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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两人一起动筷,他们吃过好几次,倒也培养出一些默契,比如你夹左边,我就会夹右边,你夹我面前的,我就不伸筷。

并且席间,他们基本不说话,各吃各的,但很神奇的,一点也不尴尬。

又都是慢条斯理的人,吃饭细嚼慢咽,从这一点生活习惯来说,他们很配。

一顿晚饭,两人吃了快一小时,这还是在没有聊天废话,没有敬酒侃天的情况下。

结束后,陆令词按下服务铃,让服务员来收餐盘。

她们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就来了,麻利的整理好餐桌,离开时,提醒客人:“先生,小姐,再过十分钟,戏台子会开唱。”

“好,我们知道了。”陆令词点头。

服务员轻声轻脚的抬着餐车离开。

陆令词偏头看向许慕之:“许小姐,要看一会儿戏吗?还是说你想做别的?”

“看戏吧。”许慕之好久没听戏了,还是有些兴趣。

陆令词勾唇,去把茶桌上的茶壶和杯子拿到靠戏台子的窗边,他和许慕之隔着茶桌坐下,给她添满一杯热茶:“喝一点解解腻。”

“谢谢。”许慕之端起来抿了一口。

陆令词侧眸一直看着她,许慕之不自在的碰了下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许小姐怎么都好看。”他音色低磁。

许慕之端着茶杯的手失态的抖了一下,茶水洒出来,烫到她的皮肤,她闷哼一声。

陆令词目光一凛,连忙将她茶杯拿过来放下,抓起她的手走到屋里的水龙头面前,打开冷水淋上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行云流水,许慕之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她首先挣开男人温热的掌心,再把水龙头关闭:“陆先生,就是烫了一下而已,你不用急,没什么事。”

陆令词蹙眉,又想碰她手看伤势,可知道她不喜欢,只能道:“给我看看。”

许慕之顿了下,还是翻转手心,把手背亮给他看,被烫到的地方,有一点点红。

陆令词黑瞳一眯,眸底涌上显而易见的心疼。

许慕之不想大惊小怪,捂住手背道:“我是皮肤比较敏感,容易红,但其实不严重,真的。我自己感觉得到。”

那茶水不是沸水那种烫,不至于真的烫伤。

“还是要上药。”陆令词雷厉风行的去一个柜子里拿医药箱,这里的包厢就像是酒店客房一样,除了睡觉的床,很多东西都配着有,他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管治烫伤的膏药,“我给你擦一点。”

“真的不用……”许慕之无奈。

陆令词坚持:“擦一点好得快,万一一会儿变严重了呢?”

许慕之看了看陆令词,在他满目担心的眼神里,态度逐渐软化,“好吧,我自己来。”

她伸手欲去拿。

陆令词避开,“我来。”

许慕之还想说什么,陆令词抱歉道:“本来就是因为我受伤的,许小姐给我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许慕之就知道他在自责,她道:“真的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你的事。”

“我自己心里有数,还是不争论这个问题了,坐下吧,我给你上药。”陆令词比了下一旁的木椅。

许慕之见他这样,寻思不让他擦药的话,他怕是会更加自责,还是算了,不争了,也就擦个药而已???,也代表不了什么。

这般想完,许慕之把手擦干,退后坐到木椅上,本想抬着手让陆令词擦,他却是突然蹲下,彼此视野转变,许慕之有些怔愣的低眸看着他。

陆令词仰起脸,声音柔柔的,似乎有一丝轻哄,“手放到扶手上。”

许慕之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什么,听话的照做了。

陆令词拧开药膏,挤了点在棉签上,动作细致入微的抹到手背泛红处,那药膏是白色的,像牙膏一样,沾到皮肤上,透着薄荷的清凉,冰冰的,许慕之肌肤受到这股刺激,本能的颤了下手。

陆令词以为她是疼,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她手背上,“是不是刺疼?”

许慕之还沉浸在他刚刚像是给小孩呼呼的行为中,反应慢了一拍:“……没,不刺疼,是有点凉,那个,你不用吹。”

她当真不自在了,耳根罕见的烧起来,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的窘状一样。

果然这间房有点克她吧?

陆令词看她莹白的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微愣过后,目光深深的半阖,他没再吹,而是继续给她抹药。

面积不算大,很快就抹好了。

但他也没立即站起来,依然蹲着,许慕之刚想让他起来,他低沉出声:“下次我不那样说话了,对不起。”

许慕之“嗯?”了声,明白过来,不自在的回:“我说了,不关你事,是我自己手没抬稳。”

她宁愿归咎于自己一时手酸无力,也不想承认她刚刚被陆令词撩到一下。

“那我下次在你手上没东西的时候说。”陆令词掀起眼帘,直白的凝着她。

许慕之:“……”

她刚刚其实不该否认吧?

可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许慕之生硬的转移话题:“陆先生,要唱戏了,你起来吧,我们该看戏了。”

窗外的戏台子亮起暖灯,打扮好的武生已经在台边候场。

陆令词回头看了眼,知道时机已逝,便顺坡而下。

彼此坐回刚才的位置,安静看戏。

陆令词习惯性的摘下佛珠,慵懒的转着。

结束时,九点半过一些,该散场了,而这时放空脑袋后的许慕之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她相信就算自己不跟陆令词合作,他也有办法出现在她面前,那还不如顺其自然,在商言商。

许慕之站起身,郑重的向陆令词伸出手:“陆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陆令词眉眼舒展,笑了,他戴回佛珠,站起来,回握住眼前的小手:“合作愉快。”

许慕之收回手,“那具体事宜就让我的人和你的人谈?”

“好,常总的确比我更懂珠宝。”陆令词最会的手腕一个是投资,一个是善用能人,而对于很多专业的事情他其实不行,比如这个珠宝,他没什么研究。

“他们今天已经走了,等明天我跟我们公司的吴总监说一声。”隔壁的常总和吴总监已经在一小时前各自发消息给他们离开了。

陆令词颔首:“好,我也会叮嘱常总,一定给许小姐一个友情价。”

“也不用太友情。”许慕之不想太欠人情,强调道。

陆令词轻笑出声:“行,我都听许总你的。”

许慕之:“……”

她侧身绕出看戏的这里,去拿自己放在茶桌那里的手提包:“陆先生,今天就到这吧,时间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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