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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红色妖丹。她果然不是被拼成的伥鬼,而是一只实实在在的妖。
那些伥鬼都是孚绍的“儿女”,这个“女儿”却能以牵线操纵其他的伥鬼,说明她的等级很高。有些不同也不奇怪。
“你快说,天缺之人是什么意思?”徐千屿继续逼问。孚菱纱感知到自己被几名男修女修围在中间,自知被俘虏了,闭着眼睛不甘道:“你怎么连这也不知?缺失魂魄,就是天缺。”
徐千屿垂眼思忖,云初说孚菱纱有预知眼果然不错,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她缺魄了。但却不知道她刚才说的“同行者是天谴之人”是何含义。
当时与她在一起的有两个人啊,她说的是谢妄真还是师兄?天谴之人,总不会是师兄吧。但同门都在场,人多口杂,她便没有问下去。
她问话时,其他人也在打量孚菱纱。林殊月注意到了不对之处:“她的眼睛怎么了,为何一直闭着?”
“闭着眼,肯定是睁不开咯。”涂僵嚼着丹药,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你看她这样哭个不停,早晚要把眼睛哭瞎。”
孚菱纱听见此话,似被戳到痛处,登时抽泣得更凶。
云初的神通是“天目”,他对相似神通之人的眼睛极为关切,闻言直接将孚菱纱眼皮翻开,看见伤口,吃了一惊:“你的预知眼……”
“没啦。”孚菱纱哭道,“爹爹将我的眼睛拿走了。”
把眼睛……“拿走了”?想象一下这场景,几人都骇然。徐千屿道:“他为什么要这般对你?也是他将你封印在沙中的吗?”
“是了。”孚菱纱绞着裙带道,“因为爹爹生气了。他发觉现实和我说的不同,怀疑我骗他。他说我看到的根本不是未来之事,只是过去之事而已,这双眼睛叫什么预知眼,根本没用。他生气,便取走了我的眼睛,将我封印在地下。可是我并没有骗他!那些便是我看到的。”
涂僵道:“该!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话,你这好爹派人数次挑衅仙门。我看你看到的东西没有什么规律嘛,你就是故意祸害人。”
“我没有故意!我确实看到了。”孚菱纱恼怒道,似想证明自己,她转向徐千屿道,“天缺之人,你日后会死。”
“呸,你快呸掉。”虞楚拿扇子拍她脑袋。
“在场众人,谁不会死呢?”徐千屿倒是面色平静,压住心内的波澜。她现在怀疑,孚菱纱看到的是前世,前世她确实死于花季年华。只是她还有一个疑问:“什么是过去之事?”
孚菱纱:“已发生的事情便是过去之事。”
“你既然说我会死,这件事是已发生过的。可是我现在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这又如何解释,你的话岂不是前后矛盾。”
孚菱纱毕竟只是个孩童,张了张口,答不上来,脸都憋红了:“你们,你们可是在故意折辱我?我当真看到了,没有唬人!”
几人自然不至于无聊到看一只妖的笑话,没有再逼迫她。孚菱纱长久未进食,十分虚弱,苏鸣玉反倒从芥子金珠内取出些丹药喂给她。
四面空无活物,只余席卷过荒野的风声,呜呜作响。弟子们围在火堆旁,一筹莫展。
“这妖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爹疯了。”孚菱纱吃下东西,平静许多,“早几十年,他便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他根本不叫我出妖域;糊涂的时候却也管不了这些伥鬼,妖域伥鬼可以随我带着出去玩耍。”
“我被封印之前,他彻底失智,带走了伥鬼,吸走了妖域所有的灵气,说要与仙门一战。”
“以往这里还有我们之前的房子,有树有池子。”孚菱纱茫然将头转来转去,嘴角瘪了瘪,有些低落道:“现下估计什么都没了。”
徐千屿觉得,所谓的“疯了”大约是孚绍入魇了。和那名不知名的弟子通过灵蝶互传信息,徐千屿已经知道他们现在在一片蜃景中。
所以入魇的孚绍将妖域的灵气吸走,带着近百伥鬼造了一个蜃景,师兄他们困在蜃景中。
徐千屿环顾四周,叹了口气。相较之下,自己仿佛进了个养老局。
花凉雨的意识不知在何处,她趁大家打坐之际,悄悄问孚菱纱:“妖域之内,有没有龙人?”
“龙人?”孚菱纱的小脸上表情微变,脑袋转了转,“我知道有一处封印龙人。不过那处危险,你们几个不一起去吗?”
“不了。”徐千屿只带着自告奋勇的虞楚和云初,另给苏鸣玉交代几人会时刻通过木牌联络,“带路吧。”
第123章 妖域夺魂(十六)
一行人跟着孚菱纱在绵延起伏的沙地中行进。走到一处, 孚菱纱蹲下,咬破食指,在沙上画下法阵。法阵中的白沙向下塌陷, 形成了一个延绵至深处的阶梯。
“就是这里了。”
徐千屿道:“你先下去?”
“你这人好狠的心!”孚菱纱委屈地大叫, “我都看不见了, 你不担心我从台阶上翻下去吗?”
徐千屿脸上毫无怜悯之色:“那你也得跟我们一起。”
虞楚叹道:“我拉着她吧。”
就这样,徐千屿和云初二人走在前面,虞楚拖着跌跌撞撞,不情不愿的孚菱纱紧随其后, 下了地阵。
云初捏碎一颗取火珠,照亮前路。这甬道狭窄,起初直通向前, 随后两边开始有了许多通道, 交错相连, 像蚂蚁巢穴一般。
徐千屿走了一会儿, 意识到这样的格局似曾相识,很像先前沈溯微与她待过很多次的地方:“这好像是个剑冢。”
“不无可能。”云初道, “上古灵气聚集之地,常有剑之冢,无主的灵剑会栖息在此,休养生息。因为原本灵气充盈, 就算孚绍将灵气抽干了, 我是还能感觉到一点残留的灵气。”
“不过这里, 一把剑都没了。”云初将取火珠左右移动, 忽然向下一移, 被照亮的石壁上有许多涂鸦刻痕。
徐千屿抚摸过这些刻痕, 这个高度, 像是小孩子画的。她又拾起了一枚滚落在地的蛟珠,上面还打了孔,像是衣裙上的挂饰;还有些蒙尘的碎布料,下面是干涸的血迹。
虞楚声线有些颤抖:“怎么还有血啊?里面真有人吗?”
徐千屿看到此景,心头也是一颤,她也问孚菱纱:“你确定龙人在这里面?”
孚菱纱低着头,只能看见发顶,有些瑟缩道:“如果你说的龙人是龙女,那么我看见爹爹将她带入这里了,出来时只有他一人。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也从来不许我下来。就连开法阵的方法,也是我偷偷学的,我跟你们一样,是头一回下来。”
云初道:“那么孚绍此后还下来过吗?”
若是人活着,孚绍总会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