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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叫喊,岸上的人都只是冷眼旁观,毫无要救她的意思,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后怕,淹没感比这湖水还要让人窒息。
不知是不是这边的动静太大,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在清云瞧不见的地方,方才那丫鬟瞧见岸上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见此好似才发现河里的是盛欢一般,高声惊呼:“不,不好了!三姑娘落水了!”
话音一落,四下的奴婢们好似这才收到了命令,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往水里扎了进去。
盛婳自始至终都远远瞧着,不喜不悲,只是眼眸里有些深色叫人瞧不透,瞧见盛安风尘仆仆的奔来,便不自觉与七年前的场面重合,当年,也是在这样的池塘了....
一旁的沈芜渊看了眼盛婳道:“便宜她了,再有下次,不断条胳膊都算小爷心软了。”
盛婳闻声勾唇笑了笑,一阵冷风朝着她的面便吹来,她微微低头避开,大氅帽便被风扬起吹落,只一瞬,那寒气便往她脖颈里钻去,冻得她打了个寒颤,沈芜渊伸手便替她又戴上。
这处太冷了,腊月的冷风毫不留情,似刀子一样直吹得她头重脚轻,盛婳皱了皱眉头,转身便往桥下走,沈芜渊紧随其后:“那姓许的要怎么办?”
盛婳闻声眼睫都未颤动一分,淡淡道:“交给李管事吧,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自然,我办事你放心就是了,学的是京兆府办案的样,还让他签字画了押,赖不掉的。”沈芜渊边说余光边往人堆那便瞧。
见人真的被救起,不禁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不禁嘟囔一句:“盛安晚些来多好,保管叫她折一半的寿!”
盛婳闻声未应,只是顿下脚步看向点珠嘱咐道:“你留下,将事情原委都说与我父亲听,若是他不信......”她顿了顿勾了勾嘴角道:“那便让他去白府,我亲自说与他听。”
点珠闻声应是,躬了躬身道:是,姑娘您放心,奴婢清楚的。”
说罢便闪身往那池塘走去。
出了盛欢落水这么一档子事,这宴席便中途散了,不少人摸不着头脑不知生了什么事便被送出了府,几人到门口时,恰撞上了纷纷离去的众人。
李管事匆匆而来,仔细仔细的端详了盛婳好几眼,见她毫发无伤,不禁轻松了口气:“府上乱,您先离去也好,老爷让老奴来送你上马车。”
盛婳闻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管事道:“劳您看仔细些,若是有事便去白府寻我。”
李管事隐约知晓些内情,自然知晓盛婳的意思,忙连连点头应和:“姑娘放心,这事老奴都省的。”
李管事见盛婳久久不回应,也毫无声响,不禁有些奇怪,抬眸看去便瞧见盛婳朝着门口处出神,他侧目看去,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行乞的母子,行乞的母子倒是常见,可这对却稀奇在带着的事一对双生子。
这天养活一人已经很难,何况是一双,在者,宁京有一俗事禁忌,便是双子多呈不详,由此可见,这母子处境更是艰难。
“姑娘?”李管事喊了一声。
盛婳闻声这才回神,眸光闪过一道叫人瞧不清明的情绪,看向李管事道:“劳您去施舍些。”
“欸!欸!好,老奴这便去。”说罢便小跑着奔向那母子身边,从怀里掏出好些碎银子与他们,既了了事,李管事便转头看向盛婳,却见她已放下了车帘,行止中好似有些冷淡,李管事忽产生一丝错觉来,姑娘方才瞧他们好似不单单是因为瞧着可怜。
可他来不及思索,府中小厮便打断了他的思绪,待弄清了什么事,脸色便是一沉,不禁摇了摇头道:“许姨娘与三姑娘的好日子,这回怕是真是到头了。”
盛府门庭一角的身影一动未动,肩头的雪都好些厚了,宁去低声叹了口气道:“公子,二姑娘咱也瞧见了,您回吧。”顿了顿又道:“大公子要您快些回府,好跟您商量募兵一事。”
陆焉生看了眼宁去道:“不必拿兄长提醒我,这事我知道。”他也只是告诫,并无要发脾气的意思,看了眼宁去转而才挪动了脚步离去。
沈芜渊将人送进了娉婷阁,见她自方才起就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便只当还放不下盛家,临走是还不忘嘱咐两句:“莫多想,今日这恶人是我,全怪不到你身上去的。”
盛婳闻声抬眸:“什么?”
见她眼眸清澈如许,才知是自己想多了,不禁轻松了口气,笑着摆了摆手道“无事,对了,今日那冷风估计叫你着了些寒气,记着让方伯煮些姜茶去去寒气。”
盛婳闻声答应,只是这姜汤没少喝,可人仍旧是病下了,这回是倒是整出了病因,着了寒气,人到夜里便发了高热,烧的迷迷糊糊,人都醒不来了。
白郝自知道了消息,连夜便奔进了娉婷阁,虽是隆冬深夜,可盛府却是灯火通明,他坐在床头见她高烧不退便急了:“去,去楚家将楚斟寻来!”
一旁刘本闻声顿了顿,好意提醒道:“老大人,现下已是丑时末了。”
白郝却是闻声确是皱眉看向刘本道:“莫说现在时候不对了,便是人病下了都得来!”
话至此,刘本便歇了笙,方管事忙黑夜里往楚家奔去。
楚斟在睡梦中被惊醒,耳畔是自己母亲的喋喋不休与抱怨,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毫无怨气的起了身,见到方管事还不忘周到问他:“二姑娘如何了!”
方管事忙道;“您先去!老奴路上与您说可成?”
见他如此慌乱,楚斟便猜大事不好,也顾不得梳洗打扮便上了马车,本半个时辰的路只一刻钟便到了,下了马车便领着人直奔了娉婷阁。
“来了!楚公子来了!姑娘可醒了!”李管事进了门便问,他记着上一回楚公子一进门,自家姑娘便睁眼醒了的!
作者有话说:
后面几天我要是熬不住可能会请假~提前打个招呼,错别字我等会改。”
第39章 坦白
楚斟本急促的脚步募的便顿下, 看向方管事的背影时带了几分异样,唯有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白郝所说的入赘婿的意思。
下一刻, 珠帘便被从里掀开,珠翠打的纷纷作响,白郝面上皆是焦急, 一见着楚斟眼神忽的便亮了:“孩子, 你快来!”
上前一步拉住了楚斟的手,而后二话不说的便要将他往里头拉, 神色匆匆仿若他去迟一刻,盛婳便会就此断气。
楚斟的小身板被拉的直踉跄, 不由分说的匆匆的跟着进了屋。
现在已是天黑时分, 屋子里比上一回要暗上许多, 烛火都堆在拔步床前的杌子上,将榻上的人照的发亮, 楚斟一眼便瞧见昏迷在床榻上的盛婳, 床榻上的好似被笼上了一层盈盈佛光一般, 娴静又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