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意便要随意打个结便算事罢。

陆衷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你非要废了才后悔?”

陆焉生抿唇收回手,固执的打了个结,边往外头走边道:“等我回来再处理,眼下没有功夫......”

他惯来固执又任性,从听不见劝,每每陆衷想要训斥,可想他这十几岁的皮囊下其实是而立年岁,便张不开口,看着他的背影道:“不是要找程九吗?”

果然,话音一落,便见陆焉生急匆的脚步顿下:“兄长知道在哪?”

陆衷嘴角不禁抽搐,看他一身狼狈,墨色衣裳都已见斑驳血色,心觉无奈,低叹一声道:“随我来!”

便先他走了,陆焉生见状,不做思索忙抬步跟上。

掀开车帘,便见府中医士已候在车厢里,陆焉生想也知道,是陆衷安排,便席地坐下,伸出手来让那医士处理伤口。

绵帛掀开,便现可怖模样,白骨森森粘连着绽开的皮肉,饶是府中医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左右翻找了下,有些为难踌躇道:“在下只备了寻常的跌打药材,只能先简单处理,好歹能先止血不至于患破风恶疾!”

陆衷道:“快些!”

那医士闻声忙点头处置,陆焉生只微微皱了皱眉头,好似这伤口不在自己身上,全然不觉要紧。

陆衷攥了攥拳头问道:“你怎没死在白府!”

陆焉生微微勾唇,不屑一顾抬眸道:“万幸,老大人没要我这条命,不过是左手罢了,与今日所得相比很是值得!”

陆衷闻声一怔,动了动薄唇试探问道;“先生知道了?”

陆焉生点了点头。

陆衷皱眉,便是知道了,也不至于要废他双手,先生仁德,若非气急败坏,不至于如此威慑,正要开口问话,陆焉生替他解惑道:“我轻薄了盛二姑娘。”

虽只言片语,但杀伤力极大,刹那间小小车厢便空气凝结。

“咣当”一声响起,是王先生手中药瓶手滑落地,别说王先生如此,就是陆衷都不免睁大了眼睛。

他募的便默了,那难怪了,没要了他的命,显然已是先生仁慈。

陆焉生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呆若木鸡的大夫,眸光森冷的好似再瞧死人,不仅目光森冷,就连说出的话都刺骨冰凉:“王先生的妻儿都在隽县吧,替焉生带声好。”

那王姓医士怎会不知他的意思,打了个冷颤,忙往后退了一步磕头求饶道:“二公子放心,王肃必守口如瓶。”

陆焉生而后便没再说话,只是示意的看了眼自己伤口,王肃见状忙将那药瓶捡起,替陆焉生施药,只是此刻已方寸大乱,手颤动不知药粉不知几许撒在了地上......

陆衷额头青筋直跳,到底有外人在场,有些话尚不能乱讲,便只能憋着气看着陆焉生。

陆焉生便是猜到陆衷会忌惮,只抿着唇觉得好笑。

约莫一刻钟时间,马车在城门口停下,刚一停下,便听前头纷纷扰扰一片,人群鼎沸中陆焉生耳朵里最先听到的便是程九的叫骂声:“来人啊,抢劫啊,杀人啦!”

而后推搡着宁去叫骂,宁去见四处都是人,只能受着。

陆焉生一下马车,便被程九瞧见,程九见陆焉生好似煞神附体,猛一哆嗦,一脚便揣向了宁去命脉,见他吃痛的嗷嗷叫,又要飞踢一脚,在受一脚必是要断子绝孙的,宁去后怕忙撒开了手。

程九见状忙往人堆了钻去,岂料此刻陆焉生高声道:“此乃嫌疑重犯,捉拿者可得赏金一锭。”

话音一落,只见方才还瞧热闹的人皆纷纷出手拦住程九去路,无需陆焉生出手,便被捉到了他跟前。

陆焉生见状拎着程九后颈便提溜进了马车里,而后让宁去留下处理膳后。

马车里,程九被五花大绑,想逃也逃不掉,挣扎了片刻才放弃,索性就直挺挺的躺着,见他消停了,陆焉生才拿去堵嘴棉布,眯眼看向他问道:“为何逃跑!”

程九恨不能问候了陆焉生祖宗,但见陆衷就坐在一旁,不禁有些发憷,他这人有一毛病,在文人面前嚣张不起来,总要留些姿态,抿了抿唇道:“你歇了心思吧,你那小相好爷我是铁定不治了,感情我废了两三年的功夫,却是给楚家那小子做嫁衣,爷爷我虽一穷二白,可有的是骨气!”

陆焉生算是听出来了缘由了,与陆衷对视一眼不禁抿唇道:“谁告诉你的?”

“果然是真的,陆焉生你这杂碎,蒙了爷我这么久,答应的事也没办,我非要先杀了你!”说罢也不管自己够不够的着,朝着陆焉生的肚子就撞过去,却被陆焉生轻松躲过,咣当一声,头咂木板,撞得眼冒金星。

程九实在觉得憋屈,哭诉道:“那姓楚的有什么本事,二姑娘前两回险些死了,也未见好转,若是没我,就是那年冬里侥幸活下来,她也熬不过三个月,她早就形同枯骨,多活一日都是捡的,白家那老头早便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话音一落,却见陆衷与陆焉生听出话里的关巧,陆焉生眸光一沉,有些不可置信,陆衷眯了眯眼睛问道:“程先生所言当真?”

陆衷在程九眼里很有威严,是陆家唯一的好人,闻声也不免平了平气道:“我程九的本事,陆大公子难道也不信?那日我来时,便瞧出来了,虽说刘本不如我,但也算是有些本事,全是他在吊着那姑娘的命,与那姓楚的何干。”他不禁又嘟囔道:“为了盛家这二姑娘,这两年我不知废了多心血,花了多少心思,到头来在旁人眼里全成了那入赘婿的功劳,换谁谁不委屈,那姓楚的我真瞧他不起,还有那劳什子狗屁术士......”

陆衷抿唇解释那术士的来历,却见程九闻声愣了一瞬,似有些不确信又添道:“南海的闻桑是不是?”

陆衷闻声一愣,没成想程九竟也知道,他正要问他怎也知道,却见程九猛然变得情绪异常激动,对着陆焉生咒骂道:“陆狗!你耍了爷两年,你,你,爷爷我跟你同归于尽!”

这动静将陆衷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拦,平日里只提笔的手此刻正紧紧拽着程九,模样无不滑稽。

陆焉生却好似司空见惯一般,淡淡道:“我是说会替你引荐,并未说与他相熟。”

程九险些没被他气得撅过命去,这,这是空手套白狼,陆衷听头一头雾水,只能先按住程九,让他先冷静,看向陆焉生,这回他眸光里带着气闷,陆焉生抿了抿唇才娓娓道来。

解释清缘由,陆衷恨不能上前踹上他几脚,程九此刻也渐渐冷静,眸光怨怼道:“他答应了要替我办两件事,其中之一便是引荐那术士之事。”

陆衷有些哭笑不得:“程先生,您刚入京时他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千夫长,那位的名声,就连太子都未必能见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