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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方才心中郁气消散了大半,嘴角也不禁勾了勾。
走到陆焉生身侧停下,似方才陆焉生那般耳语:“你说,他当年为何假死?又为何毒哑自己?”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只是并未注意到,陆焉生眼底闪过的流光。
祁温玉一回府,便直奔后院,一进院内被瞧见祈年手持酒壶坐在书桌旁,大清早的,便已满身酒气。
祁温玉蹙眉,脸上带着温怒,上前一把夺走他手中酒壶。
咣当一声,应声摔碎。
“你还要自暴自弃到何时!小妹如今尸骨未寒,圣上便与下令夺你兵权,祁家被掣肘至此,你还要装作瞧不见吗!祁年,这样的圣上哪里值得你如此效忠的,你如此,可对的起死去的小妹!”
面对暴跳如雷的祁温玉,他却实在冷淡,竟毫无反应。
见他无动于衷,祁温玉眸光闪了闪,面上闪过颓唐,坐在了祁年身侧,握拳垂首道:“有一事我方才知道,小妹死前已有身孕……”
话应一落,祁年忽就有了反应,抬眸看向祁温玉,声音略沙哑道:“什么?”
祁温玉嘴角泛起苦笑道:“她自那回流产,便一直血崩不止,本该好生安养,但她知晓皇帝圣心,知我祁家逢危,更想叫你在外能安心征战,不让你在祁家与圣上之间辗转为难,她便不顾身子亏虚强行有孕,她想用腹中孩儿,换皇帝几分对祁家的几分薄情,更想用腹中孩儿,稳固住父亲忐忑不安,祁家安稳,你在外征战便不会再为难……”
说话间,祁温玉声音也不禁哽咽,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在圣上眼里,她死了便是死了,可我却做不到如此,我只想还她公允……”
话应还未落下,只察觉到身边一道利风,下一刻石桌被劈成两半,酒水被撒了一地,只听祁年道:“去寻钱否之来。”
第140章 中毒
夜寂静又深, 祁家门庭被人敲响,来人是个小小孩童,门房蹙眉道:“哪里的小儿, 这处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不成?”
那小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来,手上还舔着糖葫芦,说话嘟嘟囔囔道:“有人要我将这封信件交由你家大人.....”
“去去去!莫胡言乱语, 我家大人也是能见的?”那门房话里带着讥讽, 说话间便想将那小二推到在地。
那小娃娃忙往后退:“那人送信是还说了,这是唯压什么白.....白家的机会......错过, 错过便悔恨磨磨唧唧什么的。”
说话间管事已到了门口,闻声心下一顿忙道:“悔恨墨迹?”
“是, 那人就是这么说的!”那小孩点了点头, 而后又撇了撇嘴, 俨然失去了耐心,将那信封往地上一甩便走了:“不管了, 你们爱要不要, 我反正是送到了。”
那管事忙将那信件捡起, 正要去喊那小娃娃, 抬头却再追不上那娃娃身影。
他捏紧那信件,拆开眼看, 眼眸睁大老大, 人便愣在了当场,转身便忙朝着屋内奔去,脚步急促没瞧见台阶, 踉跄摔了好远, 却顾不得身上伤口, 忙起身又朝着后院奔去。
那门房见状不禁摸了摸脑袋:“出了什么事, 这样惊慌作甚!”
那小儿并未走多远,转身便进了个小巷子,伸出手来问跟前男子要赏钱:“东西我送到了.....”
摇曳的灯笼晃荡照在了那人脸上,那小儿瞧见瞪大了眼睛,惊惧的直往后退,好似见到了活鬼,哭呀的便跑开了。
那人只是扯了扯嘴角,看了眼祁家门口喃喃道:“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机会了!”
那人转身便又钻进了幽深的小巷子里,一连转过好几个蜿,走到一屋子前,那屋子极不显眼,他打开门锁推门而入,进屋并未燃灯,屋子里的人听见动静支支吾吾的,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婆娑月光下,这才瞧见屋中那人正被已狗链拴着,手脚瘫软在地,好似是已被敲断。
那人瞧见来人,眼眸里却并未见多少惊惧,皆是怨毒与愤恨,来人见转只是轻嗤了一声,顿下身来,倒了杯水又顺手舀了一碗糠,而后入倒入食物一般洒在那人跟前。
他眼底掩埋比这黑暗的天还要阴鸷,只听他桀桀嗤笑:“再苟且些日子吧,至少要看着人都在死在你跟前才成啊。”
地上男人蓬头垢面已瞧不出是谁,只是一双眼眸尤为清明,闻声便想怒骂,只是骂出口的却成了“啊啊”叫声。
那人见状欣喜至极,眼角高高弯起,皆是慰足之意,他喃喃道:“你也迫不及待是不是,不急,那些债一次心还清就好了,等着吧,快着呢。”
说着他便看向外头的婆娑月色,眼底皆是兴奋,这这时候也快得手了吧。
祁家两兄弟都不在府上,直到天将尽明才进府,推门便进书房:“老严,到底是何事?”
严管事忙上前小心关上门窗,左右看了一眼,才将信件交给了祁温玉:“少爷,你们看看这个!”
祁年自始至终都未说话,只是自顾自喝着茶,全然不当一回事,见祁温玉神色募的一紧,他才探头看去,夜里也皆是惊愕:“这谁送来了!”
祁管事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他道:“这事不小,老奴实在拿不定主意,又怕真有其事,咱家错失了好几回,才将两位爷请了回来!”
祁温玉手中捏着信件,须臾眼里嗤笑一声道:“烧了,许是栽赃陷害,若是圣上当真出了事,有这封信件,咱便逃脱不了干系。”
严管事如梦初醒,忙接过,将那信件投掷于火盆之中,不过顷刻之间便被火燎烧的干干净净,连烟尘都无。
祁年捏了捏指腹道:“你看是真是假?可会是故意拖延时间?”
祁温玉沉思片刻,蹙了蹙眉头,看了眼外头天色道:“等上一日又何妨,若是当真确有其事,那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咱为镇谋逆乱党镇压,也名正言顺许多。”
祁年未语,只是觉得蹊跷道:“这人为何独独给我祁家写信?想瓮中捉鳖?”
祁温屿眯了眯眼眸,觉得有些道理,转头看向严管事道:“去,命人去城门口守着,若是出事,即刻来报!”
万管事闻声连连点头,安排的人刚道午门前,好似是听到了什么事情,而后急促的便往回赶,不过半个时辰,他又返回祁家,推门而入便高声呼喊:“公子!圣上,圣上中毒昏迷,危在旦夕!”
祁温玉猛然站起身来:“当真!”
那人点头道:“是,千真万确,是宫中姑姑送来的消息!”
祁温玉嘴角募的就弯起,他与祁年对视一眼,这事犹如天降之喜,便要往门外奔去。
“还有......”那小厮又开口道。
两人顿下脚步看去:“还要什么,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