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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浓郁,蛊母就出来的越快,你一定要记住。”
484说完,周敏面前就浮现出一颗碧绿刻有白色蛇纹的丹药,看上去森冷神秘。
“取这么好听的名字,却是剧毒之药。”周敏苦笑,拿起浮在空中的丹药,翻身上床,同时解开计修宴的衣服,露出他结实的胸膛,用匕首轻轻在他心脏处划破一个小口,溢出一滴血珠。
周敏将手中的百珍丹吞下,腹部抽痛感袭来,她的身子细密的发抖,五脏六腑如火烧油煎,她死死咬着唇,蜷曲着身体,侧身靠着计修宴,脸惨白,却在笑:“……相公,我不疼。”
“……我一定会扛过去。”
冷汗湿透了嫁衣,娇嫩的唇被周敏咬的鲜血淋漓,可都抵不上身体内百珍丹的发作。
“宿主,割腕。”484突然出声。
周敏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挣扎着哆嗦拿起刀,刀锋凌冽,瞬间隔开纤细的手腕,狰狞的皮肉外翻,也割裂了皮肉下的血管,血蜂拥而出。
周敏见此,嘴角扯开,笑了,颤抖虚弱的撑起身,先将血滴在计修宴的心脏划开的地方,然后无力的仰倒在床上。
指尖粘稠,鲜血肆意,血,染湿了榻上的被单,染红了计修宴的衣袖,也让血红的嫁衣更加糜艳。
周敏浑身都好疼,可她不能疼,青丝黏在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她的体温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困,但她不敢睡,因为蛊母还没出来。
484也在周敏的脑子里急坏了,周敏这身板本就娇弱,此时手腕大流血,她的生命力流逝的也越发的快,但母蛊却一直没有动静,而它还不能出手,因提没有从男主体内钻出,它就不能救治宿主。
疼痛越发剧烈,周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身体内如刀刮,一寸一寸,清晰的感觉身体内的脏腑在消融,血从红唇溢出。
周敏紧紧握着计修宴的手,每一次感觉自己撑不住时,她都靠着计修宴掌心的温度硬抗下来,内心的执念让她抗住了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眼前一片浑浊,却又清晰的浮现重逢那日,计修宴一声紫衣,矜贵清绝站在满目荒山之中,他成为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计修宴心脏伤口出,突然一阵蠕动,一条血红的肉虫从伤口出钻了出来,蛊虫的四周有着细细的倒刺,钻出时,身上的倒刺带出血肉,有灵性的停留在伤口处,似乎在寻找那让它着迷的味道。
最后顺着浓郁的香味,蠕动的爬下计修宴的身体,顺着血味中百香丹的味道趴在周敏狰狞的手腕伤口处,贪婪的吸食。
随着因提越发的吸食,它的身体从血红变得碧绿,逐渐陷入在周敏手腕的伤口内,往肉里钻,身体倒刺所过之处,周敏的血肉变成诡异的碧紫色,像是剧毒的侵染。
“成功了!”
484惊呼,周敏手腕不断流血的情况瞬间止住,除了伤口狰狞,已经没有在流血,而蛊母因为吸食太多百珍丹死在周敏身体之内的最后一刻突然反噬。
因提本身不可违逆的剧毒因主体死亡不断在周敏身体内肆意,加上百珍丹的剧毒,互不退让,搅烂周敏身体的所有器官。
她的身体在碧绿和绯红两种颜色来回变换,484不断将治愈的卷轴放在周敏身上,让她的身体总在崩坏与治愈中来回切换,可这样的折腾,让周敏病弱的身体在一次次拆皮抽骨的生不如死中煎熬。
可即便如此,周敏依旧想活下来,因为她不想留下计修宴一个人。
生命的流逝并没有因为治愈卷轴而停止,整整一夜,周敏都在努力,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她也想活,即便如小美人鱼每日踩在刀尖,她也想同王子跳舞般的决绝。
484不断耗费治愈卷轴帮周敏扼制百珍丹与蛊母两种剧毒带来的折磨,奈何有些事,天道遵循的法则不允许,原主偷来的时日,总要还回去。
天,渐渐亮起,周敏浑浑噩噩间睁开眼,身体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她知道484尽力了,只是她的身体太弱了,弱到已经到了极限。
她不想死在计修宴身边,她已经毁了他的生辰日,不想在将噩梦留在他的每一个清晨。
周敏撑着最后一口气,越过计修宴,直接摔下床。
“宿主,我们走吧,你这具身体已经崩坏了,留下的每一分钟都是折磨。我用了很多卷轴,但我抵抗不了此界天道的法则,因提的反噬之毒,无解。以命做囚笼,是你替换了计修宴最后的结局。加之你身体内百珍丹的毒素,我……”
“我知道,但我还想见一见相公……484帮帮我。”周敏哀求道,撑着身体,走到相思树下,这时候的相思树还是一根小树苗,她倒在树下,红裙迤逦,青丝如瀑,闭上眼,安静的好似一副画。
床上安睡的计修宴,情绪起伏突然变得激烈,徒然睁开眼,眼底还有一丝慌乱和惊恐,手中黏腻的感觉,让他呆愣的转过脸,克制不住的发抖。
血……不是他的。
“周敏!”
计修宴惊慌叫到,翻身下床,衣襟敞开,胸口伤口外翻,似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身体没有任何疼痛,轻松的宛如十九岁时候的他。
这样异常的模样,聪明的计修宴瞬间明白了什么,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却真实发生了自己眼前。
这样的发现没有让他有丝毫轻松,反而带给他无尽的恐慌。
衣衫不整,手脚发软的他,颤巍巍的跑出房间,入眼却是周敏像睡美人一样躺在树下的模样,计修宴漆黑的瞳孔在那一刻骤缩,眼底的光,斑驳撕裂,他似乎听到了心脏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碎开。
计修宴整个人身体晃了一晃,若非及时扒住门扉,此刻他早已软了身子。
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倒在树下的女人,艰难的抬腿,每一步都走的小心又慌乱,温柔半跪在她身边,将女人轻柔的抱入怀中。
周敏就像濒死的天鹅,垂下头颅与软软的四肢,浑身冷的刺骨。
青丝如瀑,嫁衣似血,白色的衣袍与染血的嫁衣堆叠,一如往常般好看且修长的手压在周敏的肩膀上,用了很大的力,将她搂抱在胸口。
用了力才能去感受,冰冷的肌肤下,她微弱跳动的心脏,窒息的心脏因为这一丝微弱心跳重新活了过来。
计修宴从未相信过神明,但此刻,他愿祈求漫天诸佛降福于他,只求不要带走怀里的人。
他不敢去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不敢去想他体内的蛊母去了哪,甚至想要装聋作哑,装傻卖痴的去妄想,一切都只是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噩梦。
梦醒之后,一切都没有变。
他看着周敏的眼神,在旬日高升的光亮中变得茫然又呆愣,像个无所依靠的孩子。
抱着自己唯一的所有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