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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敏明明不安害怕担忧却又佯装坚强从容镇定的神情,计修宴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那种被人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护着的感觉,让他动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俯身与周敏额头相抵,轻声问道:“……你不相信我能全身而退还是你在担心我马失前蹄?”
“……没有。”周敏无措的想要摇头,可看着面前脸上神色都没有丝毫改变的计修宴,反倒是周敏那想要狡辩的话,都说不出口,最后无奈实话实说:
“……是,很担心,担心你会受伤,担心‘万一’。相公,我赌不起,真的赌不起,我用了三年才重新走到你身边,你才刚刚开始回应我的心,我不敢赌,赌不起任何的‘万一’。因为付出的代价,或许会是失去你……”
周敏从计修宴的掌心,抽出手,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你说我小女人迷信也好,说我大惊小怪也罢。从你说,你要去鹰嘴峡之后,我的心就在慌乱的跳动,眼皮也一直再跳。我知道你决定孤身一人前往,有你自己的考虑,可我,可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计修宴一直都是说一不二,周敏明白。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干预,可她就是想要撒泼打滚想要计修宴为她改变计划。若原世界既定的剧情真是因为她不断发生偏移,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计修宴这一次孤身前往鹰嘴峡重创而回的事件也能被她带偏。
最起码,多带些人,不要孤军奋战……
计修宴一手揽着周敏的腰,直接一个翻转,让她连人带被趴在他怀里,而他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了床头上,轻轻抚摸她又开始哭的红肿双眼,无奈的轻哄:
“以前听家里老人说,女人一孕傻三年,孕中也极为爱哭,需要男人好好安抚只觉得有些夸大其词。可现在看着你,我到有些相信了。你不只傻,还是水做的,孕中怕是没少哭,孩子生下来后好似也没见消停……。”
周敏被计修宴这么一说,更委屈了,她为了他的安全都操碎了心,他却还有心思揶揄调笑她!
周敏被计修宴说的,趴在他胸口哭的更伤心了:“你,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怎么能忍心我在家为你担惊受怕!”
“我不管,我不管,你这次出门一定要带人,最少一百个!”周敏狮子大开口,让计修宴无声笑了起来:“一百个?!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离开?”
周敏被计修宴的话一噎:“……五十也行,但必须以一当百。”
计修宴看着周敏这幅势要跟他讨价还价的模样,不由想到了她曾经和他下棋时,让他让子的情景,不由起了逗她的心思。
“五十也多,这一次出行,绝对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若是可以,连季桓都必须瞒着。”原本他想以生病为托词,闭门谢客,将所有人拦在主院之外,除了周敏可以近身伺候,帮他打个掩护外,连柳泽他都没有打算告诉。
但周敏这幅不依不饶必须让他带人一同前行的模样,让他微微松动,不得不说,周敏有一句话触动了他。
‘她用了三年才走到他身边,让他开始回应她的心……。’
可周敏不知道,他何尝不是花费了三年,才开始看懂自己的心,即便此时的自己还没有周敏勇敢,敢于承认这份他既害怕又忍不住靠近的爱。
但周敏提到的‘万一’现在想来,也是他不敢赌的。
习惯了将生死看淡,一切只徒‘快狠准’,些许的意外和万一,只要人不死就是赚了。
可周敏一句‘害怕失去他’,让计修宴心颤,徒升一抹从未有过的惊恐,让他明白,其实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将生死当漠然,他不在是孤身一人……。
他害怕若有一日他死在了周敏前面,这个没有他护着的世道,以周敏这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脑子,怕是谁都可以来肆意欺负他的妻……
计修宴第一次有了惜命的念头,开始敬畏生死。
这也导致他原本定下的计划,要推翻重新制定,最起码要将柳泽那只老狐狸拉进来,这也势必会被柳泽察觉出他一直藏起来的身世。
他该交付更多的信任给柳泽吗?!暴露更多他身上的秘密……
计修宴看着周敏,眼神沉沉,思绪纷乱,有徘徊犹疑也有怔松和不确定,信任有时候就像一次豪赌,尤其是少年时期,早已被他人背刺多次,看透人性和利益的计修宴。
“敏敏,你觉得柳泽可信吗?”计修宴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周敏正纠结到底带多少人才符合计修宴心中最高底线的时候,却听到他突然问柳泽是否可信?!
周敏眨巴眨巴眼睛,愣了片刻,回想剧情里,因为姚秋死后,想也没想就跟着殉情而走的柳泽,迟疑片刻后说道:“……我不知道相公为何有此一问,我只能说,是否可信我不知道,但柳先生对姚姐姐的情深,毋庸置疑。若是姚姐姐死了,柳先生怕不会独活,这一点我看的清楚。如此重情之人,是否可信?”
计修宴看着周敏没有说话,只是拇指不断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垂的眼眸,深邃难以看透,片刻之后他抬眸,才轻轻说道:“……我知道了。”
周敏见计修宴似乎真的心中有了计较后,才准备重新跟他讨论他要带的人手,只是周敏还没来得及说,计修宴先一步打断她。
“最多三人。”计修宴一开口,周敏脸上一变,正要反驳,却被计修宴以食指抵在唇边,瞳孔紧紧锁住周敏,认真道:“敏敏,最多三人,否则一个不带。”
计修宴以此阻住周敏继续跟他死缠,虽存了哄骗的意味,毕竟从他决定推翻之前计策时,人他都会带,只是用这样的话,堵住周敏之后的胡搅蛮缠。
“……”周敏几次想要张口,可对上计修宴的眼睛,就知道她不能在得寸进尺。
“那就,选最厉害的人。”周敏退而求其次,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头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道。
“嗯。”计修宴揽着周敏的腰,嘴角扬起,眼睛里是浅浅的亮光,注视着她的头顶,仿佛波纹一样荡漾。嗓音清冽如玉石相击,不疾不徐却莫名令人局促:“睡吧,明日我会让柳泽进府,和他商议偷偷离开凉城之事,之后你有任何无法抉择之事,就去柳府,找柳泽商议”。
周敏在计修宴怀里点了点头,紧紧贴着他,耳边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却觉得心安。
“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不作妖,好好喝药。还会督促安安努力下棋写字。”周敏轻轻说道:“我要求不多,只求你在做任何的危险决定时,先想一想家里还有我们在等你,好吗?”
计修宴侧身,与她相拥而卧,紧了紧环抱周敏的手,从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下颌抵在她头顶,将她嵌入自己怀里,像是巨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