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低头饮酒,并未看她一眼,到是周敏好奇的看着这场及笄宴。
上官雅失落的垂下目光,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
吉利婆上前,拿起丫鬟托盘中的玉梳为其梳头,挽发:“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敬尔威仪,淑慎尔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少女发髻挽好之后,吉利婆将另一个托盘里的绯红罩衫拿了出来:“小姐,老奴为你披装佩环。”
上官雅起身,张开双手,吉利婆将绯红的罩衫,帮她罩在最外层,半跪在地,在她腰间系上琳琅佩环,象征少女以长大,可配婚约。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下面有条不乱的进行着庄严的及笄礼,周敏却有些失落的茫然。
她的成年,是在兵荒马乱的流浪打骂中进行的,从未有人为她簪玉祝她成长,也未有人为她披装佩环,为她庆祝,贺她桃花夭夭,宜室宜家。
她及笄的第二天就被父母以一两银子卖到了万家村,成为了计修宴的妻子。
周敏侧头看向计修宴。
他们没有定亲宴,没有婚服,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一切都草率的让她觉得敷衍又不真实。
这或许也是造成原主在面对计修宴的视若无睹时,越发疯狂的理由之一吧。
周敏的视线太灼热,即便计修宴想要装看不见,可实在是很难。
计修宴转头,看向周敏,却被周敏眼中那悲伤的失落茫然定住的心神,嘴边的责问,怎么也说不出口。
聪明如他,只要愿意费心神,如何想不透,周敏此番做派,怕是上官雅今日的及笄宴,让她心神有异。
这时候计修宴才想起来,周敏与他成婚那年,似乎也是周敏的及笄,而那时候她进家门时,头上没有一根簪子,连敷衍的树枝都没有,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后来成婚后,祖母便把代表计家孙媳妇的簪子送给了周敏,那时候,周敏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簪。可那簪子的寓意毕竟不是及笄戴簪。
女子的成年礼,真的这么重要吗?有没有人为其戴簪祝福,很重要吗?
计修宴无法理解,因为他的成人礼戴冠是他父亲亲自主持,那时候他,还是炽热少年。
两人默默对视,将周围的所有人都熟视无睹,耳边是吉利婆的吟颂祝辞,眼中却只有彼此。
时间很慢,回忆却很长。
“主公,我想请你为我戴簪。”下面突然传来的女声,强制拉回了周敏和计修宴的思绪,两人同时望下去,只见及笄宴已经到了最后对女子最关键的时候——戴簪。
上官雅阻止了吉利婆准备给自己戴簪的举动,拿着玉簪,跪在院中,倾慕的看着计修宴。
所有人此时都目瞪口呆,厅中静谧,连乐曲之声都停了。
上官雅这一句戴簪,已经不是简单的成年礼的戴簪意思了啊!这已经是变向的告白。
未出阁的女子,哪能被外男随意戴簪尤其是在及笄之礼上,除非是未来夫君。
在场人,此时那里还看不明白。
之前计修宴已强势的变向拒绝,上官武也妥协了,现在又被上官雅重提,众人面上多少带着一些看好戏的眼神。
公子朔更甚,上官武还没有他女儿果决胆大。
真是,出乎意料的好戏啊。
计修宴似笑非笑看着跪在地上,期盼又倾慕看着自己的上官雅,以及吓得一脸惨白的上官武和面色不虞但依旧可以看出一点兴奋的上官夫人,挑了挑眉。
“为你戴簪?”计修宴冷笑:“你,凭什么?”
这句话可以说完全是把上官雅的脸面踩在了地上,上官夫人脸面一下沉到谷底,正要说话,却被回神后的上官武一把拉到一边,力气大的,将上官夫人扯了一个踉跄,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相公。
“放肆!”上官武出声呵斥上官雅:“你学的诗书礼仪都学到狗肚子了吗?如此不知羞耻的话,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的?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你一个闺阁之女,让堂堂西北之主纡尊降贵为你戴簪!如此不懂怀刑自爱,如何配做上官家的女儿。丢人现眼,还不把簪子给吉利婆。”
上官雅先是被计修宴的态度伤到,后又被自己父亲如此责骂,心中涌出无限酸涩委屈。
看着计修宴,满含泪水,可计修宴却并未在意,直接拉着周敏站起身:“上官家主要教女儿,就好好教。今日这及笄宴孤也蹭了酒水,就先走了,毕竟,孤诸事繁忙。”
上官武吓得立马跪在原地:“是老朽没教好女儿。请城主恕罪。”
计修宴没看上官雅,只是意味深长对上官武笑了笑:“孤之前就说过,对忠诚的幕僚臣属,孤自当也愿意纵着几分。”
上官武苦笑连连,若是没见到那只血淋淋的断手,他就信了。
拉着周敏路过公子朔时,计修宴顿了顿,看向平昌王:“平昌王,上官府的酒不错,配上鹰嘴峡的人,滋味会更好。”
说完,也不等平昌王是个什么脸色,直接出府,却不忘喊走了柳泽夫妇。
季桓一个糟老头子见自己学生居然只叫走了柳泽,却没叫他,不由只能摸了摸鼻子,自己站起身,跟着离开。
城主府的人一离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真是活阎王啊!
但这及笄宴,怕也只能潦草收场,唏嘘不已。
上官雅看着计修宴拉着周敏离开的背影,牙齿咬着嘴唇,口中腥甜一片。
公子朔见父王脸色惊慌不安,目露讥讽,随后沉着冷静的安抚:“父王莫急,计修宴很可能是诈我们,我们不可乱了阵脚,明日我们可再去一趟城主府,探探口风。”
平昌王转头见公子朔一脸冷静沉着模样,也松了口气,这宴会也没了兴致。
“走了,这宴会甚是无聊。”平昌王如此说,公子朔自是不会反驳,毕竟他今晚浅浅试探的挑拨之计,算是夭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公子朔,视线落在了上官雅身上,视线一暗,嘴角一勾。
随着计修宴的离开,平昌王也跟着离开,宴会气氛降至冰点。
柳泽夫妻上了马车,跟在城主马车后,看着他们行驶的方向,有些呆愣。
“怎么是往我们家走?”姚秋撩开帘子,往周边看了看,回头看向自己的相公。
“你忘了,安安还在我们家。”柳泽轻轻的勾起姚秋的发丝,温柔含笑的别在她耳后,提醒她。
“对了,安安。”姚秋恍然大悟,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担心的发问:“城主今日做为会不会太……强势鲁莽?这样不管不顾,不会将上官家推开吗?让其生出反心,若是联合其他士族和平昌府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