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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象征性客气一下吗。”

“那你可不能象征性,饭我还是要吃的。”

“小问题。”Alin说着想起来一件事,“你最近跟蔺医生见过面吗?”

“见过。”虞乔想了想,“前段时间他来看我话剧了,结束之后我们去吃了个饭。”

Alin沉吟。

“怎么了?”

“以后吃饭还是挑隐蔽点的地方。”Alin说,“你们被狗仔拍到了。”

虞乔霎时觉得脑袋泛疼。

进娱乐圈以来,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点,无论去哪儿,干点什么,都会被狗仔跟着偷拍,然后经过各种剪辑拼接做出各种各样的解读。

不过她的私生活干净,几年来一直泡在剧组,私下除了跟蔺从文吃饭的时候可以被拍拍,其他也没什么了。

“别担心。”Alin说,“我已经联系公司公关部拦截照片了,不会传出去的。”

“多谢。”虞乔真诚道,她不怕什么,主要是怕会打扰到蔺从文的生活。

“不过有一件事你需要跟我解释清楚。”

“什么?”

“叮”的一声,微信显示Alin传来一张图片。

虞乔点开,正巧此时窗户被风吹开,一阵夜风从她领口刮过,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Alin发来的是一张狗仔偷拍图,昏黄路灯下,一男一女相拥,男人身材优越,模糊的远照也看得出肩宽腿长,背后背景是花圃,映着深蓝色的酒吧灯光,像电影画面中男女主深情相拥的一帧,极有氛围感。

“虞乔。”Alin声音变得有点儿严肃,“我刚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看上了圈内哪个男明星,后来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所以这是谁。”

虞乔揉揉额头:“Alin,你说过不会——”

“我知道我说过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Alin打断她,“但是我必须要知道基本情况,否则我没办法给你做公关预案。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我必须保证我的工作不会出错。”

虞乔沉默,低头,手指慢慢抚上照片中的人物。

原来那天,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她酒后想来不记事,脑海中片段零散,什么也拼凑不出来。

“那天我喝醉了。”她轻声说,“以后应该不会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他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人吗?”

“嗯。”

Alin忽然愣了一下,不知道再说什么。

Alin第一次见虞乔,是在H市的影视基地。彼时她刚与邵书白分道扬镳,又值职业素养被诟病的时候,至暗低谷,为了再找到好的苗子,她一连在影视基地转悠了好几天。

第七天的时候,她看见了虞乔。

是在盛夏的傍晚,大半的剧组都结束了白天的拍摄开始放饭,她正准备打道回府去吃饭的时候,余光忽然瞟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极漂亮,还穿着戏服,应当是在一部古装小网剧里跑龙套,衣服质感粗制滥造,扮相潦草,却硬生生被她的长相烘托出了一种精致之感。

影视基地永远是不缺美人的,更何况是灰头土脸的美人。

Alin之所以会被她吸引目光,不单是因为她的长相,更是因为那边的好几个群演正在跟剧组的人拉拉扯扯,但是她却沉默地站在一旁。

在旁边听了一会儿,Alin听懂了,原来是这剧组不正规又穷,拖欠群演工资已经很久了,还蛮横无理。

那姑娘在一旁等了好久,看着一堆人扯来扯去,也没要回工资,最后剧组开着车扬长而去,尾气激起一地的灰尘。

Alin看着她无声无息地站在暮色下,浑身孤寂,秾酽的黄昏没能换来她半分开心。

那便是虞乔。

Alin觉得她真可怜,大约是这一两分钟的同病相怜感,让她不由自主地跟着虞乔。

虞乔慢慢地往前走着,天色一点点下移,月上梢头,她的背影清瘦孑孓。

那天是七月初七情人节,影视基地的门口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已经天黑了,怀里的花还没卖出去,着急得都要哭了。

Alin在心里嘲笑,来这卖什么花,这儿的人心里只有名利,背上背的全是生活,谁会买那些不切实际的玩意。

这个念头刚转完,走在她前面的虞乔忽然停步,而后顿了顿,朝那卖花的小姑娘走过去。

她看见虞乔翻出身上所有的钱,买下了几支粉色玫瑰。

如云入雾的颜色,漂亮极了,可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Alin想,原来是个傻的,工资要不来,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有心情买花。

却见虞乔轻轻抚摸着花瓣,极珍视的样子,眸中蓄满的,不知道是什么。

Alin还没看清,虞乔忽然转身,直直朝她看过来,抬脚走过来。

被人发现了,Alin也不显慌乱,气定神闲站在原地等她过来。

虞乔在她面前站定,开口第一句:“为什么跟着我?”

她的嗓音也漂亮,如化水的月光轻柔地流过夜间百花园,温柔而勾人。

Alin笑了笑,心里打定主意:“我想请你吃饭,想来你也没钱吃饭了吧。”

“这样吧,”她故意说,“你送我一支粉玫瑰,我请你吃一顿饭。”

这顿买卖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她怀里的玫瑰又不止一支。

可她没想到虞乔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她就这样珍视这捧玫瑰。

Alin目瞪口呆,被气笑了。

后来很久之后,又逢一年七月初七,她问过虞乔这件事,虞乔坐在车里,抱着买来的一大捧粉色玫瑰,轻松地笑着,说:“因为喜欢啊。”

Alin瞥她一眼:“看不出你是这么少女心的人。玫瑰自己买有什么意思,要别人送才有意思。”

虞乔的笑淡了下来,慢慢摸着花,轻声说:“以前有人送过我好大一捧,现在我只能自己买了。”

现在,送她那束花的人出现了。

Alin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她说。

挂掉电话,虞乔看向窗外,树丫上挂着一轮颜色轻薄的上弦月,往下是车水马龙的霓虹夜色。

廊边有两排铁质椅子,她过去倚着扶手坐下,头往后仰着靠在洁白墙面上,放空地望着那轮上弦月。

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今天跑上跑下折腾了一天,医院处处都是嘈杂的,虞乔难得寻到这一块僻静地儿。

看着看着,她眼皮渐沉,胳膊撑在扶手上支着脸,慢慢歪头。

呼吸逐渐变得绵长,以至于她连转角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周宴深停在几步之外,一抬手,示意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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