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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贺云州的小厮带来了禁卫军。在禁卫军头领走过来和贺云州打招呼前,贺云州率先站起身走向淼淼,他强硬地抱起淼淼,只用一句话堵住了淼淼的挣扎。
“不想被人发现身份的话,就乖乖的。”
“贺侍郎,这,这位是?”
贺云州将淼淼紧紧搂在怀里,因为蓬勃待发的情欲,他整个人显得锋芒毕露,此刻,他没什么心情应付他人,只潦草地甩落一句话,“赵参军,有时候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个好事。”
“哎,是,是。”
转过头,贺云州问小厮,“马牵来了没?”
“就在外面,公子。”
贺云州微微点头,接着自顾自把淼淼抱上了马车,上了马车,淼淼飞速远离他。贺云州也不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小厮几句话,接着等小厮向赵参军转达完,便吩咐他尽快驾车。
“你放心,今天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贺云州闭着眼,手臂因为死死压抑欲望而筋脉尽显,他的呼吸也很粗重,但说话还是有条理,“这个时候,公主应该已经在宫门口等你了。到时候你们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
淼淼缩在角落,虽然贺云州现在非常规矩,但她看着他这般隐忍,心中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时刻警醒着。
她怕,怕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对她下手。
唯一的仰仗是他的自尊与高傲,可那招已经用了一回,再用就不好。
好在,这人还是守诺,真的将她交还给了元清音。
被元清音边哭边搀扶着艰难回宫的淼淼,并不知道这一夜的贺云州,在浸满冰块的池子里,待了一夜。以至于第二日突发高热,连早朝都没法上。
“淼淼,对不起......”元清音已经知道淼淼这是因为她才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她小心搀扶着淼淼前行,同时低声问她,“待会儿我给你传个太医来看看吧?”
“殿下,不可。”淼淼已经快走不动道了,她不得不将身体重心压在元清音身上,“不能叫太医,不然,我该怎么见人呢?”
元清音拧眉,“我会吩咐人闭嘴的。”
淼淼知道,但她不是信不过元清音,而是信不过太医。以慕容煜和元宏对她的关注,若是得知她大晚上的传唤太医,只怕那太医就是想闭嘴,也禁不住这两个人的逼问。
太麻烦了。淼淼宁愿自己捱过去。
“那该怎么办啊淼淼?我感觉你现在很不好。”
眼见殿门就在不远处了,淼淼心里一松,她勉力站直身子,随后对元清音笑笑,“殿下不必担心,只是许是得拜托殿下帮忙收尾了。”
“那是我应当做的。”
“好,就送到这儿吧,殿下也该回宫了。”
元清音不放心,但无奈拗不过淼淼,只得一步三回头地慢慢远去。
057|56.霍将军求见
通过后门回到寝殿后,淼淼刚入屋,就见锦婳一副急的快哭出来的样子,“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淼淼撑着身子走到床边,她坐下,问锦婳,“怎么了?”
“那霍将军不知怎地硬要求见主子,从下午就侯在外面了,奴婢派人打发说您已经睡着,他非不走,还说什么等您睡醒再谈。奴婢再要劝,他就说他求见您已经得了陛下恩准,不会有闲话传出去。这,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他没说为什么要见我吗?”
锦婳摇头,也是这时,她后知后觉淼淼状态不对劲,鼓着胆子抬头看,便见淼淼香汗淋漓,媚眼如丝,斜靠在床板上,鬓发散乱,呼吸也是急促得紧。锦婳大惊失色,她慌乱地上前问淼淼,“主子这是怎么了?”
“不是和公主出宫去玩的吗?怎么出趟宫,回来,回来您就这样了?奴婢,奴婢去叫太医,奴婢这就去,主子等着,奴婢......”
“锦婳!”淼淼高声喝止了锦婳的动作,见这丫头傻愣愣的,语气温柔下来,“过来。”
“主子。”
“把霍将军传进来吧。”
锦婳瞳孔一张,满脸不理解,更是不敢置信,“主、子?”
“他等很久了不是吗?传吧。”吩咐完,淼淼躺回床上,又叮嘱了一句,“锦婳,有些事,你别问。”
锦婳默然片刻,“诺。”
霍渊进门后,隔着屏风坐在为他准备的靠椅上,殿内很静,只能听到床上女子起伏的呼吸声,她不吭声,只好由他打破沉默。
“娘娘似乎身子很不适。”
“睡久的缘故罢了,越睡,身子越惫懒。”
霍渊顿了顿,唇张合了几番,还是说不出口。其实进来后,霍渊就后悔了,时机不对,里面的人给他感觉根本不是睡久了,而是病了。呼吸紊乱,隐隐约约的,还有细末的呻吟,疼的吗?
如此,为什么不传太医呢?她已经是太妃了,不是之前那个卑微的小小贵人,太医院应该不会慢待她才是。
何况皇帝,好像也挺关注她。
想到这儿,霍渊就忍不住回忆午后与元宏谈判的光景,那时,那个少年帝皇,听到从他嘴中吐出的顾太妃三字后,眼神有瞬间的变化。那种眼神,在霍渊等待淼淼传召他的漫长时间里被他反复品味,最终得以确认。
他没看错。
那种眼神,分明是雄兽在面对伴侣可能被觊觎时传递出的警告。
他在提防他。提防着每一个靠近淼淼的异性。
霍渊垂眸,再联想起这人近日与慕容煜的明争暗斗,原来,不止为了权势,也为了女人,难怪,难怪他成长得那么快。
“朕若是没听错,霍将军要求见的,是顾太妃?”
“是。”
“为何?”
霍渊跪下来,他面不改色透漏自己掩盖多年的弱点,“禀陛下,臣征战沙场数年,许是杀孽造的太多,早有宿疾缠身。这些年,臣暗中求医无数,无一人能缓解臣的症状,起先,臣只是雨夜里才会头痛难忍。可自与狄族的战争结束后,臣,竟变得夜夜头痛终不能寐。原以为这一生或许就得这么捱过去了,不料那日在猎场救了顾太妃后,臣那夜,竟难得睡了个好觉。”
“事后臣反复回想,琢磨着许是顾太妃身上的香气缓解了臣的宿疾。臣求陛下,让臣向太妃讨张香料方子。”
“将军是我朝的大功臣,有这等宿疾早该报上来才是,朕还是让太医先为将军看诊吧。”
霍渊知道元宏这是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索性也由着他传召太医看诊。结果到后面,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看了一遍,没人能对霍渊的头疾说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元宏将所有人挥退,静默半晌后,他先是派人去向淼淼的婢女询问可否知道往日淼淼调香时用的方子,结果被告知淼淼素来随着心情调香,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