,生怕就触了皇帝逆鳞。

坐在龙椅上,霍澹取了块帕子不紧不慢擦拭弄脏的手指,压着怒火,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异常?”

卫元祁一顿,回道:“许丞相下午进宫见过太后娘娘,约莫一刻钟前马车刚出宫。”

霍澹眉眼低沉,瘦长的指节搭扣在龙椅扶手上,微微阖眼,絮絮念叨,“许湛?”

下午待到晚上才出宫,如此长时间,倒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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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哗——”

一桶冷水泼来。

赵婳猛得醒来,却发她被绑在椅子上,手脚捆得死死,动弹不得。

一桶凉水兜头浇下,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搭在胸前的头发淌着水珠。

冰冷的水顺着下颌滴到脖子,又流进里衣中,夜风一吹,森冷刺骨。

陌生的屋子里摆满了刑具,四周点了蜡烛,昏黄黑暗,两个人影斜斜晃进她眼里。

眼皮搭着水,她看不太真切。

赵婳还未缓过神来,倏地,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冰寒的刀刃几乎贴着她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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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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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彤是七品小官的嫡女,可生母早亡,被扶上位的继母对其百般打压。

“你敢去找老爷告状,我就将你嫁给东街那瘸腿书生。”

她只好忍气吞声。

一日,永昌侯的独子要娶妻,找上了沈玉彤。

人人都是这永昌侯的独子是个整日汤药不离手的病秧子,保不齐哪日就去了。

据说是沈玉彤八字过硬,找她去冲喜……

新婚之夜,沈玉彤颤颤巍巍掀开红盖头,那病秧子夫君生得极好看。

“夫人盯着为夫,莫不是为夫脸上有脏东西?”

沈玉彤红唇轻抿,红着脸羞涩低头。

想瞧沈玉玉彤笑话的人,在等她那病秧子夫君撒手西去,等着等着,这局面有些不对劲……

那病秧子洗手为她作羹汤,还将她捧在手心,宠爱有加。

“夫人,绣花鞋脏了。”他蹲下身子,一点一点掸去鞋尖尘土。

雷声轰隆,他抱住惊慌不安的人,轻掩她耳朵,耐心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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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的独子齐辞清风霁月,兰芝玉树,手握兵权,曾是京城最明艳的少年,却被奸人所害,险些命丧沙场,不仅失了兵权,还成了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每每提及,众人嘲之。

那年赏花宴,他无意间瞧见桃花树下一姑娘被人嘲弄欺负,偏生这姑娘不还口也不生气,只会偷偷躲起来掉眼泪。

可怜得像只受伤的兔子。

后来,齐辞夜夜梦里都是那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

打听到那姑娘是沈家不受宠的小姐,他扯了个借口,将人抢到身边。

沈家不疼,他来疼。

每每他旧疾复发,疼得难以入眠,沈玉彤总抱着他,轻抚他背,低声哄他,“夫君不要怕,彤彤一直陪着你。”

冲喜,借口而已。

齐辞没想到,冲着冲着,他那病竟好了。

病好了,彤彤就不疼他了。

齐辞表示,还是再装段日子。

#男暗恋女#、#真病弱后装娇弱#

第26章 干事业第二五天

“纪尚书, 来来来,瞧瞧,”烛台将许湛的影子拉得长长, 他手里拿了支燃烧的蜡烛走在纪永升前面, 泛黄的烛光印在赵婳湿漉漉的脸庞,放慢音调道:“这就是你次次失手,怎也杀不掉的男子。女扮男装就把你给唬住了。”

许湛轻飘飘说着, 但纪永升却被他这态度弄得一颗心悬在嗓子口, 慌忙扯了袖子擦去额前细汗。

发怒前的宁静罢了。

蜡烛近了几分, 赵婳挂着水滴的脸感受到丝丝火烧火灼, 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反射出烛光。

赵婳从未见过这两位男子,拿着蜡烛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和和气气,而他旁边那微微发胖的男子似乎很怕他一样。

她被人敲晕绑了来, 如今后颈隐隐作痛,也不知那人使了多大力气把她劈晕的。

架在脖子上的刀只要稍稍一动, 就会在划上她脖子, 血溅当场。

烛光昏暗, 瞧着屋子里的陈设不像是皇宫。

她一个女子势单力薄, 若是硬碰硬,身后的绳子都还没解开那把刀就已经将她了结了。

赵婳方才听了一耳朵他们谈话,这人约莫就是追杀丁老三的。

赵婳灵机一动, 故作一副纯真模样,瞳仁中印出烛火,抬头望向拿蜡烛男子, 喃喃自语, “尚书?尚书大人听上去要比大理寺少卿厉害。”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脖子上,她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受了伤的小鹿, 楚楚可怜。

许湛唏嘘一声,他没见过这女子,只是从纪永升口中得知这姑娘在刀下一次次逃过,先是跟姜子真在一块,后又进了皇宫把昭仁那小丫头哄得服服帖帖。

他原还以为是个怎样的传奇女子,也好开开眼界,哪知竟跟天底下的女子一样。

终究是位姑娘,见不得刀枪剑戟的场面,瞧瞧被吓成什么模样了。

就是不知是真害怕,还是故作模样。

若是伪装,那他可真是佩服。

许湛:“大理寺少卿算什么,本相从未放在眼里。”

就算是小皇帝,也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舅舅。

许湛伸手,纪永升顺势接过那烧了一半的蜡烛,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照他说,把人从皇宫绑出来的时候就该一刀杀了,然后随便扔一乱葬岗了事,何至于留到现在。

“宰相!您是当朝宰相大人!”赵婳激动,奈何她像只被五花大绑的螃蟹,带着椅子一阵骚动。

她情绪刚提上来,正要进一步升华情感,屋子里那一直未说话的男子开口了,“相爷,避免夜长梦多,依下官看何不趁早动手。”

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婳:“……”

看样子,她得先发制人。

“行了,我也不装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相爷,我有个交易要与你做。”

她一改神色,和方才的柔弱模样判若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几分沉稳,“相爷捉绑我不就是为了姓丁的那对父女?”

既然他们不吃柔弱女子这套,那她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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