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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更衣后便跟着宁去往前厅去。

“程九先生,咱再快些成不成,公子与盛公子正等着您呢。”见程九慢悠悠的,宁去不免心急催促道。

程九打了个呵欠,冲他翻了个白眼,将怨气撒在了宁去头上:“急甚,这是你家公子求我办事,我摆些架子怎么了?”

宁去也是无辜,只得无奈受着,还哄着:“是,是,程九先生说的是。”

程九见此,才觉心头好受些,脚步才快了些。

两人刚到前厅门口,宁去方才将门半推开,却见身侧程九猛然一震,而后护便转身,好似是在躲避里头人的视线,程九闻声诧异:“程先生?”

里头陆焉生盛柏亦瞧见他们,盛柏站起身来便好上前去迎:“可是程先………”

却见程九忽动了动脚步,丢下一句:“我头疼的很,抱歉,我先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事突然,陆焉生都是一愣,盛柏眨了眨眼睛看向陆焉生,似在询问情况,陆焉生看了眼程九离去的背影,深觉事情不大简单,却只是无所谓笑笑道:“他惯来举止无状,大公子往后便会习惯,还望见谅,莫要与他见怪。”

盛柏想了想点了点头,在外多年,也见过不少这般我行我素的人,倒也不觉有什么,也未思索便起身道:“那我去瞧瞧他。”

陆焉生见他要追去,便道:“他脾气怪,眼下估摸着不愿意见人,我先去瞧瞧,待晚些时候再领他来。”

盛柏看了眼天色,想他今日还还有事要忙,确实不能耽搁太久,便也点了点头应道:“那也好。”

说罢便躬了躬身走了。

陆焉生本含笑的脸募的便冷了,抬脚便朝著书院方向奔去,宁去则跟在他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陆焉生问道。

宁去也觉奇怪:“来前还好好的,就方才,也不知怎么,好像是见了盛大公子的面就有些不大对劲了,也是奇怪。”

陆焉生微微皱眉,想起方才程九的神色,他隐约觉得,他应当认得盛柏,且两人之间应当有些什么,尤其他方才逃得仓皇,想至此,陆焉生便又加快了脚步。

程九怎也没想到竟然在京城能见到他,是了,他大意了,难怪当时初到盛家觉得这姓氏相似,那人确实姓盛,他手都颤的直哆嗦,脚步踉跄的险些从书院门槛摔下去。

他闭眼正要等着疼痛来袭,忽察觉道手腕被人拽住,耳边便传来楚斟的声音:“程先生?”

程九此刻心烦意乱,也顾不得感谢,只摆了摆手便忙匆匆的奔回了屋子,眼里头的仓皇,连一旁的许未都瞧出来了。

屋门“嘭”的一声被关上,许未看了一眼道:“公子,程先生这神色怎好似很不对?”

楚斟抿唇看着那紧闭的屋门沉思,长廊上忽又传来一声声脚步声,这处位置很好,拐弯处恰有几株青竹,站在门口隐约便能瞧见长廊上的景象,只是长廊上的人却被竹叶遮掩了目光,瞧不清门口,楚斟看了一眼,便瞧见脚步匆匆往这边赶来的陆焉生,片刻之后忽转过了身子又往回走。

“公子,不去前院书房吗?”许未忙转身跟上,诧异问道。

楚斟眯了眯眼眸道:“不去了。”

只是他并未回屋,而后走到宽柱下掩蔽身型,这宽柱位置离程九房间最近。

陆焉生刚进书院,便见程九屋门紧闭,四处扫了一眼,眉头微挑,上前敲了敲程九的门,里头并未应声,又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

宁去便守在门口,警醒盯着四周。

刚进屋,便瞧见程九似丢了魂魄一般坐在榻上,脸色苍白,身上还打着哆嗦,听见有人进屋的动静,猛一警醒,警惕的看着来人,见是陆焉生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人却并未消停,只见他上前将礼桌上的东西一把豁开,又走到箱子前收拾起行囊,嘴上还喋喋不休道:“陆焉生,我,我想起来我家中还有事,这处便不呆了,我今日便走,今日便走!”

陆焉生见状也并未言语,人走到礼桌前坐下,忽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啪的一声撂在了他的行囊之上:“你认识盛柏?”

真的是他!程九一听这名便冷不防一哆嗦,他怎就这般大意,进府前未曾问过府上大少爷的姓名,脸色虽仓皇遮掩不住,嘴上却是死不承认:“盛柏?什么盛柏?我要走与他何干,你想多了?”

陆焉生嘴角微微勾了勾,轻嗤了一声,也了他一眼道:“我何时说你走与他有关?”

程九收拾行囊的手一顿,方才强撑的镇静一瞬间便破防决堤,人立时便摔倒在地,他瘫在地上哀嚎:“陆焉生,你要害死我了!我躲他躲了四年,整整四年啊,你倒好,把我诓来送到他跟前,你是想要我命是不是?”

他这话说的与乌璐名次,但陆焉生却听出来了,他确实认识盛柏。

他看了眼外头,神色一沉压着嗓子呵斥道:“有话便讲,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扔到盛柏眼前!”

盛柏对程九应当极有威慑力,就这么一吓唬,竟当真就闭了嘴。

陆焉生见他冷静了许多,这才开口问道:“说,到底什么事!”

程九眼底似有痛苦划过,张了张唇长吁了一口气道:“陆焉生,我杀过人,我身上有人命案子!”

陆焉生闻声眼底有确实有惊讶划过,目光落在程九身上,这人胆小又有些心软,虽滑头却不至于打家劫舍,如若不然前世里他也不知将他收做心腹,忽想起来,后来他及大司马之位,最后那场战役便知有去无回,那时为替他安排前程,还特地向徐顾白荐他入太医署,却不想这人是死也不肯,最后竟是不告而别,现如今想想,好似能想到些缘故,那时盛柏就已入朝廷中枢,名声与他大司马几乎其名,程九当时不告而别应当就是因为忌惮盛柏。

如今见他这幅神色,杀人之事应当是真,可是他有些不得其解,程九在姜城,盛柏远在胡海,这命案怎会犯在盛柏手上。

“你去过胡海?”陆焉生开口问道。

一听胡海之地,程九眼里有些不解,看他这神色便知连胡海是哪,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陆眼神解释道:“他这些年都在胡海为官,你既说犯了命案,若不是在胡海,为何会如此惧他?”

程九抿了抿唇解释道:“不是在胡海,是他去任职的路上犯的案。”

那难怪了,只是陆焉生神色忽一顿,忽涌起不好的想法,脸色募的一沉问道:“你杀的是谁?到底为何杀人!”

程九想起之前那事便忍不住哆嗦,胆颤心惊的看了眼陆焉生,犹豫了一瞬,闭了闭眼睛一股脑道:“是他身边的近侍,好似是叫什么着听。”

陆焉生攥了攥拳头,猛然便起身上前一脚便将程九踹倒在地,将那柄匕首收了回去道;“走,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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