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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对外宣称只生了一子,盛安便是他们两人合用的名字,约莫我大伯天生性格讨喜格外得祖父祖母喜爱,便选择将我父亲常年隐匿在他身后。”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随着两人长大,两人性格便渐渐显露,大伯被骄纵的失了德行,明明聪慧至极,却从不安心读书,反倒是我父亲因着性子颇为沉着,又谦而学理,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便已展露才学,两人在同一屋檐下,难免会被比较,这么一来我父亲便不免显得有些可惜......”

“所以你祖父祖母便将两人身份又替换了?”陆焉生问道。

盛婳摇了摇头:“仅凭这些倒也不至如此,只是后面的几桩事情才叫我祖父狠下心来。”

说着又从木盒中取出几张卷子来,依次摆开,不出意外,上面皆落款盛安二字,只是若细细辨认,很显然,第一张的字迹与其他答卷略有些不同,他像是想起什么来,拿起方才殿试答卷对比,上面字迹简直一般无二。

盛婳看了一眼道:“那是县试的答卷。”

盛婳葱白似的手点了点这些答卷道:“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他们当年所有的考卷都在这里。”

“这县试与殿试都是盛平去的?”陆焉生问。

“是,我大伯确实聪慧,县试参考便得神童名号,照理说他该自此以后步步高升才对。可惜他天性本傲,自得这神童称呼后便自命不凡,日日只知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再未进过学堂,是故一年三回府试都落了榜。”

“祖父见他越发不学无术,伤怀至极,可又是自己宠爱养大,又实在无可奈何,正在这走投无路之时,我父亲自荐替他考试。”

陆焉生闻声瞳孔皱缩,俨然没想到盛家人竟有这样大的胆子。

盛婳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耸肩笑了笑道:“我父亲很出息,直到会试都榜榜有名,从未落过,许也是长辈格外喜欢出息又懂事的孩子,我父亲与大伯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我大伯陡然失落,不知何时突然想明白了,竟忽发愤图强,转眼便至殿试的日子。”

说着,盛婳垂下眼眸低声叹了口气道:“他们二人好似总想较个高下。”

“可无论怎样讲,你父亲从未落过榜,该他参加殿试才更加稳妥才是。”

盛婳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祖父也是如此想的,本也是安排我父亲参加殿试,却没想到,在考试前一日出了岔子。”

陆焉生疑惑的看向盛婳。

“我父亲被大伯药了巴豆。”盛婳淡淡道。

陆焉生愣了一瞬,而后竟是苦笑不得,怎也没想竟会是如此缘故。

“我父亲腹泻一天一夜,虚脱至极,祖父虽痛恨大伯的手段,但也毫无办法,毕竟总要有一人去应试。”

原来如此,陆焉生了然道:“所以盛平最后如愿参试。”

盛婳点了点头。

“那他为何要落款盛平二字,这事若是叫人知道,盛家满门便将人头落地。”

盛婳一双眼睛清淡至极,里头也有困惑:“这个只有他自己知晓缘故了。”

“圣上就未发现?”陆焉生问道。

盛婳在那盛平二字上细细摩挲:“这样明显的字,自然是发现了。”

发现了?

陆焉生有些惊愕:“那为何这事无人知晓?”

盛婳抿了抿唇道:“因为我母亲。”

“什么?与白姨有何干系?”

盛婳道:“殿试放榜三天前,陈家设宴,白家与盛家都收到了请柬。大伯刚考完,心力憔悴睡了好些日子实在疲于应付,便让我父亲去。就是那日,我母亲一眼看上了他。”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127章 当年事(二)二更

陆焉生闻声都不禁感叹:“还真是巧。”

盛婳看着他笑道:“是很巧。”

“然后呢?”陆焉生问道。

然后?

盛婳边将那答卷放在箱子里边道:“圣上发现姓名不对, 便派人问询缘由,毕竟当年参试的人也就我父亲一人姓盛,自然一查便知道是他,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只是这卷面答的漂亮,被圣上定了魁首之名。”

“一日后, 我父亲便被带进了, 彻问此事。”

陆焉生听得出神,忽开口问道:“这事外祖父是不是也知道?我记得前些年科举选试, 皆由他亲自盯得。”

“你记得不错,外祖父与我母亲闲话时, 无意说了这事, 我母亲那时已与他两情相悦, 闻声自是担忧不已,当日便央求我外祖父进了宫, 替他做了担保。”

“担保?”陆焉生问道。

盛婳点了点头道:“是, 担保, 外人并不知晓盛平的存在, 我父亲也一口咬定了是他写错了名字,圣上起初也不大信, 便请我外祖父相商, 那回应当是我外祖父平生里头一回偏私。”

陆焉生轻笑一声:“时也运也命也,你父亲,确实运气。”他又皱了皱眉头问道:“盛平既苦心布局, 就未索性挑开?”

盛婳垂眸:“他倒是想, 但是被我祖父先一步绑回了家, 因我父亲已严明他与我母亲两情相悦, 我祖父权衡之下,便舍了大伯,将他终日看管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时日渐长还是如何,许他也不算是良心全无的人,知晓会因此事祸及全族,便也只能认命,只是他虽认命,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后,我父亲,我祖父都已不信他了,留在京中便是祸患,我祖父便带他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阜渊。”

她无奈笑了笑道:“担心他突然发疯不受控制,竟然连回乡都不敢。”

“可有些事,应当越想越嫉恨。”陆焉生颇有感触道。

盛婳不知陆焉生这嫉恨从何而来,但确精准无比:“你说的不错,他对我父亲的恨意便就此种下了。”

“既在阜渊,又有你祖父看着,应当相安无事才对,为何会......”

“我祖父在世时,确实相安无事,万事稳妥,约莫五六年后,我祖父突然病逝,只我祖母一人哪里能看得住他,我祖母毫无办法,便去信与我父亲,我父亲以回阜渊料理后事之名休了假。再后来,听说忽生了一场大火,他便死在了火中,我祖母也于一月后病逝。”

“这火.....”

“很蹊跷是不是?”盛婳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杯子刚放下,又被陆焉生夺去,顺着她方才的地方,一口便将茶水饮尽。

盛婳看着他喝茶的地方,脸颊不禁有些发红,没敢看他又继续道:“我想也是那年有的许氏母女吧。”

说起盛欢,陆焉生蹙了蹙眉头,他抿了抿唇道:“她那日话中的意思,她应当不是你父亲.....”

“嗯,他是盛平之女,说来许氏实在蠢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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