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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坤宁宫倒也拿得出这笔钱。当然,也是我?的?一孔之见。”

朱祐樘也坐起来,背对着一帘潇潇翠竹,想了?想,才?说:“可以,不过不需要走坤宁宫的?账,从内库里出钱就是。”

“多谢万岁爷,等会儿宫宴的?时候我?就告诉老娘娘们这个好消息。”

“不急。”朱祐樘沉吟道,“这事我?记着了?,你也放一放。”

张羡龄有些不解:“为什么?”

“开春的?时候你不是要办宫人?试吗?等宫人?试过了?,你将六尚掌印女?官全换成自?己人?之后,再同皇祖母、母后还有诸位太?妃说年俸的?事。”

他一点拨,张羡龄就明白了?。如今她还不能完全掌握六尚局,各掌印女?官的?心思也不定。通过宫人?试选□□的?人?,定然会升至高位,那原有的?掌印女?官也会因此遭到变动,宫里的?关系千丝万缕,指不定就触了?谁的?眉头。

张羡龄琢磨了?一会儿,说:“这不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儿么?”

朱祐樘扯一扯她发尾,动作很轻很轻:“正是这个理儿。”

“不要再弄我?头发了?!”张羡龄瞪着他,“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着,她一下?子朝他扑过去,将他按住,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

两人?笑作一团,闹了?一阵,才?喊外间值夜的?宫人?进?来伺候。

因今年过年一切从简,所?以原本应有的?除夕宫宴也一应免除,只是夜间在乾清宫备下?了?家宴,要做的?事并?不太?多,所?以张羡龄和朱祐樘能有充足的?时间用早膳。

用过早膳,张羡龄换上燕居冠服和朱祐樘一起去给长辈们请安。

辞岁迎新之际,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最高兴的?,莫过于?德清公主这一群小孩子。看到张羡龄来,德清公主连忙叫她看自?己的?新衣裳:“这上头的?花,是母妃亲自?给我?绣的?呢!皇嫂,你说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张羡龄笑着回答。这也不是客套话,绍贵太?妃的?刺绣是真的?出彩,针法细腻又灵秀,一看就是苏绣绣品里的?佼佼者。

张羡龄向绍贵太?妃道:“娘娘这女?红,确实绣得极美。”

“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绍贵太?妃笑说,“你要是不嫌弃,改日我?替你绣个小玩意?儿,你是喜欢荷包?还是手绢什么的??”

“我?是想说,老娘娘也许可以试一试创新绣法。”张羡龄解释道。

方才?看刺绣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似乎明朝嘉靖年间有一种“顾绣”十分出名,绍贵太?妃既然精于?刺绣,完全可以朝这个方向试一试创新,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刺绣大家呢。

绍贵太?妃道:“那你觉得,这绣法该怎么创新?”

“或者,可以试着半绘半绣,将刺绣与绘画结合?”张羡龄也有些不确定,“比如以名家之画为蓝本,以针线参照?我?也就这么一说,具体的?,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

“行,我?记住了?,回头试一试。”绍贵太?妃又说,“若是绣出个样?子来,一定请娘娘指教。”

到夜里,乾清宫灯火通明。

虽是除夕家宴,但该走的?规矩还是得要走的?。

张羡龄跟在朱祐樘身后,在云台门之下?恭候周太?皇太?后与王太?后。等两宫的?暖轿渐渐近了?,一过乾清门,司乐立刻奏响中和韶乐。帝后上前相?迎,朱祐樘扶着周太?皇太?后,张羡龄则扶着王太?后。

众人?步入乾清宫,依次升座,寒暄了?一番,放叫内侍宫女?进?膳。

张羡龄的?宴桌摆在大殿之右的?首席,紧挨着皇帝宴桌,黑地红漆雕花的?一张长方桌,桌子正中间雕了?一个宝葫芦,上刻“大吉”二字,看着格外喜庆。

家宴的?菜品比起寻常时候少了?几品,但仍可以称得上丰盛,烧鹅烧鸡烧鸭、冬笋银鱼辣兔、海带紫菜蒿笋……琳琅满目,全装在精致的?餐盘里。

安安静静,客客气气的?用过晚膳,大家便各回各宫,预备守岁。

回到坤宁宫,张羡龄立刻换了?衣裳,忘了?那一大堆规矩,拉着朱祐樘一起包扁食。

在朱祐樘的?默许下?,坤宁宫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我?包了?一个小小的?银海棠花在里边,等会儿看谁吃到。”张羡龄一边笑着说,一边在那个特殊的?扁食做了?个记号。

等到扁食下?锅,煮好之后装在一个大碗里。张羡龄特意?去捞了?捞,把那个做记号的?扁食放进?朱祐樘的?金龙碗里。

她连等会儿怎么表现惊喜的?表情都想好了?,结果一吃自?己碗里的?扁食,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牙。

张羡龄吐出来一看,是一小朵银海棠花。

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懵,抬头看向朱祐樘。

朱祐樘恭喜道:“看来笑笑明年一定大吉大利。”

张羡龄看看银海棠花,又看看他,忍不住说:“这不对呀?我?明明把包着银海棠花的?那一个放你碗里了?呀!”

朱祐樘也是一愣,用筷子一个一个挑破自?己碗中的?扁食,果然瞧见一个。

他的?语气颇有些羞涩:“我?也包了?一个,放到你碗里了?。”

张羡龄笑着搂住他的?肩膀:“那明年,我?们就一起顺顺利利的?。”

等到子时,张羡龄立在坤宁宫月台上,特意?向虚空挥了?挥手,向成化二十三年告别。

你好哇,弘治元年。

38、第 38 章

弘治元年, 大年初一。

张羡龄被喊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她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看?, 天色还没亮呢。于是她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一会儿。

“笑笑, 该起了,等会儿命妇要来朝贺。”朱祐樘轻声劝道。

没法子, 张羡龄只能起来梳妆打扮。

当?张羡龄坐在妆镜前哈欠连天的时候, 宫门之外,一众命妇已经几乎到全了, 按照品级,各自列队。

礼服的红色, 越发将宋持盈衬托成一个雪堆成的人。她翻一翻自己的贺笺与笔记,略微有些兴奋。

站在宋持盈身后的命妇眼睛尖得很,瞧见她的贺笺比起旁人厚上一些,便笑着问:“宋夫人的贺笺,瞧着倒与众不?同, 不?知有什么?别致的?”

宋持盈连忙将手?中的笔记往贺笺之下一压, 轻声细语道:“这个……这几张纸记得是一种算数方法, 是上回中宫娘娘所传授的。我整理了一下, 想着, 能不能抽空拿给娘娘看?。”

闻言, 那位命妇与左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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