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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不打紧,小杜叔就是想请吕婆婆帮忙,在棺椁里捡一捡值钱的东西。”

李银花:“嗐,哪里有什么值钱东西,这世浪就是胡来。”

她和江榴娘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无奈。

迁坟都能给道长写了简帖,说什么乔迁宴席,这下铁定是又打肿脸充胖子了。

旁边杜世浪还在着急。

顾昭看向吕婆婆,道,“麻烦阿婆帮忙捡一捡,是一管白玉的肛塞。”

“嗯。”吕婆婆瞧着金斗瓮上不断扭曲的灰影,沉闷的应了一句,又去摸那棺椁。

片刻后,吕婆婆摸到一个冰凉之物,她举起手来,问道。

“是这个吗?”

灰影动得更厉害了,瞧过去像是在点头如捣蒜。

顾昭代为传话,“是的,就是这个。”

随着吕婆婆将那白玉放到了金斗瓮中,灰影也跟着消失了,吕婆婆暗暗松了口气。

李银花和江榴娘面面相觑。

这劳什子的白玉肛塞,它哪里来的?

当初她们明明做的是木头的啊。

这时候该烂光了。

顾昭看天:......

哪来的,摸腚摸回来的。

......

杜云霄将杜世浪的旧墓碑敲了,一行人去荔先生瞧好的坟地。

新坟地要更高一些。

顾昭跟着爬了上去,这处的土地平夷,不远处有条小溪流,站在这块地上,能够听到那流水淙淙的声音。

杜云霄靠近顾昭,有些腼腆的小声道。

“道长,我奶奶和阿娘让我和你讨个意见,我阿爹葬在这个地方成不?”

顾昭有些迟疑,同样压低了声音,小声回道。

“这分金点穴的本领我不会,既然荔先生是靖州城出了名的风水师,想来寻的吉地是不差的。”

见杜云霄巴巴地看着,顾昭又环看了周围一趟,继续道。

“《葬书》有云,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这个地方前头有水流淌过,再加上地势平夷,又是干净的黄土,闻起来炁息不错,应该是不差的。”

杜云霄这才放了心。

今日是青龙金匮,也就是俗话说的大黄道日,万事皆宜,百无禁忌。

杜家破了土迁坟又葬新坟,忙完一切后,李银花热情的招呼顾昭、荔先生还有吕婆婆。

“走走,今儿都到我家吃份便饭,正好酒菜都是现成的。”

想到有时鬼物吃了席,那饭菜便失了滋味,她连忙又道。

“家里还有那些没烧的肉和鱼,老婆子不是自夸,我这手艺还是成的,大家就到家里吃个方便饭吧。”

顾昭推辞:“不了,我昨夜当值一宿没睡,现在得回去歇着了,家里阿爷阿奶还等着呢。”

荔先生拈了拈胡子,“我也不成。”

还不待李银花唬脸,荔先生又道。

“吕婆婆也不行。”

旁边吕婆婆沉默的跟着点了点头。

李银花不满:“顾小郎便罢了,他那家远,得趁着日头还在,早些时候家去,怎么你们两也不行了,天大地大,哪里有吃饭大?”

荔先生畅笑:“是嘞,天大地大,哪里有吃饭大?这不,要请我吃饭的人又来了。”

“只不过此饭非彼饭!”

荔先生微微昂了昂下巴,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见山脚下,一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带着一行的下人朝这边过来了。

下人抬了一顶软轿,上头坐一位白纱遮脸的美娇娘。

李银花惊讶:“许大人?他也来了?”

荔先生点头,笑得有两分自得意满。

“不错不错,我这荔先生的名头连许大人都瞧上了,他家娘子这坟啊,今儿也请我一起看了!”

“待他瞧了坟,说不得也得问一问这捡金之事,吕婆婆可不是也没空了嘛!”

“这干活啊,就是吃饭!”

顾昭多瞧了两眼这一行人。

她小户人家出生,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坐轿子上山。

荔先生和吕婆子带着家什过去了。

江榴娘问道:“娘,咱们要不要也过去瞧瞧,好歹是州城府衙的文书,打声招呼总是好的。”

李银花声音硬邦邦的,“不去!”

顾昭都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李银花知道自己的态度让人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顾道长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们不来家里吃饭生气的,我啊,是生气这许大人,你们瞧他做的是什么事?”

“他给先前的娘子瞧坟茔,商量捡骨这等事,带着现夫人作甚?”

“这不是给先夫人添堵么!”

“唉!”李银花叹了口气,“女人家难哦。”

死了都难!

听到这话,顾昭朝下头看去。

只见那夫人从软轿中探出头来,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副娇滴滴模样。

轿子旁边走路的许大人无奈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帕子,替那遮面夫人按了按额际的香汗。

顾昭:“......是挺添堵的。”

……

第47章

阳光透过树梢落下斑驳的圆点,细细碎碎。

一阵风吹过,郁郁葱葱的树木微摇,地上的光点温柔的跟着摇晃,林间鸟语蝉鸣,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悠闲。

今年的夏日,和十几年前的没有任何区别。

许靖云抬头,光点落在他的眼里有些刺目,他的目光再往下移,落在那青石的墓碑上时,心里涌起万般滋味。

一时间,就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其中滋味了。

十四年了,翘娘长眠在这里十四了。

......

坟茔不远处,班笑舸纤白的手指微微抬了抬,“好了,我要下来了。”

话落,身穿灰衣的下人们沉默又动作安稳的将竹轿放在了地上。

班笑舸起身。

一柄紫竹的纸伞被撑开,伞面画着一黑一红的两条鲤鱼,它们追逐嬉闹在一片荷塘月色下。

笔墨勾勒活灵活现,虽然是两条笨鱼,却颇有缠绵之意。

班笑舸素手持着伞,几步走到了许靖云身边,轻声道。

“相公,莫要伤怀太过了,姐姐在地下瞧到会心疼的,便是我......”

说到这里,她话音顿了顿,似羞惭的停了话头,螓首微微低了低,露出脖颈处一片白皙的肌肤。

许靖云叹了口气,伸手揽过班笑舸的肩膀。

“笑舸你有心了。”

许靖云是文人,因着来山上看坟茔,他了一身玄青色的长袍,瞧过去沉静肃穆。

他留着整齐的口字胡,三十好几模样,这样的胡子并没有让他的面容显得肮脏,反而是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雅。

此时,许靖云伸手揽着班笑舸玲珑又不失韵致的肩头,绸缎的宽袖坠下。

远远望去,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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