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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脸都不要了。

“好啊,不过嘛,”刘子岳刻意停顿了一下,“聘礼这事也劳烦征远侯了,回头父皇和礼部那边应该会补上的。”

礼部那边准备的东西都有单子,他能贪墨吗?

舒耀见兜了一圈都被刘子岳糊弄过去了,干脆直白地说:“殿下,听闻陛下昨日赐了您五万两银子,这笔钱拿来做聘礼就是。毕竟你这一去,什么时候回京城可不好说,雅琴是我们舒家娇养大的女儿,跟着你去那等地方受苦,你可不能亏了她!”

刘子岳指了指门口:“不可能,那笔银子是父皇给我建府的。门口在那边,爱嫁不嫁!”

舒雅琴的哭声更可怜了,一双灵动的泪目无助地看着刘子岳:“殿下,伯父也是不放心民女远嫁才提出这等要求,殿下莫生伯父的气,都是民女的错,殿下要怪便怪民女吧。”

刘子岳一直不想将矛头对准舒雅琴,因为她也身不由己。但她自己非要凑上来,就别怪刘子岳不客气了:“五万两,你配吗?”

轻蔑的眼神,奚落的语气,舒雅琴这样的闺中女子怎么受得了。她捂住嘴哭声更大,一副快哭晕厥过去的样子。

舒耀也感觉受到了羞辱,拉下脸,不悦地说:“平王殿下,雅琴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这么说她合适吗?”

刘子岳讥诮地反问:“那征远侯跑过来用婚姻这个幌子问我要御赐的银子又合适吗?别说她了,就是征远侯你的嫡长女,也不值五万两银子!”

被这样侮辱,舒耀就是泥人也忍不了。他蹭地站了起来,怒道:“平王,莫非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好,好,我们征远侯府高攀不上殿下。”

说完拽着舒雅琴的袖子就走:“木头一样,还留在这里被人欺辱吗?”

伯侄俩气冲冲地走了,陶余想追出去说两句圆场的话,但见刘子岳一脸不屑,又顿住了脚步,只是不大赞同地说:“殿下,这事若传进宫里……”

“怕什么?父皇前一天才赐了我银子,舒家今天就瞄上了,这事就是闹到御前我也不理亏。”刘子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陶余说,“将当时定亲的信物拿出来,找两个彪形大汉,两个嘴巴会说的婆子,将这东西还回征远侯府!”

陶余吃了一惊:“殿下,您这是要解除婚约?征远侯恐怕不会答应。”

陶余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基本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别看征远侯说得厉害,但真退婚,铁定一万个不愿意。

刘子岳轻轻一笑:“我知道,但今日大家都看到征远侯怒气冲冲地从我府中出去了,咱们就将这事给做实了。就说征远侯心疼女儿,不满意平王要发配到南越,因此提出解除婚姻。他若是识趣见好就收,还落个疼女儿的好名声,也是他舒家主动要解除婚约的,不然便将今日之事传出去,让世人看看他舒家是如何算计陛下的赏赐!”

第12章

舒耀领着舒雅琴气冲冲地回家。

舒二爷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他回来,连忙伸长了脖子往后头望去,看到只有去时的两辆马车,不禁失望地垮下了嘴角,嘟囔道:“大哥,银子没要到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舒耀在刘子岳那受了一肚子的气正没出发,舒二爷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舒耀冷冰冰地盯着他:“二弟年纪不小了,天天游手好闲也不是个办法,该找个正经事做了。”

无端被训了一顿,舒二爷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哒哒的,垂着头站在一旁,讨好地说:“大哥,我知道了,你看……”

舒耀看他这副没用的样子就来气,正欲发作,里面传来一道关切的声音。

“侯爷和雅琴回来了,都杵在门口干什么呢?外面冷,咱们进屋说话。”舒夫人语气温柔,话里却在提醒舒耀大门口训人传出去不好听。

舒耀是个要面子的,深吸一口气,忽视了旁边的舒二爷,大步往里走去。

等进了屋都只剩下自己人了,舒夫人代舒二爷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侯爷,可是不大顺利?”

提起这个舒耀就火大:“岂止是不顺利,我跟雅琴还被那小……他给羞辱了一顿!”

提起这事,舒雅琴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站在一旁无声的默默垂泪。

舒夫人看到她哭红了眼,有些心疼,抓住她的手说:“雅琴坐,你受委屈了。”

“伯母都是我的错,没能帮上大伯,还连累大伯被平王羞辱。”舒雅琴轻轻摇头,眼角的泪水就没停过。

舒夫人一边拿帕子给舒雅琴擦眼泪一边问丈夫:“平王到底什么意思?我们两家可是要结亲的。”

舒耀猛拍了一把桌子,将刘子岳最后那几句话转述了一遍:“……你听听,像话吗?他把咱们舒家当什么了?”

舒夫人听到刘子岳说她的女儿也不值五万两银子时,心里很不舒服,皱眉道:“这没娘教的就是不行。以往有娘娘看护,还瞧不出来,可如今平王才出宫一年,就这么没规矩,哪有晚辈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这话可算是说到舒家两兄弟的心坎里去了,毕竟他们在刘子岳面前摆了十年的长辈谱,哪受得了这样巨大的落差。

舒耀气哼哼地说:“不能这么算了,咱们管不了,娘娘这个养母总可以吧?你准备一下,进宫将此事告诉娘娘,请娘娘定夺。”

舒夫人赞同:“是该如此。”

现在平王就不受控制,不将他们舒家当回事了,若娘娘再不管,以后平王眼里还能有他们舒家吗?

为了更具有说服力,舒夫人还拉上了舒雅琴:“雅琴,你也回房洗把脸,换身衣服,跟我一同进宫觐见娘娘。”

舒雅琴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乖巧地站了起来。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屋便看到管家满脸急色地从外面进来,开口就说:“侯爷、夫人、二爷,不好了,平王府来人了,就在门口。”

瞧管家的脸色就不是什么好事,舒耀没好气地问:“可是平王来了?他想做什么?”

管家苦笑,硬着头皮说:“不是,来的是几个粗鲁的壮汉和婆子,奴才不认识他们。他们……他们抬了一个箱子过来,说是,说是来退还定亲信物的!”

“什么意思?他平王打算退婚不成?”舒耀勃然大怒。他刚才只是在气头上说了一句“高攀不起”,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这种话做不得数,平王什么意思,他莫不是打算借题发挥。

舒夫人也一脸凝重。平王如今瞧着可比以前受宠多了,进宫陛下皇后都给了不菲的赏赐。

虽说他要被发配去南越,可知情的都清楚,是平王自个儿嚷着要去南越的。而且发配流放又不是不能回来,不说前朝,就大景百年间,也多少大臣流放南边又启用再流放的。更何况平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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