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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跑偏了,我真的没有写过这样的感情线!”
徐千屿道:“那为什么他们这一世会定亲呢?”
系统也哑口无言。世界重启后错乱的五年,致使太多事情发生变化。
徐千屿又感觉到那种空洞的缺失感,不能凝神背书,令她十分烦躁。
林殊月叫徐千屿的动静惊醒,也捻亮了灯:“几点了我看,哎呦,才三更!你们剑修都是这么可怕吗?”
虽然她困倦至极,但也在这种氛围中拿起了一本术法典籍,半梦半醒地翻看,仿佛不看便会落后于人。
两人无效阅读了一会儿,徐千屿忽然问:“殊月,如果被喜欢的人杀了,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啊?”
林殊月冷静片刻,清醒过来:“那得看是第几个喜欢的人。我嘛,只有初恋惊天动地。我若是被他杀了,恐怕会又惊又痛又惧,又后悔,可能还会找些理由,比如他杀我也是无可奈何,这样会让我少难受一点。后面的潜在道侣,也就那样,他们若敢杀我,我变成鬼也要拖他们下地狱。”
徐千屿心想,她缺失的内容真够复杂的。
林殊月虽然对她的十个男丫鬟极为好奇,但也不敢贸然多问:“你是做噩梦了吗?你欣赏什么样的人呢?”
徐千屿道:“我希望他谁都不喜欢。”
林殊月:“谁都不喜欢,神像,雕塑?”
“不。要活的,能跑能跳能说话。”
林殊月小心道:“那你喜欢庙里的和尚,道士那类的?”
徐千屿沉默了片刻:“要比他们再多些偏爱,只许对我,不许对旁人。”
“……”林殊月放下书,“那他怎么会谁都不喜欢呢,你不就是要他喜欢你吗?”
她又道:“你这样,不就是喜欢他,又想让他喜欢你吗?”
徐千屿默然躺了下去,瞳子睁得很圆。
她喜欢师兄,又想让他喜欢自己。
这触碰到了潜藏在内心最深处、从未承认过的隐秘渴望,令人浑身战栗。
但她仍然不太明白喜欢是什么滋味。
这一世,徐千屿只明白想要“得到”的欲望,和得到内门弟子的名额,得到第一名,并无多少差别。
她想得到沈溯微。
只是她明白沈溯微心向大道,注定无法得到,故而停留在了渴盼和向往。
偏在此时,沈溯微的信蝶绕着她盘旋飞舞。
徐千屿今夜不回去,原也想过师兄会给她发信。但不知道他会说什么,约莫是提醒她注意安全,在外也要记得背书之类的。
也不想他这么晚还没睡,她原以为他第二日早上才会发现字条。难道是师尊有要紧事吩咐她?
但此时心跳未平复,竟不敢拆,半晌,她挟住信蝶,却是一凝。
上面空无一字。
是空白。
徐千屿反复确认信蝶正反的确没有内容,便将信蝶收起。
沈溯微说话做事很谨慎,从不会有似是而非之举。倘若不小心发错了,一会儿必有更正。
她闭眼一炷香时间,又是一只信蝶飞来。
徐千屿打开一看,还是空白,可见不是发错,是故意为之,脑子里如嗡然弦响,额上生了一层薄汗。
两只空信蝶,仿佛一种未被言明的撩拨和暗示。
徐千屿夹在书里,没有回。
又过了一会儿,第三只信蝶翩翩飞来。
还是空无一字。
天未大亮,徐千屿突然开始穿衣起床:“我去赛场了。”
第92章 弟子大会(四)
计时金乌自紫烟中展翅飞来, 每半个时辰一轮提示。
凌晨的赛场,唯有丹修弟子和器修弟子还在看炉,有人坐着, 有人倚靠炉边打扇。金橘色的炉光映照天穹, 时不时有人开炉, 乳白的蒸汽直冲霄上。
徐千屿在烟雾中茫然走了许久,看见了两眼乌青打扇的虞楚。虞楚在和易长老的弟子对战,听阮竹清说,对方用了神器做底。神器难得, 千金难买,虞楚这场必输无疑。
徐千屿瞧了对面一眼,和虞楚对决的女修觉得大功告成, 早就去睡了, 只留下了炉。虞楚耷拉着脑袋疯狂摇扇:“没事, 拿个二甲也挺好的。”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徐千屿将晶莹剔透的打神鞭从袖中抽出, “这个给你炼器。”
虞楚委屈道:“这是你的神器。好不容易才炼出来的,万一毁了怎么办?”
“反正当初也是你炼的, 没了就没了吧。”
“放心吧。”虞楚坚决推拒,瞧了她一眼,原本柔和的眼中有火光闪烁,竟有明亮坚决的笑意, “不用管我, 我有办法。”
徐千屿不想影响她控火, 站在赛场外看鎏金璀璨, 心中仍未平静。
蓝紫色的夜色和金红的炉光落下, 将她脖颈上的一圈碎发照得毛茸茸的。
徐千屿挂在腰间的梦影筒晃了晃, 撞了撞她, 提醒她沈溯微从背后接近,结果用力太大,梦影筒自己甩落出去,咕噜噜滚远了。
无真:。
徐千屿摸摸腰间,闻声回头,正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捡起。来人玉冠雪裳,朦胧光晕中,侧脸愈显秀美,脸上却没有表情,故生距离感。
沈溯微垂眸看了梦影筒一眼,竟直接将它揣进自己袖中。
徐千屿一怔,忙追过去:“梦影筒还我。”
沈溯微没有说话,转身便走。
他的步伐看似不快,但徐千屿从左边绕到右边,无论如何追赶,总是落后半步。就这样一路追着他回了昭月殿,她忽而瞥见自己妆台上的瓶中插了新花:不似以往选用小巧的素色花朵,今日竟是大朵的带露月季,还是一反常态的艳红色。
她盯着瞧了一会儿,觉得说不出的古怪,但回头看师兄的表情,又看不出端倪,不禁焦躁起来,又开始要梦影筒。
无真说他的事暂时需要对旁人保密。
沈溯微道:“一会儿给你。”
他手上原本按着梳子,见徐千屿自己梳好了头发,便也没打算帮她拆掉重梳。
“师兄,你为什么发空白信蝶给我?”静默片刻,徐千屿扭头看他,“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
沈溯微回视她的眼神倒是很坦然,不闪不避,淡道:“怕你遗忘功课。可是扰了你玩乐?”
徐千屿明知多半不是如此,故意盯着他“嗯”了一声。
沈溯微垂眼道:“第六章背得出吗?”
突然开始考起她功课。
徐千屿:……
她的确背了,是三更起来背的。不过此时见师兄表现得一派平淡,她心里憋闷得难受,便不想这么听话了,想了想,故意道:“昨夜太忙了,没背。”
空气静默了一瞬。
沈溯微平素脾性温柔,但若身上散发冷意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