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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都很珍贵!

阿娇本来是想洗干净爪子再用的,心里有点嫌弃陈蟜……算了!她眼睛一闭,两口吃下二兄手里的薯条。拒绝孩子的分享,不利于培养孩子的优秀品格。她想着,第一步先教二兄做一个注重个人卫生的崽崽。

至少用膳的时候得注重一下卫生。

至于小刘彻,他得吃婴儿辅食。

傍晚,奶娘将十皇子刘彘带回云光殿的时候,王娡正在纺纱。身边的宫女劝她歇息片刻,她并不听从。

奶娘道:“您刚出月内就如此勤勉,满宫里也找不出和您一样贤惠的人儿。”

王娡伸手接过睡熟的刘彘,小声道:“我不及皇后娘娘多矣,再说贤惠哪里是一个妾室能够拥有的品格呢?奶娘不要胡说。”她挥退左右之人,把奶娘叫到身边,耳语道:“从今日起,彘儿的饮食按照正常的量给他。逐渐让他吃饱,不再饿肚子。”

奶娘应诺。她不知内情,但明白听主子的话,才能活得更好。

王娡有很多的顾虑。

彘儿渐渐记事,她不愿意变成孩子心中狠心的娘亲。这亦有更现实的考虑,若孩子和她不亲近,他日不论是为皇太后还是诸侯国太后,都有不美之处。王娡前面有两个女儿,都是精心教养长大,知道该怎么教孩子。

彘儿比起两个姐姐更早的学会说话,他很聪慧能说长句。若是意外说出肚子好饿,一直吃不饱之类的话,一切就完了。

彘儿借着陈阿娇在太后和陛下面前露脸,的确带来无尽的好处。王娡舍不下,不能舍下。不过,总有别的办法。

第二日,王娡迎来带着哥哥探望小公主的阿娇。

一个多月前,王娡诞下一名公主,小名单单一个梨字。

这是阿娇的闺中密友,未来的二嫂隆虑公主。她对阿梨可比对刘彻热情得多,已是第四次特地过来探望。在旁人看来,阿娇次次都是为十皇子来的。

一个襁褓里的婴孩有什么好玩的?

王娡一样的想法,她看一眼趴在床边的阿娇,拿出手帕给陈蟜擦汗。

“你们从哪里来?怎么一头汗水。”

陈蟜挺喜欢温柔的大王娘娘,闻言答道:“沧池边!舅舅带着我们在园子里玩泥巴。”

王娡:“……”

阿娇:“……舅舅是要亲自开垦一块田地。”

可怜舅舅!风评被害。

王娡:“近日里天晴无雪,却没开春。土地都冻着的,能开垦出田地吗?”

阿娇:无语望天。

满宫唯一一个庭院里只有菜地并非种植奇花异草的王娡轻咳一声,聪明地转移话题。她问两个孩子,要不要留在云光殿用午膳。

阿娇摇头,“大兄一个人用膳会觉得无趣,我们要回长信殿陪伴他。等吃完午膳,我们还要进学……”

王娡问:“进学?”

陈蟜快言快语:“外祖母请来一位先生教导我们三兄妹,我不想和五岁阿娇……”

他瘪着嘴道:“一起读书。”

真正该哭的是你十二岁的哥哥吧!王娡心知,既然是一起读书,一个先生,进度嘛……不可能差距太多。

这不是胡闹嘛!但是……王娡道:“既然如此,彘儿同你们一起进学吧?不求他真能跟着先生读书,能多学两句话也好。”

阿娇想要拒绝,忽然感觉到神秘力量的影响。时间凝滞,身体轻飘飘晃荡,脑中响起“嗡嗡嗡”的催促……这是警告她不能拒绝的意思。

大家各有心思。

阿娇微微蹙眉,心生烦恼。

因为她长时间的不回答,王娡默认:不拒绝便是答应了。

自然,阿娇毕竟还小,只能做一半的主。这事得吹吹枕头风,得到陛下的同意才好。

陈蟜则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刘彘:好小的娃,年纪轻轻坠入苦海。

刘彘:“咿咿呀呀!”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世一直卡文,瓶子昨天整理了一下大纲,感觉好多了嘤嘤嘤。

第64章 千层饼[二更]

刘启最终没能成功在沧池边开出一亩地, 少府的官员认为他在降低宫中景观的整体价值,属于浪费可耻的无良行径。辛苦的劳动遭到否定,刘启很气却没有一意孤行, 他是一个很能听得进劝告的皇帝,只能把挖出来的珍贵植物种回去。

阿娇:男人,到死都是少年。

最终,窦太后大手一挥在长乐宫里找出一处荒废日久的偏僻园子给阿娇。

刘启知晓农事,之前急着开垦田地, 不过是太兴奋所致。对于此结果, 他是满意的。

翻过年去,尚算肥沃的土地长出野草。

六岁的阿娇在一旁观看两头牛拉着直辕犁耕地, 亲手拆卸一架耕犁之后, 没过几天便画出弯曲的短辕犁。这只是她依照稀薄的记忆和自己的理解,得出的更省力的犁具的雏形, 交给工匠制造出来。

初次一试,的确比当下的犁具更易深耕。

阿娇在现代有一次机缘巧合用曲辕犁尝试过耕种, 知道正品比手中的赝品更完善更好用,还能摆动、回旋。有空闲的时候,一直在进行研究, 以待做出真正的成品!

不过, 阿娇的空闲时间并不怎么多。

清晨起床, 用早膳,跟大兄陈须闲聊一阵。她一直记得, 自己用稚嫩的孩童的声音提起那名奶娘时, 陈须惶恐不已的反应。

他问阿娇,我做了很坏的事对吗?

母亲说:勾你犯错的乳母,我处置了。

虽然是乳母勾引……但他也有犯错吧。

阿娇十分肯定地摇头, 你没有错。

陈须露出怀疑的神情。

阿娇问:“大兄知道《约法三章》的故事吧?”

陈须:“没有。”

阿娇:“咱们高祖曾与项羽曾有一场角逐——谁先攻入咸阳城,谁就做关中王。”

陈须道:“这我知道,是高祖胜!”

“对的,高祖率先攻进咸阳。那时候,天下百姓受秦法苛苦许久。甚至于诽谤他人,都可能受到族诛的惩罚。高祖就把人们召集起来,说道:我和大家约法三章。杀人者以死偿命,伤人者要受刑,盗窃之人犯罪。其余残酷的刑罚,我看都可以废除。”

陈须:“高祖因此得到了民心。”

阿娇赞许地点头,“哥哥不要小看此三条律令。这些就是我朝律法的基础啊!乳母好似杀人者、伤人者和盗窃之人,犯错的不是她?难道我们要责怪被杀的人活着有错,被伤的人抵抗有错,或是责怪失去财物的人家中拥有的财物太多吗?”

陈须愣愣地看着阿娇。

阿娇继续说:“你就好比后面三种人,乃是‘受害者’。阿兄,你并未犯错!”

那次对话之后,陈须愿意出门,不再躲避他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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