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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摸了摸脑袋道:“应当是底下的人递错了帖子,将盛二姑娘的帖子送到了盛府上去了。姑娘莫气,老奴定去查查清楚。”

这话自是胡诌,遍宁京谁不知道,盛二姑娘自打四岁落水后,便被老首辅接到了白家教养着,这一住就是六年,这帖子自就是送给盛欢的,可主人家不乐意了,这面子说驳去也就驳去了。

沈织织淡淡挑了挑眉头,轻“嗯”了一声:“那都请出去吧。我镇国公府的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自始至终,陆家两兄弟都只是站在一侧,神色淡淡的瞧着,没一人出口调解。

盛欢面上既委屈又窘迫,却是无奈只能看着沈织织一行人离去。

别人都是往府里进,唯独盛欢与周沉珍是被府里管家送出来的,可见颜面扫地,福伯见两人都上了马车,才甩了甩袖子,声音不大不小道:“真是不识抬举。”

这话顺着风雪被送进了马车里,车厢里的盛欢闻声身型一滞,小手紧握成拳,眼底是旁人瞧不透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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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婳回到了暖阁,便窝在自己的小榻上,人刚躺下,门前便听到了动静,她不用想,也知是外祖父来了。

果不其然,门帘掀开,便瞧见老首辅冒雪而来湿透了半身的身影:“怎么了,又不好了?”

盛婳抬眸看去,眼眸闪烁,现在的外祖父相较于四年后,白发也少上许多,人也康健许多。

她至今都忘不了,自己离去时,祖父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中感触,想下地迎他,喊了声:“外祖父。”

“欸,我瞧瞧,小脸怎又煞白煞白的,今日的药可喝了?”见她气色还算好,老首辅才算是放下心来。

一旁的点珠应道:“喝了的,老大人放心,姑娘说身子不大好,方才也去请府医了,一会便来。”

盛婳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老首辅亲自挑的,稳妥又谨慎,他自是放心许多。

说话间,府医便来了,掀开帘时,一阵冷风吹拂进来,盛婳便止不住的咳嗽,一双眼睛通红,本就瘦弱的小姑娘这么一折腾更显得楚楚可怜,直看得老首辅直叹气。

他忽像是想起了什么,府医把脉时,便看着盛婳欲言又止。

府医刘本替盛婳施了针,叮嘱着莫要再见风才下去煎药。

老首辅抿了抿唇,犹豫再三道:“婳婳,我有事与你商量,你只管听,好与不好全看在你。”

盛婳刚被扎针,本有些迷迷糊糊昏昏欲睡,闻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心咯噔了一下,却是看向老首辅默声点了点头。

“昨日,钦天监的同僚介绍了个术士与我,给我想了一法子,冲喜,或许对你这身子能有些好处。”

他怕盛婳不愿意,又道:“我想了想总觉得能试一试,那术士说,你命薄的很,未成婚前苦难都要自己受着,待你成婚,夫妻一体便能好上许多,什么灾啊难啊,你夫君都能替你挡了,可你如今才十岁,要熬过及笄还要很久,外祖父实在是怕.....便想着,或许咱能挑一人先将亲事定下呢?”

果然是这事,其实未重生前,盛婳对于术士所言是全然不信的,能答应不过是为着外祖父的一番苦心,虽说之前也有过死里逃生,可盛婳从未将其归功于那人,只当是巧合罢了,可如今她历经重生这么一遭,有些事情,才觉得确实有些神乎其神。

可想起前世,她抿了抿唇本想拒绝,抬头看向外祖父斑白的鬓发与浑浊到看不清的眼,那句不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她在犹豫,白郝以为是担心她父亲那边的事,便哼了一句道:“是不是怕盛安不同意?这事还轮不到他同不同意,有外祖父在,你不必考虑他。”

自打盛婳四岁被人推入水后,老首辅对这个女婿便是一百个不满意,白潋荷在也就罢了,毕竟盛婳三岁时,她便故去了,可盛安竟在第二年便接回了盛欢母女,才接进门的妾室,孩子却只比盛婳小一岁,盛安虽不认盛欢是亲女,可父女两人那般肖像,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心里皆跟明镜一般,更巧的是,那对母女进门当年,盛婳便落了水,老首辅混迹官场,其中利害他几乎立时便猜到了。

只恨找不到证据,盛安又被那对母女哄骗的心盲,竟然一心维护她们,自打那时起,白郝便将盛婳接回了首辅府养着。

盛婳敛下眼眸,握住锦被,终是抿了抿唇道:“外祖父容婳婳想一想。”

老首辅见她乖巧,忙不迭应道:“好好,你慢慢想,你慢慢想,旁的事,外祖父来安排就是。”

老首辅笑眯眯的走了,看着外祖父离去的背影,盛婳莫名觉得多了几分沉重。

她低声叹了口气,却见门外杏枝笑盈盈的进来道:“姑娘,沈大姑娘与陆家两位少爷来了。”

盛婳闻声猛然一颤,抬眸看向她问道:“陆家谁来了?”

杏枝拍了拍身上的落雪道:“陆大公子,还有那位不爱出门的陆二公子也来了呢。”她笑着上前还不忘道:“那位爷肯出来,还真是稀奇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心软

首辅府前厅

点珠端上新茶先给沈织织递上,面上笑意盈盈:“姑娘特地为您备下的,是惊蛰后第一场春雨新掐的茶尖儿,您尝尝看。”

沈织织没旁的兴趣爱好,独爱品茶,也独爱盛婳为她备的茶。

“好,我尝尝。”说着便端着茶盏吮了一口,清甜自舌尖撒开,独有一股暗香,眸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陆家两兄弟。

陆衷来,她尚能理解,可陆二来这,却让她摸不着头脑,她记着这位惯来不擅交际,这些年,应当是连白家的门在哪边开都不知道。

沈织织目光里的探究实在明显,陆衷顺着看去,便也瞧见安心品茶的陆焉生,眼底几分兴味,他忽搁下茶盏看了眼天色道:“焉生,你今日是不是还有功课未习,早些回去不必在这等我。”

陆焉生喝茶的手一顿道:“风雪渐大,行路不便,我等兄长一起回去。”

陆衷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唔”了一声,似有些苦恼,若有所思道:“雪天是有些难行。”

一旁的沈织织闻声却很是体贴道:“陆大哥要是等得及,我晚些时候顺道送你回去就是了。”

陆衷解了困,倒也不推拒,笑着对沈织织躬了躬道了声多谢,而后便又弯着笑眼看向陆焉生。

虽无声,却胜似有声,陆焉生仿若从陆衷的笑颜里读出话来----我有马车了,你可以安心走了。

陆焉生抿了抿唇干巴巴道:“兄长,男女大防授受不亲,你是糊涂了?”

宁京到底是京都,与一些地方来比民风惯来算是开放的,男女同席更是常态,便是在同一场合下,只要有下人在,便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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