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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不知该如何回应,而醉后的身子又这般的绵软无力,腰身塌下,后背轻抵上朱红的亭柱。
亭柱上微凉的触感传递而来,还未冲淡唇间的烫意,临渊护在她脑后的大手便蓦地添了几分力道。
他的长指垂落,紧扣住她的后颈,停留在她脊背间的手同时收紧,丝毫不让她逃离。
他阖眼掩住眸底的暗色,更深地吻落下去。
他闯入少女微启的红唇,撬开她的齿关,本能地向她索取更多。
李羡鱼两靥绯红,清澈的杏花眸里笼上水烟。
她在这个汹急的吻里败下阵来。
心跳紊乱,呼吸急促,面色愈来愈红,渐渐被掠夺得快要没有喘息的余地。
直至她真的像是要搁浅,临渊才终于抬首,放过了她。
他松开紧扣着她后颈的手,转而将她紧紧拥至怀中。
李羡鱼倚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听见他急促有力的心跳。
她羽睫低垂,喘息微微,身上披着的氅衣拢不住,徐徐顺着她的双肩滑落。
临渊本就浓黑的眼眸愈发晦暗,托着她脊背的手随之往上,感受到少女精致的蝴蝶骨随着她的紊乱的呼吸而起伏着,像是要在他的掌心里绽放。
他愈发用力地拥紧了她,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语声低哑地反复唤她的小字,像是要将未尽的欲念平息。
李羡鱼将微烫的小脸埋在他的臂弯里,在夜色里轻轻回应了他。
“临渊。”
她想,这样应当便是喜欢吧。
像是话本子里说的一样,喜欢一个人,就去亲亲他的眼睛。
他会回应你。
她殷红的唇瓣轻轻抬起,清浅的梨涡里也盛满了笑意,浓醇如甜酒。
她轻轻抬手,环抱住临渊劲窄的腰身,感受着他身上的热意,与他的喜欢,他的回应。
而那壶桂花酿的酒意悄悄开始上涌。
将少年的低哑的语声,将天上的明光与身旁的水色一同变得模糊。
李羡鱼羽睫低垂,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
银月流霜,映入并未掌灯的寝殿。
在清净的汉白玉宫砖上投下薄纱似摇曳的影。
临渊将怀中熟睡的少女放在锦榻上,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领口落下,替她解开身上厚实的兔绒斗篷放在春凳上。
又拉过锦被,将她裹在其中,徐徐掖好了被角。
李羡鱼醉后睡得浓沉。
当厚重的妆花锦被落在身上时,低垂的羽睫也只是轻扇了扇,并未醒转。
临渊专注地看着她。
从她低垂的羽睫到微红的双颊,再到被吻过后愈发鲜艳欲滴的双唇。
他不由得抬手,轻碰了碰她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令旖旎的气息回卷,令他的呼吸再度变得浓沉。
他的长指垂落,本能般停留在李羡鱼领口的系扣上。
却又强迫自己收回手,压抑着侧过脸去不再看她,直至紊乱的呼吸重新平复。
他没有再度回到梁上。
而是在李羡鱼的榻边和衣而坐,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安静地等着她醒来。
静夜深长。
他微微阖眼,像是回忆起了白日里与侯文柏商议之事。
其实,呼衍之事,还有另一种处置的方式。
他可以让侯文柏带领善于伪装的细作们假托胤朝使队的名义进京,以他的名义,与呼衍抢人。
但,这样并不明智。
一旦被识破,仅凭留在玥京城附近的细作与死士,极难全身而退。
且胤朝使队前来玥京城的消息无法掩藏。
其余不分属于他的细作得知后,必会八百里加急将情报送往胤朝京都。
届时,他的皇兄,整个胤朝的皇室便会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
可谓是打草惊蛇,后患无穷。
他长指收紧,握住了腰间的长剑,想借着铁器冰冷的质感将这个念头压下。
长剑倾斜,剑柄上悬着的剑穗随之拂过他的手背。
柔软而微凉的触感,像是少女蜻蜓点水地吻过他的眼睛。
临渊呼吸骤停。
他忍不住再度回过头去,看向锦榻上的少女。
李羡鱼仍旧是安静地睡着。
羽睫低垂,两靥微红,未染脂粉的小脸白如羊脂。
如初见时那般清澈美好,胜过大玥最为名贵的红宝石。
他的指尖抬起又垂落,强迫自己紧阖上眼不去看她,却仍旧是抵不住脑海内汹涌而起的念头。
他想起当初在明月夜中的事。
多少次的命悬一线,他终究是活了下来。
此事再凶险,也凶险不过当初在斗兽场里赤手空拳,面对五条饿了三天三夜的灰狼。
可理智告诉他,绝非如此。
最坏的打算。
是他带着李羡鱼一路杀出大玥的国境。
刚入胤朝境内,又被谢璟的死士伏击,一路追杀,直至胤朝皇城。
若是往常,他会毫不迟疑地选择最稳妥的计划。
但是今日,他却迟疑了。
假死带走,如同情奔。
即便是抵达胤朝的皇室,消息也难以藏住。
届时纵然是下严令,不许人议论此事。可众口悠悠,便是不当面非议,也会被人在背后指摘。
而李羡鱼本不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他想,若是可以,他想以胤朝的名义,以他的名义,堂堂正正地向大玥求娶。
不是和亲。
而是他胤朝的七皇子谢渊,以国礼求娶大玥的嘉宁公主李羡鱼。
他的思绪落定,便再不迟疑。
他重新睁眼,看向熟睡中的少女。
修长的手指垂落,轻执起她方落在锦被上的素手,与她十指紧扣。
他决定,待明日天明,李羡鱼醒转。
便告诉她实情。
然后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胤朝。
愿不愿意——
嫁与他。
深浓夜色中,少年耳缘微有一线薄红。
他轻侧过脸去,看向窗外还未破晓的夜色,鸦青羽睫徐徐垂落,掩住了眸底复杂的心绪。
他今夜并未饮酒,却在清醒中沉沦。
*
一夜更漏冗长。
仿佛是过了数日般久,玥京城中的天幕才徐徐透亮。
许是昨夜酒醉的缘故,李羡鱼今日也睡得格外得久。
直至天光从窗畔挪到她的枕沿,她方朦胧自睡梦里醒转,轻轻睁开眼来。
今朝是个晴日。
冬日里少有的温暖日色从半敞的支摘窗里照落进来,往坐在她榻沿上的少年身侧渡上薄薄一层金晕,光明洞彻处,愈显少年身姿挺拔,容貌清绝。
“临渊?”
李羡鱼轻愣了愣,还以为自己是睡得有些蒙了,便又抬手,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幻影却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