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我真的没有钱给你了,不要伤害我。”女人哭喊着,疯狂推拒男人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强烈的窒息感一拥而上,迫使她本能地朝一旁的本杰明求助,“救……救命……救……”
“我说了放开她!”本杰明一把扣住那个醉汉的手,将女人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却被对方猛地打掉脸上的眼镜,一把推开在地上。
“本杰明!”贝尔纳黛特连忙跑过去扶起他。
满身酒气,身材魁梧的男人摇晃着走到他们面前,朝地上啐了一口,表情狰狞:“妈的,就喜欢逞英雄是吧?我打我的女人,关你们屁事!这么爱管闲事,我连你们一块收拾!”
说着,他一把抓住贝尔纳黛特的头发将她扔在一旁,又抓住本杰明的衣领一连打了他好几拳,甚至还想伸手去后腰摸什么东西。
大雨密集冰凉地冲刷在贝尔纳黛特身上,落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凝涩的不适感。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枪,顿时想都没想就抄起旁边垃圾箱里的空酒瓶朝他头上砸去。
男人立刻惨叫着后退开,手里的枪意外走火,打碎了头顶仅有的一盏灯。整个小巷顿时陷入一片近乎无光的暗淡中。
他伸手朝后脑摸去,满手的鲜血融化在雨水里,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贝尔纳黛特捡起那把枪,用手里破掉的玻璃瓶指着对方,冰绿眼睛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般明亮,身体则因为情绪上涌与恐惧而克制不住地颤抖:“滚开!立刻滚!”
“我要杀了你!我说到做到,我要杀了你!”男人一边不断诅咒着,一边捂着流血的伤口重心不稳地后退,还在光线昏暗中碰翻了身后的垃圾箱,洒出一地垃圾。
直到确信已经彻底看不见对方后,贝尔纳黛特终于丢开手里的玻璃瓶和枪,转而去扶起地上的本杰明,指尖冰冷战栗:“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贝妮,我没事。”他虽然这么说,但看起来情况却非常糟糕,脸上都是带血的伤痕,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完全看不清东西。
贝尔纳黛特意识到这点,连忙四下里寻找着掉落的眼镜,直到在几个空快餐盒旁边找到,已经坏得不太能用了。
她摸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来将本杰明送去医院。
然而就在她刚接通电话,报了地址以后,一阵刺耳的声音从侧方忽然传来,像是有轮胎碾压过石板掀起层层水浪,正在朝他们不断靠近。
弱光的环境让她分不清车辆的来源,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开灯,旋即她想到也许是车灯坏了。
两旁的建筑物高耸如没有一丝弧度缓冲的悬崖峭壁,大雨封锁了视线,雨声干扰着她的听觉。
贝尔纳黛特闻到了汽油和金属的味道,还有汽车尾气夹杂着雨水的气味,以及一旁年轻女人尖叫着提醒他们快跑的叫喊,几乎是本能就想要动用操控影子的能力来保护她和本杰明。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失控的汽车已经冲到他们面前。她听到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混杂在汽车引擎声里响起,充满报复与怨毒的怒吼:“去死吧!”
本杰明想都没想就将贝尔纳黛特推开,却仍然晚了一步。两个人同时被撞飞出去,又重重摔在地上。她手里的手机也脱手砸落在一旁,苍白的幽光在水坑里挣扎着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下去。
剧烈的痛楚从腿部传来,像是有火焰在啃噬她的骨头。有水流争先恐后地落满她的脸庞和眼睛。温热黏腻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蔓延到她的手指尖,进而遍布她躺着的整片地面。
血腥味在大雨里浓烈得让人喘不过气。
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第10章
彼得走出奥斯本大厦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只有时不时的闪电会划破头顶凝固般的夜色。空气里到处都是被灯光晕染得发亮的透明雨滴,落在地上的水坑里漾开银色的光辉。
临走前,他最后确认一遍礼盒里的生日礼物已经制作完成,没有任何瑕疵,然后将它小心翼翼装回书包里,轻快地跑下楼梯打开伞,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这才发现有几十个来自梅的未接电话。
一阵乌云盖头的危机感顿时笼罩住他。
将有些沾湿了雨水的手甩了甩,他按住号码重拨回去:“抱歉梅姨,我回来晚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只有沙哑的哭泣声,是梅的。
彼得立刻停下脚步:“梅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去哪里了,彼得?”她听起来几乎是绝望了,每个字都饱含痛苦,哭得根本止不住。
“我在……奥斯本企业,康纳斯博士那里。实验出了意外,弄到很久……”
“今天是贝妮的生日,你答应过会早些回来。”梅语不成调地回答,声音嘶哑。
“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在医院里,还有你的叔叔,他们……”
医院?彼得被这个带着药剂和鲜血味道的词汇刺激了一下,脑子里飞快闪过本杰明和贝尔纳黛特的脸。他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们在离蛋糕店不远的一条巷子里,被车撞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玛德琳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她吓坏了,我也是……”
听到这句话,彼得的思维有一瞬间是空白的,紧接着是狂乱到根本抓不住的各种念头。它们堵在一起,快要遏制住他的呼吸那样,逼得他连说话都艰难:“在哪个医院?”
梅告诉了他。彼得连想都没想就丢开手里的伞,直接冒着冰凉密集的大雨冲出去。
雷声和闪电翻滚在他的头顶,皇后区经年未休整过的街道上开始汇聚起倒映着夜色的河流,载满路灯的惨白扭曲灯光蜿蜒流淌到地势低洼的地方去。
过于浓郁的水汽因为疾跑扑落落进彼得的眼睛里,带来僵涩不适的感受。
彼得胡乱用衣袖擦了擦脸,没有用,他现在全身都是湿的,过于饱和的水珠从他的牛仔外套边缘溅落。他在瓢泼大雨里听到自己没有节奏和规律可言的心跳声,就像跳动在耳边那样激烈。
终于来到医院后,彼得一眼看到了正坐在地上,满脸泪水,脸色憔悴的梅。走廊尽头的手术室显示灯还是刺眼的红色,门紧闭着。
见到他来,梅先是一愣,接着便有些摇晃地站起来,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头埋在彼得怀里痛哭出声。
“他们怎么样了?”彼得抱着她,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指尖冰冷得不正常。
“很不好……刚刚给本做手术的医生出来过了,说他的情况很糟糕。”她艰难喘息着,连站稳都很难做到,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支撑力,“贝妮的伤势相对轻一些,但是也还没有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