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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改嫁吗?”

珍珍不想说这事,微微抿一下嘴唇道:“我不想改嫁。”

红梅盯着她,“你傻呀?”

珍珍笑笑,没再说话。

翠兰在旁边也压着声音说:“珍珍,如果侍大娘同意的话,趁着现在还年轻,你赶紧再找一个,可别耽误了。守寡的日子不容易过,你得为自己考虑。淮铭再好,那也回不来了呀。”

珍珍还是没说话。

红梅又说:“我说你就是个没福气的命,让你嫁了侍淮铭那么好的男人,你也压不住这命,凑合着再找一个得了,总比你守寡强。”

珍珍低眉看着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火,出声道:“我喜欢守寡。”

红梅、翠兰、秀竹:“……”

片刻,红梅嗤笑一下,“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啊?”

珍珍还是盯着火苗,“我听得懂啊,你在说我命硬克夫嘛,配不上好男人,过不上好日子。”

红梅:“……”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干住了。

翠兰和秀竹也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翠兰拿树枝扒拉柴火堆,把最先烤熟的红薯扒拉出来,拿干树叶包了送到珍珍面前,对她说:“珍珍你先吃。”

珍珍没多客气,伸手接下来。

她拿着红薯正要剥皮,忽听到一声震天喊:“婶子!三婶!”

河岸上的社员都听到了声音,转头去看。

珍珍拿着红薯也看过去,只见侍丹玲背着书包,疯了似地往这边跑。

她一边跑还一边举着手在风里摇,手里拿着个黄色的东西。

珍珍站起来,往侍丹玲面前迎过去。

等侍丹玲跑到面前,她看着侍丹玲问了句:“丹玲,怎么啦?”

侍丹玲扶着膝盖喘粗气,喘了好一会出声说:“婶子,我三叔……我三叔……”

她三叔?

珍珍微歪脑袋看着她。

队里其他人听到她的话,也都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侍丹玲缓了一会气息直起腰,撑足了气,眼睛里闪着璀璨的水光,声音清亮带着颤音说:“婶子,我三叔他没有死!他来信啦!”

什么??

珍珍蓦地愣住,看着她眨眨眼。

河岸上的其他社员听到这话,也瞬间愣住了。

侍丹玲眼睛里的眼泪汪汪往外冒,颤音里有了明显的哭腔,更多的是兴奋,“婶子,是真的,我三叔不仅没有死,还当上了团长!他现在是军官了!”

“咚——”

珍珍手里的红薯脱落,砸落在脚边的枯草叶上,咕噜噜滚几圈,躺在草叶中间。

珍珍愣着眨眼,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全世界只剩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说:

开文喽~

第002章

珍珍还没反应过来,侍淮钟和陈青梅两口子已经挤到了她旁边。

也有其他看热闹的社员跟上来,全围在他们身后。

侍淮钟二话不说拽下侍丹玲手里的信。

他把信纸从信封里捏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

展开刚看了个开头,他便颤了嗓音说:“是淮铭的字!”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一片吵嚷。

刚才好像都惊得懵住了,而现在是全都反应过来了——侍淮铭没有死!

这也太让人吃惊了,五年没有音信的人,居然还活着。

不止活着,还成了军官!

这,这可能吗?

侍淮钟不管别人在旁边吵什么。

他认识的字并不多,所以忙捏着信转身找村里识字的人。

他双手颤抖地捏着信纸,送到李书记面前,控制一下声音和眼泪说:“李书记,麻烦你帮忙看看,看淮铭都写了什么。”

李书记从侍淮钟手里接下信,其他人便又把目光全放到李书记身上。

他把信纸捏在手里,清清嗓子先呵一声:“都别吵了!”

社员们倒是听话,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这会珍珍也反应过来了,眨眨眼竖起耳朵等着李书记读信。

她的心跳还是快的,咚咚咚要破开胸腔跳出来一般。

李书记捏住信纸,又重重清一下嗓子,一字一句读道:“亲爱的娘、大哥,这么多年不曾关心和问候,你们还好吗?请原谅我这么多年没有写信回家,盖因战时纪律不允,等我抽出时间回去,一定向娘和大哥好好赔罪……

“现在部队正在整编,尚无法回乡看望你们……”

“淮铭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也没有辜负祖国和人民的期望,这些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立了一些战功,如今已是正团级……”

……

李书记只是把文字一个一个地读出来,读的过程中毫无感情,但侍淮钟还是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陈青梅也在旁边抹泪,不时抚抚侍淮钟的胳膊。

珍珍则哭得悄无声息,眼泪全抿在了嘴唇间。

侍丹玲眼眶和鼻头也是红红的,在旁边捏着珍珍的手。

李书记读完信纸上的最后一个字,旁边突然有个妇人高声道:“哎呀!淮铭还真没死,还真当上干部了!正团级军官,老侍家祖坟上冒青烟啦!”

这声刚完,接着又有人说:“可不是嘛,淮铭打小看着就有出息。”

……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把侍淮铭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侍淮钟、陈青梅和珍珍听着这些话,心里滋味太过复杂,便又是哭又是笑。

陈青梅抬起手给珍珍擦脸颊上的眼泪,擦了几下又捧上她的脸,把额头抵到她额头上,像哄小孩一样哽咽着说:“珍珍,熬出来了。”

珍珍哽咽得说不出话,冲陈青梅轻轻点头。

旁边李书记把信折起来,送回侍淮钟的手里。

他抬手拍拍侍淮钟的肩膀,满面笑意道:“是喜事,大喜事。”

确实是天大的喜事。

侍淮钟收了收眼泪,脸上更多地露出笑容。

他接下李书记递过来的信,小心装回黄色信封里。

装好把信封仍放回侍丹玲的手中,哽着嗓音嘱咐她:“收好了。”

侍丹玲点点头,把信封小心装到书包里。

信已经送到并看完了,她也便没在河岸上多留,捡起草叶间的烤红薯送回珍珍手里,又捏一捏珍珍的手,背着书包回家吃饭去了。

这事实在是来得突然,河岸上的社员围着侍淮钟、陈青梅和珍珍又闹嚷一阵。

抵不住肚子实在饿得狠了,才散了回去各自的柴火堆旁。

而坐下来吃红薯,说的还是侍淮铭的事。

珍珍拿着红薯在拆火柴边坐下来,一边剥红薯的皮一边还在掉眼泪。

她也想控制着不要再哭,但眼泪就是不听话,一个劲往下落。

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大家都知道这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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