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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今早就是去工会那边开会的。”
陈岁云眉头皱起来,“那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韩龄春沉吟片刻,道:“你跟他在早餐摊子上碰见了,不用说肯定一块吃了饭吧。”
陈岁云抬眼看着韩龄春,不说话。
韩龄春往后倚在椅背上,“好,我不提了。”
陈岁云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钢笔扔在桌上。
韩龄春凑上前去抓陈岁云的手,陈岁云躲了躲,然后被他捞进怀里。
“这些事情我能摆平,你就不用担心了。”韩龄春抓着陈岁云的手,亲了亲他带着指环的手指,道:“快过年了,你把别墅里布置布置罢,按照你的喜好来。”
陈岁云道:“我哪会儿布置屋子,没有你品味好。”
“我布置的房间你不是不喜欢么。”韩龄春蹭了蹭陈岁云的侧脸,道:“房间好看了,你也能多住几天。”
陈岁云笑了,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随我摆弄了。但你的书房我就不动了,给你留一个标准的韩龄春风格的小角落。”
韩龄春笑着应了。
书房门忽然被敲响,陈岁云赶紧从韩龄春腿上下来。房门打开,是韩璧君站在门口。
陈岁云理了理衣服,越过韩璧君出去了。
他一走,韩龄春的神色瞬间冷漠下来,“偷听别人说话,这就是你的家教吗?”
“言而无行,这才是我们的家教。”韩璧君倚在门口,手上绕着一缕头发。
韩龄春抬头看着韩璧君,韩璧君走进书房,顺手关上门。
“我今天得知一个消息,原来你十年前就认识陈岁云。你离开上海之前,一直跟陈岁云在一起。”韩璧君道:“你走之后,陈岁云与他师父发生过好几次冲突,不知道他们两个有过什么交流,总之最后白海棠说服了陈岁云。”
韩龄春的目光渐渐冰冷,韩璧君却笑了,“我今天跟陈岁云提起这件事,你想不想知道他什么反应。”
韩龄春不想知道,他问韩璧君,“你到底想要什么?”
“哦,你们的反应一样哦,都不愿意深究,只想转移话题。”韩璧君笑得志得意满,这个时候才开出自己的价码,“我想给陈玉华赎身,要一万大洋。”
“一万大洋,简单。”韩龄春道:“我会给陈玉华赎身,然后送到京城父亲身边。”
韩璧君笑意凝结,韩龄春看着她,“你尽可以去追寻自己的自由,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他了。”
“韩龄春!”
“韩璧君,”韩龄春坐在书桌之后,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不要想着威胁我,你想要做什么,唯一的方法就是求我。什么时候我开心了,或许会大发善心,满足你的愿望。”
韩璧君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
韩龄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给韩璧君,“我有件事情交给你办,事情办好了,一万大洋就是你的报酬。”
这件事本来是不用韩璧君做的,但是她太闲了,韩龄春要给她找点事情做,免得她整日缠着陈岁云。
韩璧君拿着文件袋,觉得这简直是阴谋,陈岁云开价一万,韩龄春就用着一万威胁她做事,这两个人简直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可韩璧君没有办法,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这可是你说的,别不认账。”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龄春厌烦地看了韩璧君一眼,“滚出去。”
韩璧君气冲冲地走了。
第20章
公署开完会,姚嘉率先走出来,他穿着一板一眼的黑色制服,袖口缝着银色的扣子。他身后,容祯被人簇拥着,还未脱身。
今天开的会上,上头对容祯大加赞赏,底下的同事们也看人下菜碟,变着花样地夸奖容祯。姚嘉冷眼看着容祯春风得意的模样,眉眼藏着不易察觉的阴沉。
司机等在公署外,姚嘉也没跟容祯打招呼,径直上车走了。坐上车,没有外人的地方,姚嘉解开领口的扣子,有些烦躁的皱起眉。
“先生,回家还是?”
姚嘉摆摆手,司机识趣地往四马路姚嘉常去的倌人家里去。
走过一条路,路口有变戏法的,围了一圈人看,把路口堵住了。
汽车慢吞吞地移动,姚嘉随意往窗外看了眼,却看见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韩璧君,她穿着一件羊毛大衣,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围巾团了几圈,几乎把她那张小脸埋了起来。
姚嘉沉思片刻,叫司机停车。
他从车上下来,慢慢靠近韩璧君。戏法耍得很热闹,人群也多是在说笑。唯有韩璧君一个人,不说话也不笑,与其说是在看戏法,不如说是在发呆。
“韩小姐?”姚嘉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韩璧君被他一叫,惊了一下,转过身才发现是熟人,笑道:“姚嘉哥哥,是你呀。”
姚嘉笑得温和,“大冷天的,你站在大街上看什么戏法,找个茶馆不好吗?”
“哦,”韩璧君掖了掖围巾,笑道:“就是刚好走到这里。”
一边正好有座茶楼,姚嘉笑道:“我请你去楼上坐坐罢,也能看到变戏法的,还暖和。”
“好。”韩璧君应下,与姚嘉一起走进茶楼里。
韩璧君明显是有心事,姚嘉叫人上了几样茶点,问道:“你一个人出来的?你哥哥怎么也不找个人陪你。”
提起韩龄春,韩璧君面色有些奇怪,姚嘉看在眼里,猜测韩璧君是跟韩龄春闹了别扭跑出来的。
她还是个藏不住事的小姑娘,姚嘉还没旁敲侧击几句,就见韩璧君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我来上海是来上学的,没想到我家里的意思是叫我来上海嫁人的。”
“哦?”姚嘉问道:“你家里给你看好了人家?”
韩璧君手捧着茶杯打转,道:“我不好同你说,你怕是会告知旁人。”
姚嘉眉头皱起,笑道:“你尽可以说来听听,我保证不对别人说还不成嘛?”
韩璧君摇摇头,“你们都相熟,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传一次蜀香炸一次
“相熟?”姚嘉心中飞快盘算。
“不就是那位容少爷。”韩璧君也不瞒他了,叹了口气,道:“我哥哥说,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与他又年纪相仿,听说他如今在上海滩也炙手可热,委实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所以……”
姚嘉端起茶,心道容祯真是好命,一到上海滩,事业一帆风顺不说,这会儿连妻子都定下来了,还是韩家这样的大家族。
真是让人嫉妒,姚嘉心里感叹。
“可我……”韩璧君欲言又止。
姚嘉看着韩璧君这副忧愁的模样,道:“你不愿意?”
韩璧君低着头喝茶,“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姚嘉定定看着韩璧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