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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处处透着一股阴谋和古怪……”
“安南王,平昌王,他们是不是太有缘分了。”
薄言俊说的高深莫测,施琅一时间也闹不清这平昌府和安南府到底是想干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
“那寡人再告诉你,鹰嘴峡毗邻平昌府和安南府之间,又临靠西北虎门关,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薄言俊一番提醒,让辅佐了两代帝王的施琅顿时想通了什么:“明修暗度。”
“老丞相,你终于想通了。”薄言俊冷冷一笑:“不管是正在前往西北凉城的安南王还是已经在凉城停留半月的平昌王,他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在意的从来不是那个贫瘠的西北,而是鹰嘴峡!他们借题发挥,模糊寡人视听,只为明修暗度,绕道在凉城会面。共同前往鹰嘴峡,训练并下达指令,百万精兵准备化身流民分散南渡。围攻仙阳,并同时截断阻拦我军布置在东南两侧的回援路线。”
“现在,老丞相还觉得,寡人是杞人忧天?大惊小怪?!”
“是老臣,耳目闭塞。忘了防微杜渐……”施琅心态失衡,为那百万私兵而觉得震骇。
“去年整年,九州罹难,流民四窜,饿殍百里,失踪的人口,每每报上朝廷都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那时候寡人就有所怀疑。”薄言俊严肃的说道,施琅更是跟着薄言俊的思绪逆向推理。
“所以陛下,去年就开始有了布置吗?”施琅说完得出的结论,心尖微微一颤。
狼子野心,如此隐秘,可帝王之心,依然不露声色,深沉如海。
但施琅总觉得,哪里不对经,但一时半会儿又理不清头绪。
“陛下,那现在,您是打算将计就计,还是下诏让平昌王和安南王立马应诏前往仙阳,阻止他们前往鹰嘴峡传令?”施琅问道。
“为何要他们回仙阳?”薄言俊讥讽一笑:“将计就计不好吗?难道只许他们有张良计,不许寡人有过桥梯。”
“正愁找不到他们在鹰嘴峡藏兵的具体地方,既然安南王如此爱子,寡人不妨成全他!让他去西北凉城接子好了。”
薄言俊阴鸠狠戾眼底微闪,面上却一片和气:“传寡人旨意:九州以仁爱为治。今,天下罹难,百姓苦痛,家家飘零落,骨肉分离甚痛之。然,今有安南府之主,持父之美德,爱子心无尽,跋涉千山为子计,当为爱之天下至善者。朕怜之,感之,特赐:九府之首,望天下人皆以安南府为榜样,为爱为仁。”
“……这,这……”施琅听着薄言俊明褒暗贬,刻意讽刺的一番话,愣在原地:“陛下,这旨意,何意啊?”
薄言俊呵呵一笑:“九州诸府百年来一直明争暗踩就想做第一,现在寡人借安南王‘千里寻子’如此感天动地令人动容的父爱如山之情,帮他们分一个第一不好吗?”
“……这么敏感的时机,赐下安南府九府第一的领头地位……”施琅脑子一转,立马明白薄言俊的用意,这是想要其余诸府对安南府产生隔阂,原本一致对外的九府,会因为利益之争让众人心思各异:“妙啊!合纵连横”。
“但余下诸府皆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这是陛下的反间计。”施琅说道,薄言俊双手撑在御案上,指尖轻点,无所谓的笑的开怀:
“即便看出来又如何呢?寡人只要还是元朝的九五之尊,统领九州。那么,他们就要俯首认下寡人的旨意。可人性啊,都是贪婪狡诈而多变多疑的,只要他们都想要这元朝天下,做九州之主,那么这份旨意就是他们永远无法调和的利益之争,喉间刺。出师要有名,难道谁最后为君为帝不需要名吗?”
“这是寡人的阳谋,他们认也得认;不认,天下人读书人会逼着他们认!至尊天下的椅子就一把,谁上谁下?谁生谁死?现在的九府之首,会不会聚集文人之气成为以后的天下之尊,谁敢赌呢?”薄言俊的话,让施琅眼底闪现一抹深沉,摸着胡子,连连点头。
一直未出声的礼部侍郎冯伟这时候更是拍马逢迎:“陛下,智计无双。这样,九府就不会是铁板一块。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你都能想到,九府府主不会想不到。但即便他们想到了,也无计可施?他们可以容忍平起平坐事后分利,但绝不能容忍一家独大,事后利益不均反戈一击。”薄言俊看了眼礼部侍郎,随后移开视线,眼底冷冽寒芒:“九府之首,会让天下人先入为主。更会成为九府之中唯一的钉子,扎的人,坐立难安。”
“诸侯想要连横南渡,陛下一张圣旨借力逼出安南府,若安南府不想沦为诸府共同打击的弃子就不得不为陛下所用,为之‘合纵’。从内部瓦解九府阴谋。陛下技高一筹啊!”
施琅笑着看向薄言俊,连连点头,薄言俊却笑的意味深长:“安南王只是鱼饵,寡人真正要的鱼,是如期而至共聚仙阳的诸府府主手中的势力。但只要安南府之主在西北活着,那把悬在诸府头上的刀,人性的自私自利终会让他们心思各异,随时背刺,来达到保全自身。”
“他们,迟早都会悄悄来找寡人求一个利益合作。那时候,才是寡人动手之际。呵呵呵……”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王全,低眉顺眼,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个隐形人,可耳边关于薄言俊和施琅等人的话,他全都一字不差的记在心中,面无表情,可垂下的眼睑,遮住眼底微闪的暗沉。
御书房中,施琅和冯伟离开之后,薄言俊伏案疾书,王全恭敬伺候,而圣旨已从黄门下发至九州,更是快马加鞭送往安南府,至天下知。
其余诸府也在不同的时常下,从各个渠道拿到了那圣旨的内容,此时全都各自召集幕僚,聚集书房之中。
锦州府,书房中。
一白翁老者坐在主位,看着手底下的幕僚。
“你们都说说吧,陛下对安南王的这则圣意到底什么意思?敲山震虎还是挑拨离间?”
“回禀王爷,照某看,两者皆有。这圣旨上明褒暗讽意味虽不明显,但经不起推敲,这些其实都不足为据。真正让人在意的是这‘九州之首’的名号,一定会在天下读书人心里落在先入为主的观念,这对王爷之后的大计,不利。”
“不错,九州诸府一直平起平坐,各自为政,这突然间,安南府就压在其余诸府之上,着实令人看不透那位天子的用意。但更让人纠结的是,此时我们与天子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对于他下达的帝诏,我们即便不想认,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去承认!着实够恶心人!”
“难道,安南府暗中投靠了皇帝?所以皇帝在为安南王造势,助他抗衡其余诸府?帮助天子日后收复九州开路?”
“怎么可能?我们在九府皆有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