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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收敛了许多锋芒。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收敛会让宵小之辈趁虚而入,倾巢而出。
等他听见学生们都在传自己最爱的人是家里请的小保姆上位的时候,已经是今年的事。
还是那次从食堂出来,无意中在关思敏身后听见的。
陈明珠听毕,看了一眼平静脸容中蕴藏怒意的陆淮安,顺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真的这样传啊?虽然说我确实是小保姆出身,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这个‘上位’真是……”
有些难听。
“你知道我听见她们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除了愤怒,还想做什么吗?”他问。
“想做什么?”陈明珠有点儿担忧地坐起了身,“不会想揍人吧。打人可不行。”
他哭笑不得地也坐着,靠在沙发上,说道:“我还能克制自己,再说打人也不符合我的风格。”
“那你想做什么?”
“做她们最害怕的事。”他淡淡地道,“她们是学生,学生最害怕什么?”
陈明珠:“考试挂科?”
“对,不管期末考多好,我都挂掉她们。”他懒洋洋地说,像是戏谑,又像是认真。
陈明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这算不算公报私仇啊?我真为你的学生捏一把汗。招惹谁不好啊,偏偏招惹他们的师母。”
“不过感觉他们才大一,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也是一进校园就听到传闻,受了误导,好好引导就行了。”
陆淮安点点头,“我正是考虑到这一层,才没有直接对质,觉得那样也没意思。”
“所以你让他们过来亲眼见见他们师母?”
“怪不得刚才那个女孩问得比较多,还十分惊讶,仿佛受到了莫大刺激。”
……
沉默了一会儿,他把手穿过她后背,又搂着躺了下去。
“生不生气?”
陈明珠摇了下头,十分平静地说:“我没什么可生气的。但你很生气。”
“我的确很生气。如果别人造我的谣,我丝毫不在乎,但因为流言的主角是你,我才愤怒。也有点儿气自己没有尽早发现这些传闻,还生气自己做错了决定。”
其实陈明珠也是这样的,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也经历了得失,如果别人说自己的坏话,现在的她才不会生气,根本都不在乎。但如果有人说自家老公不好,她一定会发火。
不解地看着他:“你做错了什么决定?”
他没有直说,只是笑了笑,“他们对你知之不多,看来以后,我得把你挂在嘴边,刺激刺激他们才好。”
“跟你学生说我?”
“不光学生。”
陈明珠能想象得出来,他在给学生上课,跟同事闲聊的时候,提起她时脸上呈现出骄傲的神色。也能想象得出来,他说这些的时候,听的人有多受不了。
可是,相比他迫于年龄而刻意低调与收敛,她更爱这般张扬的他。
永远带着少年风发的意气。
不管多大,永远是那个自信疏狂、清绝傲然的少年。
陈明珠往他怀里拱了拱,有点儿害羞似的,说道:“好的呀,我其实挺喜欢你这样。嘿嘿。”
“喜欢我怎样?”
“就是你说把我挂在嘴边。”
“哦,这样?”他咬了一下她的唇。
“……”
啊这,还能这样理解???
某人真的天赋异禀,她自叹不如。
*
回校后,关思敏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嗤之以鼻的事情居然是假的,自己构建的想象瞬间破灭,还因为室友觉得她应该做些弥补。
室友说:“你不是还把这事到处宣扬了么?我觉得有必要给人澄清一下,四处散播这种子虚乌,破坏人名声的事,真的不好。”
但消息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传了几代了,她有些不服气。
室友说:“像我们几个人听了这事只在宿舍聊聊,没有到处乱说,但是你很喜欢跟人讲这些。”
关思敏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不过师母这么优秀,几个室友还是挺高兴的,隔壁宿舍的人造访,她们也跟人说:“我们师母真厉害,长得漂亮不说,品位还好高,在中歌院跳舞呢!”
女生惊讶:“之前你们不是说她是农村小保姆吗?”
“都是别人造谣乱传的。”
女生:“对啊,我当时也觉得太夸张了,不可能。”
“陆教授真的好疼爱师母啊,还在家里给她装修了练舞的房间。”
“他们真的很般配,我当时人都看傻了。”
女生:“……”
有时候说太多,关思敏就哼唧:“差不多了,都把人吹到天上去了,中歌院那么多艺术家,也没听说她的大名呀。”
室友:“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有些拈酸含醋的啊?”
“谁拈酸含醋了!”
室友一针见血地问:“思敏,你不会是因为喜欢陆教授,所以不管谁是师母,你都不喜欢吧。”
关思敏怔住,赶紧矢口否认:“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喜欢,我那是把他当偶像一样崇拜。”
“你这种思想也挺危险的,赶紧扭转扭转吧,真的崇拜自己的偶像,难道不是爱乌及屋?”
关思敏:“……”
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还是不想这样轻易认错。
最近陆教授时不时开始提及师母的事。
比如:“教授,你剪头发了?”
陆淮安淡淡地笑:“啊,你们师母让剪的。”
比如有人问:“师母真的是中歌院的舞蹈演员?”
他亦淡淡地道:“若是你们不相信,最近舞剧《丝路》会上演,自己去看看她跳什么角色?”
关思敏心中有些不屑。
*
4月份,三场《丝路》会在周五、周六、周日连续上演。
陈明珠最近忙着排演,这出剧已经演过无数遍,这次她亦认真对待。
因为这次会有相关领导来观剧,也有媒体报道,所以还是由A角进行表演,整体质量以期达到最好的效果。
私下里聊天,孟雨欣说:“好像这次三场票都很快就卖完了,首都还是有舞剧氛围的。”
有人回答:“也有一些票是黄牛买走,高价卖出去。”
“嗯,黄牛最可恨了。”
陆淮安买了周五第一场的票,他像往常欣赏她的演出一样,谢幕之后送了束花到后台。
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每次接到他的花,陈明珠还是很惊喜,看着花上附着的小卡片,不由发笑。
孟雨欣凑过来瞄了一眼,受不了地说:“你们夫妻俩能不能别这样肉麻,叫什么小猫咪啊。”
陈明珠没回应,只笑而不语。
宋晓韵听后也笑:“还是你们年轻小夫妻有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