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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请求立刘据为太子啦?自从卫子夫生下皇长子,冯八子生下一名公主之后。几年间,宫里陆续也有妃嫔怀孕,但生下的无一例外都是女儿。
如今刘彻二十一岁,膝下还是只有一名皇子。
刘彻还年轻,但渐渐却有流言说:他可能命中注定只有一个儿子。
不过刘彻似乎没有立太子的意思……
太皇太后从阿娇的沉默中知晓答案,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以皇帝的性格,绝不接受后妃干预政务。阿娇的漠不关心,其实是目下最正确的做法……可她真能做到漠不关心,在皇城里可谓是独一份啊。
“娇娇,你知道闽越国吗?”
那是东南沿海的一个小国,后世福建省境内。小时候,阿娇是和宫中皇子们一起上学的,且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常夺第一。对于汉朝周边的国家,她能一一列举。这个闽越国在秦朝的时候,就不是朝廷正式的管辖区域,泱泱大国,不太看得上一小块地方。
阿娇点头道:“我知道它,是有兵乱发生吗?”
太皇太后点头,“闽越国要攻打南越,你自然也知道南越的……南越王上书天子……喏,你看看。”
阿娇打开太皇太后书案上的简牍,通篇阅读之后,翻译其中的重要内容为:我们南越和闽越国都是大汉的藩属,该在您的统治下和睦友好的相处。如今闽越国出兵挑衅我们,有违礼法道义。我们很生气但没有您的允许,不敢擅自采取军事行动!以及,我们是一个喜欢和平的国家!希望大汉的皇帝能出面调停,平息此事。
阿娇不涉国事,却足够了解刘彻。看完之后,笃定道:“陛下必定认为南越王尊重朝廷,对他心生好感。”
太皇太后笑起来,“是啊!皇帝决定出兵。”
这是想要建立大汉的大国形象……“外祖母,您的意思呢?”
太皇太后心里赞阿娇聪慧,问到重点了。
“朝中有一批老臣反对皇帝动刀动木仓,认为百姓生活安定才是治国的根本。这比解决外藩争端,提高大国的威严更重要。近日河南一带有天灾,可皇帝并不怎么关注……”
阿娇:“您不赞同。”
“可外祖母拦不住皇帝!天下是他的。我已流露出反对之意,皇帝一定会来找你迂回相劝……”
阿娇:“我不搭理他。”
“不,”太皇太后拉着阿娇的手说:“你不仅要应下,还要爽快的答应下来。”
阿娇愣住,却听太皇太后道:“娇娇啊!人的寿命是有极限的,外祖母庇护不了你太久了。”
阿娇的鼻子发酸,一瞬间眼泪快要涌出眼眶。
“您要活到一百岁,一百五十岁,千千岁、万万岁。”
“又说傻话,外祖母连寿命超过九十岁的人都没有见到过,更何谈一百岁。生死是天命,早晚有这么一天。你听话,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阿娇点头,都忘记老太太看不见了。
“或者,”老太太语气微微加重:“你愿意要一个孩子。”
阿娇语带哭腔:“我不想生孩子。”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啊……老太太心中一叹。
阿娇话一出口就很后悔。不提能不能生,只说一个女子不想生孩子,在古代便是离经叛道、不被允许的一件事。而一个皇后不愿意给帝王生孩子,不仅仅是离经叛道,内里的深意骇人听闻。她以为会被骂,会被呵斥。
这不是感情是否深厚的问题,而是时代局限性,造成的理念不相同。
可是,老太太没有生气,而是分外怜爱的抚摸阿娇的头发。
“好、好,你不想生,咱们就不生。你哭什么。”
阿娇一愣,继而嚎嚎大哭。
老太太一边安抚她,一边后悔:早知如此,就不令阿娇嫁给皇帝了。
可事已至此,只能为阿娇长久计。
阿娇终于被安抚住,想起一事。
“您说河南一带有天灾?”
她想问问什么情况。
这孩子素来有善心,老太太不愿提及灾区惨状,只是道:“你放心,外祖母已派人打开官仓,赈济百姓。没事的啊。”
阿娇放心下来,内心无限感动却只能干巴巴的道一声:“您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有点少,二更加油。
吃完午饭,继续码字。
中午吃川味麻辣香肠嘿嘿。
第47章 崩[二更]
第二日阿娇才见到皇帝。
刘彻裹着寒风进殿, 脸色阴沉难看。
阿娇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也知道他是从哪里过来的——掖庭宫卫子夫处。春日易生疾病,皇长子刘据昨日晨起发热, 烧得双颊通红, 好容易体温降下来,又呕吐不止。亲生的孩子受苦,刘彻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阿娇让人给他上点心、上茶水,然后把所有人都撵出去。
留在这里全是出气筒, 犯不着。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阿娇没有说话,低头专心抓着三股线编手绳——这是她的新爱好。渐渐已能把各种金珠子、玉珠子全编进绳子里。不过,编好的手链她并不喜欢佩戴,嫌碍事。
刘彻偏头看着阿娇, 见她一脸认真地数着几颗金珠子的间隙, 丰盈的胸脯一起一伏。表姐青春二十五,比刚嫁给他的时候长开许多。往上蹿了半个头,身材越发窈窕。不变的是依旧天真的神态, 明媚鲜活更甚以往。
阿娇自然能察觉刘彻的视线, 抬起头。黑圆的眸子清澈如一汪水, 叫人能一眼看到底。
刘彻有一瞬间的恍惚,并未察觉到自己开口时说话的声音有多么温柔。
“表姐,几颗金珠子做的手绳怎么配得上你。孤那里有上好的白玉镯子一对, 拿来给表姐赏玩如何?”
阿娇挑眉:“陛下是不是有事求我?”
刘彻:“……这怎么说的,孤平日里也没少送你东西。”
阿娇特别耿直:“我猜的。”
两个人之间温存的气氛消失无踪。
刘彻白眼一翻躺在床榻上, 嘀咕道:“你有时候真的很不像一个女子,女子不该是温柔如水的吗?”
阿娇心想,大家又不是没睡过, 你难道还分不清我是男是女吗?她板着脸。
“陛下,我性子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没变过。”
“阿娇表姐生气啦?”
刘彻犯贱的想再撩拨几句,可想起自己的确是有事求人。涉及朝中的事,个人感情肯定是要放在一边的,正色道:“表姐别生气,孤再送你两匹上好的缎子赔罪如何?这贡缎日光一照,如潺潺流动的水,做成衣裳穿在表姐身上一定看好。”
阿娇没生气,刘彻的狗脾气她还不清楚吗?但白送的东西,为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