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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从出生就没有过的感觉。

宜笙只记得两岁之前她都住在医院的儿科病房内,没有家长看管的她,是靠每个医护人员轮流照顾长大的。

或许看人脸色和嘴甜便是从那时养成的, 她总能哄的每个人开心。

而见多了待产的母亲, 宜笙甚至还会主动上前和她们聊天。

她渴望又羡慕那些温柔抚摸小腹的母亲,起码那些还未出世的宝宝是被期待的。

正处于母爱泛滥阶段的母亲们,也会在得知宜笙的身世后倍感怜惜。

住在医院的日子, 对于宜笙来说,虽然没有父母,但并不算凄苦。

大家都叫她小生生,或许是因为出生就被遗弃, 所以希望她可以生命力顽强一些。

那些医护阿姨, 还有临产的一些孕妇, 总会给她送零食、新衣服, 每逢节假日还会再收到许多礼物。

便是这样的生活,让她自小的内心多了一份天然的乐天和坚韧。

至少在宜笙看来,健康的活着,已经胜过许多无助的眼泪。

因为她懂事又怜人, 医院还主动联系到了壹京最好的一家福利院。

那里的孩子, 如果有人想要领养, 会严格要求领养父母是否有稳定工作与基本能力。

甚至不少京中世家也爱在其挑选,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可谓是第二次新生。

可对于那时的宜笙来说,医院已经是像家的存在。

所以突然被送去福利院时,对她来说反而像是第二次抛弃。

长时的不适应和一群小朋友玩耍,使她几乎没有朋友。凶巴巴的生活老师也不似医院待产的阿姨温柔,吃不饱和睡不着是幼小孩子的常态。

更甚的是,宜笙刚刚适应了半个月,她就被一对结婚十年却一直不得生育的夫妻领养。

那处新家,只能算得上一个遮风避雨之地。而对宜笙的爱,却是了了。

十年夫妻,因为无子儿日日吵架打架。

领养孩子也不过是希望能挽回这段本就面临破裂的婚姻。

可已对彼此厌倦的夫妻,连就多说几句话都厌烦十足。

于是,年仅三岁的宜笙,无形之中被冠上了挽回夫妻婚姻这一职责。

整整半年,宜笙都活在争吵不休的惶恐生活中。

直到某日,两夫妻再次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

宜笙害怕地躲在墙角,连哭声都不敢放大,生怕再惹二人厌烦,可她还是被一个天降花瓶砸在头上。

年龄尚小的女孩,鲜血顿时模糊了她的双眼,宜笙哭喊着,然后在惊恐中晕倒。

直到夫妻二人结束了那一场战局,才发现在墙角晕倒多时的宜笙。

而她此次的受伤,也没成为夫妻二人感情的联系。

只彼此推卸着责任,谁也不愿意在医院整日守着她。

于是宜笙的伤,彻底成为压倒夫妻二人婚姻得最后一根稻草。

被重新送回福利院那天,宜笙坐在男人车子后座,看着倒流的街景发呆。

耳边还充斥着女人不断的抱怨声。

从前肩负挽回夫妻婚姻的纽扣,成为了促使他们最后离婚的罪人。

这对于只有四岁的小孩来说,还不明白其中意味。

大人们便理所应当得推卸责任,为之灌输尽是她不懂事的思想。

而福利院也对于领养再送回的小朋友异常苛刻,宜笙就是其中之一的问题孩子。

特别又因为她年龄小,养父母一个劲推卸责任和斥责她,幼小的孩子便更加自闭内敛。

心中除了感觉难过外,再没有想要辩解的想法。

好似,她本来就是一个有罪的小孩。

否则,为何会在刚刚出生时就被抛弃。

这种思想,也根深蒂固的扎根至宜笙小小的心脏中。

无人救她于水火,她只能独自沉沦于那万丈深渊。

宜笙紧皱着眉,梦境还在不断变换。

梦中的世界也是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窗帘晃动下,她看到无数只小眼睛趴在窗台盯着她。

她哭喊着救命,可那些小眼睛只是一脸好奇。

下一秒,场景又变成了崎岖的山路之上,她追在一辆车子后面。

那晚的月亮十分亮,可却又亮的冰凉。

还带着血腥味,一点点漫进她眼眸之中。

以至于,迎面而来一辆车子,宜笙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就在车子即将撞到她时,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宜笙紧抓住温热的手掌,汗已浸湿盖在她身上的薄毯。

“做噩梦了么?”男人声音温柔关切。

再回到这个世界,最先映入宜笙眼眶得便是秦见川一脸焦急看向她的神情。

男人眼眶通红,布满了红色血色。

微微蹙着眉,满脸疼惜。

“笙笙...”

宜笙环顾四周环境,多时大脑记忆才和现实接轨。

认出面前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

“阿川。”宜笙动了动嘴唇,却只能发出些许微弱的气声。

车子依旧在行驶的路上,她窝在秦见川怀中,高度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缤纷的花灯,繁闹的街道,才给她几分活在这世上的感觉。

接近黎明的小街,开始飘起袅袅炊烟。

“饿么?”秦见川一夜未阖眼,就静静守着她。见人即使在睡梦中也十分不安的模样,更是半分精神也不敢懈怠。

“你是不是没休息?”宜笙探出手,摸了摸他眉峰。

秦见川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睡了的。”

宜笙眨了眨眼,眼眶又酸又涩,“骗人。”

秦见川叹气,看着她难受至此,哪还能轻易睡得着。

“我们回去睡觉吧。我很累。”宜笙拒绝了吃早餐,只想和秦见川快些回酒店休息。

再躺到酒店的床上,窝进秦见川怀中。

宜笙不再同前日那般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而是嗅着秦见川胸膛之上的冷冽雪松香气,便快速地进入到睡梦中。

还未彻底退烧的人,全身汗涔涔不断。

宜笙始终睡不安稳,秦见川便时时拿温毛巾为她擦汗。

直至下午,宜笙才迷迷糊糊醒来。

终于退了烧的人,浑身黏腻,连带在秦见川怀里也开始辗转反侧。

秦见川合着眼未睁,“别动,你现在身上都是汗,很容易再烧起来。”

“可是有点热。”宜笙呢喃一句。

秦见川低笑出声,声音带着蛊惑,“那我再给你擦擦?或许会舒服一点。”

宜笙蹭了蹭他脖颈,嗡着声音道:“那辛苦老公了。”

秦见川指腹摩挲着她颊侧肌肤,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我家小孩生病了,不辛苦,只心疼。”

宜笙轻眨眼睫,如蝶翼般勾捻在秦见川掌心,“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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