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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话,她还被杜世浪那骨挝脸吓得不轻。

江榴娘瞥了一眼李银花,叹息。

说不得就是这样,相公才不入婆母的梦。

那等模样,婆母瞧了该多伤心啊。

江榴娘回忆了下,突然道。

“啊,我想起来了!”

“他一来就一脸喜滋滋的,说是碰到了一位道长,是道长瞧出不妥,他才回了阴宅瞧了瞧,哦,道长是送一堆犯事的骗子去了府衙门口,他还拢到了几柱香火尝了尝,说是滋味很不错。”

李银花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咱们上府衙一瞧,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杜云霄利落的下了桌。

“娘,阿奶,我腿脚利索,我去瞧瞧,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杜云霄一溜烟的跑出了宅子。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家院子外头的那株山茶花已经开始落花了。

虽然落花,瞧过去却比之前那样花开盛极时的样子好了许多。

……

杜云霄到了府衙门口,那儿闹闹哄哄的,他寻了个面善的汉子问道。

“阿伯,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汉子戴着斗笠,显然是要去做活的,眼下却被这热闹耽搁了脚步。

瞧见小孩问话,他兴致高昂道。

“嗐,你小子是来得迟了,现在这样算什么热闹,今儿早上那样才叫做热闹呢!”

“你是没瞧见啊,早晨时候这里三十来个汉子,各个赤条着身子,只穿着个亵裤被人绑了手脚,丢在这里。”

“……啧啧,惨,真惨。”

“听说还是什么蜂门的安家帮,那石狮子里的状纸写得明明明白白的,哈哈,也不知道是哪家高人做的这等好事。”

汉子幸灾乐祸,“那胖高的是头头,听说江湖人称老蔫儿,这下是真的蔫了。”

“哈哈,他更惨,连个亵裤都没留下,皂役带走的时候,还夹着腿儿呢!”

汉子说的畅快淋漓,显然这等恶人被这样磋磨,他心里痛快得很。

杜云霄却没什么心情听故事了。

他勉强的道了声谢,拔腿便往家中跑去。

......

杜家。

杜云霄一把推开家门,还未喘过气来,便急急道。

“阿奶,娘,真的,府衙门口真的有一伙贼骗子被人绑了丢在那里。”

李银花和江榴娘一惊,面面相觑。

这般看来,那杜世浪的阴宅是真的被冲到了。

李银花一把丢下手中的抹布,骂道,“作死哦,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嘴里埋怨杜世浪,手中的动作却不慢,李银花去屋里寻了银两,找了靖州城看风水的荔先生,去租赁行租了驴车,一起去了息明山。

山腰处,饶是心里有准备,李银花等人也是惊了一跳。

只见这一片的地方被雨水冲击,沙土被冲开了一个大洞,洞口下头直接连着墓穴的墓门,也不知道里头怎么样了。

荔先生留着山羊胡子,一时眉头紧缩。

“动了墓门就惊到亡者了,瞧现在这般,也可能只是墓门被冲击到了,要是忌讳的话,我们也可以添土。”

李银花还没有说话,江榴娘先发话了。

“动坟!”江榴娘语气坚决,“里头肯定是进了沙石,还泡了水,这地方不成,我们要另外寻一个地方安葬。”

荔先生无可无不可,“成吧,左右你家相公也去了十几年了,此时皮肉化去,就当做是捡骨葬了。”

“回去后我算一个良辰吉日,另外,我为你寻一个捡骨的婆子。”

李银花和江榴娘不住道谢,“麻烦荔先生了。”

这入土为安,破土为凶,李银花和江榴娘虽然着急,却也知道这事急不得,需得合合日子,看看良辰吉时。

荔先生瞥了一眼这婆媳二人,也是庆幸道。

“好在这下不是那流年闰月,流年闰月断不能捡骨再葬的。”

李银花也在庆幸。

“是是,祖宗保佑。”

……

三人正要下山时,江榴娘眼睛瞅过上方的一处坟茔时,惊诧的咦了一声。

“娘,你快看,那处坟茔的土地也被冲了个洞。”

李银花一看,“哎!还真的是啊。”

荔先生一看便惋惜了。

“看来前些日子的那场雨大啊,还邪门,这等富贵地的墓穴都被冲垮了。”

江榴娘:“富贵地?”

日头尚早,荔先生也不见外,他直接抬脚往上攀爬去。

江榴娘和李银花只得跟了过去。

荔先生探看了一下,果然,这处墓穴和杜家那处一样,都被雨水冲了个洞,沙土滑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进了那墓门。

荔先生:“是啊,富贵吉地,这风水一事常说分金差一线,富贵不相见,你家相公虽然离这处墓穴近,但两家的风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银花不赞同了。

“我那也不差,家里和睦,后辈孝顺。”

荔先生点头,“是还成,都说埋在龙头出贵子,埋在龙尾出宰相,埋在龙口出皇上,这里多少也算是个龙尾了,这一户人家啊,必定有官运在身。”①

李银花瞧了上头墓碑的名字,依稀有些印象。

她恍然,“对了对了,这儿是许相公家的坟,哎,你还真说对喽,这许相公是咱们靖州城的官哩!”

李银花迟疑了下,“这个位置,我记得好像葬的是他家娘子。”

荔先生来了兴致,“哦?是许靖云许大人吗?我记得他家娘子没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娃娃呢。”

“大凶之人本不可以葬祖坟,他和娘子情深,硬是力排众议,为了化煞,请的法师还是我师兄呢。”

李银花叹了口气,“是啊,可怜许家娘子了,生得可漂亮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美丽的女子。”

桃花大眼儿,瑶鼻小樱唇,低垂眉眼时,那长睫毛似蝴蝶似的颤动。

怎么瞧怎么迷人。

李银花冲江榴花认真道,“我活了也快一甲子了,咱们靖州城不比那等小地方,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但我可以保证的说上一句,这往前往后,我都还没有见过像许家娘子这般漂亮的人。”

她说着,眼睛看向那被风雨侵蚀的墓碑,再漂亮,现在也不过是地里的一捧黄土。

情深的许相公也有了新的娘子。

说那许相公情深吧,许娘子没了不过半年,他又抬了个娘子回来,说他薄情吧,他现在待之如珠似宝的娘子,又有六七分像前头的娘子。

李银花喟叹一声。

男人呐,也许情深的对象从来都只有自己吧。

......

江榴娘跟着看了一眼墓碑,问道。

“真这么漂亮吗?”

荔先生跟着拈胡子,点头,“这事我倒是听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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