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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带着傅康年等大跨步去了外书房。

关上门,都是自己人,晋王直接开口:“陛下为何会突然放了我?”

延平帝的性格,他清楚。

他犯了延平帝的大忌讳,算计兄弟。前太子的死,虽不是他直接所为,但也跟他有一定的关系,依延平帝的性格,必然会将这一切都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所以关到天牢中这么久,延平帝都没召见过他一次,也不许傅康年等进天牢见他。

提起这事,傅康年看了一眼陈怀义,笑道:“多亏了陈大人,是他先找到了钱茂贪污的证据,又碰巧遇到襄州贼子造反,缺个人主持大局,陛下才终于同意您出来了……”

听完事情的原委,晋王便明白了,延平帝放他出来,实属无奈之举。

这事并没有过去,父皇心里对他的芥蒂没有消除,他若是真的顺利平乱,等得回京之日,便是父皇彻底革除他势力的时候。

掩下心底的思虑,晋王拱手道:“多谢陈公。去江南一事,父皇可定了日期和随行的人员?”

“定了,安排了安公公和彭校尉护送殿下去江南,因为行程比较赶,因此陛下让殿下不要带太多随从,后日便上路。”傅康年道。

其实这都是名义上的说辞,实则是延平帝不希望晋王带太多的人。随从都不能带,那就更别提家眷了,必定也是不能带的。

晋王心里有数了,他笑道:“好,那我明日再去拜别父皇。今日诸位辛苦了,一会儿大家喝两杯,就当是替我接风洗尘,也算是为我送行。”

大臣们自是答应。

晋王府的宴虽是临时办的,但也极为隆重,各种珍馐佳肴都摆上了桌,还有一坛坛的好酒。在宴席上,晋王再度谢过他们,在场的都是他的嫡系,也是在危急关头不离不弃的亲信,当得起他这声谢。

宴后,陈怀义他们都走了,独独留下了傅康年。

有些话,晋王要单独嘱咐傅康年:“舅舅,父皇这次虽放了我出来,但心里必然对我存有不少意见,只怕他愿意立十八他们那等孩童,怕是也不会立我。”

傅康年也深知这点,他凑到晋王面前,低语道:“殿下,去了江南,您看形势,若不好就别回来了。”

“可……你们怎么办?”晋王低头望着他。

延平帝让他少带点人,分明是让他连妻儿亲信都不带。这些人都要留在京中作为人质,一旦他有半点异心,恐怕这些人的性命都要不保。

而且,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皇帝既是他的君也是他的父亲,他若是跟着谋反,那就是不忠不义不孝,会为天下人所唾弃和不耻。

当然,晋王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但谋反也要扯一面正义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大旗才行,这样才会有人投奔他,支持他。

傅康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殿下安心,臣会见机行事,若事态不妙,臣会想办法将世子先送出去。”

晋王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舅舅,你在京城也多保重。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与朝廷与父皇作对的。”

但他也不打算轻易回京了。到时候延平帝若是召他回京,他可以找各种理由搪塞拖延。只是,此后晋王一系的官员日子恐怕都要不好过了,其中尤要以傅康年为最。

次日,晋王早晨便进了宫,先去延福殿求见延平帝。

但延平帝没见他,而是让邬川出来带话:“晋王殿下,陛下现在有要事,让您先去陪陪贵妃娘娘。”

晋王只得又去了成贵妃那里。

母子相见,自是相拥而泣。

这段时日,成贵妃在后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既要担心儿子的处境,又要应付各种小人。皇宫是个见风使舵的地方,晋王出了事,成贵妃不受陛下待见,宫人们便懈怠了起来。

但这些都是小事,成贵妃最挂念的还是儿子:“子元,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别挂念母妃,只要你好,母妃便一切都安好。”

母子俩聊了半天,晋王离开前再次去拜见了延平帝。

延平帝脸上没什么好脸色,淡淡地说:“起来吧,襄州之乱便交给你了,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是,父皇。”晋王跪下道。

父子俩没什么说的,只聊了几句,延平帝便以有事要忙为由,将其打发了。

翌日一大早,晋王便带着一千人出发,前往了江南。这里面有九百人是彭校尉带来保护监视他的侍卫,还有一百人是晋王身边伺候的人和亲卫。

刘子岳得到襄州动乱的消息,比京城要稍微晚一些。

并州离西南相对较近,消息便是最早传入并州的。

穆庆和赵世昌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两人商议之后,赵世昌当即派了一队斥候扮作商旅,分开前往襄州等地打探消息,同时派人将此事快马加鞭送到兴泰。

诈死后,刘子岳的生活滋润了许多,几乎快恢复到前几年的状态了,每天不是去钓鱼便是跟镇上的孩子们,或者找冉文清下棋,闲暇无聊,看看书,骑马打猎,一晃一天就过去了,安闲自在,真的比当皇帝轻松愉快多了。

不过兴泰的娱乐还是单调了许多,远不及广州发达。

玩了一阵子,刘子岳就有些无聊了,开始怀念广州的茶楼酒肆,还有他最爱吃的广安楼。自打担任了水师统领,开始以平王的身份在广州露面后,他就再也亲自去过广安楼了,实在嘴馋了,也只能让身边的侍卫去买一份回来。

如今回了兴泰大半年,再让侍卫去买也不现实,只能忍着了。

郭富眼睁睁地看着刘子岳变得突然这么没斗志,甚是无语,担忧得很,生怕太子这一躺就不肯爬起来干活了,连忙让人抱着大堆小堆的账本去找刘子岳汇报工作。

第一天刘子岳还有耐心听他讲。

但到第二天刘子岳就回味过来了,郭富要是报总账就算了,或者有问题的账目让他看看也行,那些陈年旧账,哪年刘记收入了多少,总共做了多少笔买卖,开支花到了哪儿去,一笔一笔的,详详细细的向他汇报,完全没这必要啊。

郭富这老奸巨猾的,怕是天天自己忙成狗,就要拖他下水。

刘子岳不干了,第三天一大早就跑出去钓鱼了,以躲开郭富。

郭富扑了个空,逮着陶余问:“陶公公,殿下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陶余也拿这位执拗的郭大人没辙,笑了笑,替刘子岳说情:“郭大人,殿下这好不容易清闲一阵子,您就让他歇歇吧。”

都歇多久了?自打过完年回来,都整整半年了,殿下就没干过什么正事,这还要怎么歇?

依他说啊,殿下就是被这些人给惯的。

郭富板起脸:“陶公公,账目一事事关重大,必须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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