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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嘴角弯弯,那确实,让闷葫芦说话堪比登天。

想想广华殿的那位,多说一个字都是天大的恩赐。

秦砚有种莫名的想法,这一院子赏赐,换给沈旷,能不能让他多说几个字?

她自己想想都笑了,他就是江山到他手中也没多说几句话,这点金银财宝算什么。

“所以这次离不离?”

说来沈熙君和自己还真是像,都是赐婚,都是闷葫芦的夫君,都是为了前程忍了三年。

只是沈熙君敢闹,她只能找机会罢了。

“离不离不都是劝我不离吗?”沈熙君撑着脸拨弄着秦砚的笔架。

她这皇嫂千好万好,就是爱劝她不和离,和傅庭安好好过日子。

这就是她那皇兄和母后的好主意了,就知道她能听进去皇嫂的劝。

不过秦砚递给沈熙君一张嵌着金丝的纸张,笑着看她说道:“这次不了。”

沈熙君伸着脖子,眨着眼,拿过了纸打量了一下,这一打量吓了一跳。

“皇、皇嫂,这都给我写好了呀?”

沈熙君细细一看,那开头一句——「成婚三年,两厢相伤,良缘已成怨偶……」

这简直就是给她和傅庭安准备的和离书!

“就当练字了。”秦砚把那纸张掀开下一页,“你若想离,在这页写下两人名姓盖印就行了。”

秦砚那日写和离书本是给自己写,可转念一想,沈熙君与自己太过相似,那也就顺手给她也写了一份。

用不用的上就她自己说了算,以后真想和离拿着这和离书来就是真想离了,她也不拦着了。

沈熙君翻看了两页纸张,娟秀的颜体小楷工工整整,字里行间写着着女子对夫妻生活的厌倦,对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感到了凄苦。

「路有尽,江至海,人却相携难至终。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见了这样的和离书,想必是都会成全对方的吧。

但沈熙君拿在手中却忸怩起来,“皇嫂,不是我任性总闹和离,每次我都是认真地想和他和离,只是……”

“只是?”秦砚眨了眨眼,她还从未问过,

沈熙君脸色羞红,起身伏向秦砚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一要和离,他、他那个把我伺候的挺好的,就……”

秦砚咂舌一声,脸上也瞬时红透,瞪了沈熙君好几眼。

沈熙君和自己太不相似了!

太不相似了!

沈熙君今日进宫也不光是为了和秦砚闲聊插花,西盉太后寿辰正式宫宴前都会请些亲近的人小聚一番。

原本以为容太后会请些年岁同辈太妃和命妇,没想到也叫上了她们小辈。

自然,亲儿子也是要到场的。

秦砚借机到了广华殿,说是与沈旷一同去,实则是找个机会把赏赐退了。

沈旷趁着晚膳前赶出今日的奏章,她命人将为沈旷准备好的月白银底纹衣衫放下,秦砚等到沈旷批奏结束,便为沈旷将龙袍换了下来。

只是亲人小聚,穿自在些即可。

秦砚还在被沈熙君的刺激中久久不能平静,手掌抚平沈旷身上的衣料时感受到紧致的肌肉传出的温度,一溜神竟想起了别的。

沈旷习武,十七岁上战场,骁勇善战,立了不少战功。

体魄自是常人不可比拟。

在她贫瘠的经验当中,也属实是这样。

那夜紧实的臂膀封住她承受不住想逃脱的退路,将她拉回原地送上云霄,折腾个没完。

但也属实欢愉。

就是让她尝到了甜头,然后就杀闸了?

今日又听沈熙君说了那事,她怎么也没想到沈熙君三年没和离竟是因为这个。

所以她三年没和离是因为什么?

先皇在世时是赐婚,也因不好影响沈旷仕途,登基后又觉他根基未稳且再等一等。

都是为了沈旷、沈旷还是沈旷。

结果连睡几次都不给睡?

好亏!

想到这秦砚捋直衣袖的手不禁重了一点。

沈旷不明所以,转过头看她,正巧对上抬头的皇后。

秦砚穿了一套宝蓝闪缎,柳叶细眉云髻娥娥,只是那眼神不善,不似是高兴的样子。

沈旷愕然,两人理好衣装后,他才问道:“皇后,最近有什么难处吗?”

秦砚狐疑瞧了沈旷一眼,“臣妾安好,万事顺遂。”

突然问这干什么,难不成沈旷做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了?

“那就好。”沈旷自知问不出什么,淡淡看向在一旁立着的康平。

康平收到眼色,上前一步,“陛下,沁园桃花正旺,一路走去还可赏些景致。”

方才娘娘没来时,陛下问沁园桃花是否开着,又说到长春宫走去也不远。

这不就是明里暗里想和娘娘步行至长春宫,多说说些话。

秦砚觉得康平这话说得离谱,御前人就这么当值,让皇帝走过去?

但沈旷淡然“嗯”了一句,抬步迈出殿中,真好似打算走着过去。

秦砚没办法,跟了上去,也当是散心了。

沁园八仙雕窗的宫墙精巧别致,院中的桃花做着自然之态,肆意从窗中伸展而出。

不过秦砚近来都在沁园筹办宫宴,早就看腻了。

和沈旷也没什么好聊的,也许不说话才是两人最舒适的相处方。

但她还得在进长春宫前把那堆赏赐退了,免得再生事端。

“陛下,那些赏赐臣妾明日会悉数退回内侍监。“秦砚在沈旷身后半步跟着,轻声说道。

她没用请示的问句,而是陈述。

沈旷一般不会拒绝她处理后宫之事,希望这次也一样。

“不过是朕给你的一些赏赐。“沈旷站定,回首看向皇后。

不过是、一些……

他还说的真是轻描淡写。

“数量庞大,臣妾难能消受。“

不仅消受不起,一会容太后估计就得明里暗里点她这件事。

这些非议她平常也承受着,但沈旷的赏赐不一样。

“陛下不是劳民伤财之人,那些本就应该是陛下的东西不假,但为妻……为皇后如此大行赏赐,对陛下声名有累。”

沈旷沉默半晌,蓦地问:“朕的声名对你很重要?”

“重要。”秦砚没有犹豫。

沈旷不是一个好夫君,但他是个好皇帝。

沈旷被贬去戍边四年,贵为皇子被扔在边关无人管问,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战功。

见过人世疾苦,见过世间险疾,只剩半口军粮也会分给逃难幼童,自己再翻山回到军营。

所以他明理仁慈,从不铺张浪费,治吏减税,固边削藩。

在他为太子时已掌实权,登基后国泰民安,初见成效。

所以百姓对他的爱戴来之不易,如此明君也难能一遇。

即便是秦砚不想当皇后了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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