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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陵阳对那满脸褶子的老东西不感兴趣,就没再追问。

倒是岑鲸,看出杨夫人眼底努力压制的惊恐,虽有些困倦不太想动,但还是在之后寻了个借口离席,去找杨夫人问男席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白秋姝来问,杨夫人肯定不会说,可来的是岑鲸,杨夫人本就满心的慌乱无措,急需有个人来替她分担,因此她犹豫片刻,还是跟岑鲸说了:“那位尚书大人哪里是醉酒失态,分明就是蓄意刺杀!”

岑鲸眼皮一跳:“刺杀谁?”

杨夫人看了看附近,确定没人,才靠到岑鲸耳边,小声告诉她:“燕丞相。”

这是岑鲸没想到的。

岑鲸负责写请帖,自然知道现任的礼部尚书是吴昌庸,一个比她舅舅白志远还要刚正不阿的人。

在她的记忆里,吴昌庸跟燕兰庭关系不错。

岑吞舟死前那段时间各种胡作非为,吴昌庸恨不得把岑吞舟骂死,却依旧跟燕兰庭保持来往。

用吴昌庸本人的话来说,燕兰庭跟岑吞舟就是两类人,他得拉着燕兰庭,不让燕兰庭跟岑吞舟同流合污。

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

岑鲸问杨夫人:“不是误会?”

“我也希望是误会,可那尚书大人是掏了刀子的,被制服后还大声斥骂燕丞相,说……”杨夫人越发压低了声:“说燕丞相和他那老师都该死,这怎么能是误会,若非燕丞相让上将军把尚书大人押走,还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尚书大人是醉酒失态,这事儿怕是早就传开了。”

岑鲸安抚六神无主的杨夫人:“燕丞相既然是当众这么说的,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想来他也不会在日后反口,舅母还是放宽心,莫要叫女席这边的人看出端倪。”

杨夫人觉得岑鲸说得有道理,点点头应下,接着又回屋去洗了把脸重新上妆,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显得那么慌乱。

杨夫人离开后,岑鲸在原地站了片刻,难得主动开口,问系统:“你那有攻略目标的基础资料吗?”

系统太久没被岑鲸搭理过,差点没反应过来岑鲸是在跟自己说话,过了好几秒才连忙说道:【当然有!】

岑鲸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跟我说说燕兰庭吧。”

系统立刻化身无情的资料阅读器:【燕兰庭,职业:宰相。角色定位:把持朝政的反派。】

【他早年曾伪装自己骗取皇帝的信任,为此还帮助皇帝,把被皇帝视作心腹大患的岑奕丢去边境。夺得相位后,他便开始限制皇权,是保皇党一派的眼中钉肉中刺。】

【为人工于心计,城府极深。】

【攻略难易度:地狱级别。】

第28章 “没表没钟的,你让我上哪……

工于心计,城府极深。

这两个词用在燕兰庭身上,似乎没什么问题。

因为燕兰庭本来就很聪明,行事多有思量,最擅谋划,说是工于心计倒也没错。

且他为人克制,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很少表达,想要做的事情也不爱挂在嘴边让周围人都知道,如此令人捉摸不透,可不就是城府极深。

但是伪装自己,甚至不惜替皇帝把岑奕弄去边境也要谋得宰相之位,不像是燕兰庭会做的事情。

且燕兰庭当上宰相,是在她死后第二年发生的事情,加上筹谋布局所花的时间,燕兰庭几乎是在她死后就发生了改变,而不是花了五年时间慢慢变成吴昌庸口中和岑吞舟一样该死的人,所以岑鲸很难不去想自己的死在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岑鲸慢慢蹲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

没道理啊。

都说人走茶凉,她都死了五年,别说茶水,就是岩浆也该凉了,况且她还在死前费尽心机,让自己众叛亲离,成为真正孑然一身的反派奸臣,最后死于主角之手,成功交差。

怎么到现在还有那么多人记着她,甚至变着法地夸她,表达对她的思念和喜欢,弄得她……她都有些迷茫了。

… …

江袖作为丫鬟跟着云息赴宴,好不容易避开人从男席溜出来,跑去女席,却又发现岑鲸已经从席位上离开,不见了踪影。

她在女席这边找了许多人来问,才终于有人凭着模糊的记忆,说自己看见岑鲸和杨夫人去了花园。

随后她又在花园里到处寻找,总算是循着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找到了躲在偏僻角落里的岑鲸。

得亏云息替白家找宅子的时候她也出过力,因此她看过这座宅子的图纸,并凭借强悍的记忆力把图纸给记了下,知道花园里藏着这条不起眼的小路,不然怕是找到宴散,她也别想找到岑鲸。

江袖看到岑鲸时,岑鲸正蹲在地上发呆。

她同岑鲸相处时日不长,只觉得她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如今见她蹲在地上,总算是有些小姑娘该有的稚气,便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声,悄悄走到她身后,拍了怕她的左肩。

江袖拍完就躲到了岑鲸右侧,脸上充满狡黠的笑容还未绽开,就对上了岑鲸转向右边的脸。

江袖被抓个正着,气馁的同时又觉得岑鲸的预判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在谁身上看到过。

但她没想起自己是在谁那看的,就没太在意,还问岑鲸:“我拍的明明是左边,你怎么不往左边看?”

岑鲸:“……”

习惯了。

岑奕总喜欢这样跟她玩,就算知道岑吞舟能预判他的行为,他也不会换位置,就爱站在岑吞舟能看到他的地方,在岑吞舟看向他的时候,给岑吞舟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以及一声——

“岑姑娘?”

江袖用手在岑鲸面前挥了挥。

岑鲸将自己从记忆中抽离,回到当下,听见江袖问她:“怎么还蹲着呢。”

岑鲸闭了闭眼,说:“有些累。”

“累也不能这样蹲着啊,裙子都弄脏了。”江袖把手往岑鲸面前一放,掌心向上,招呼道:“来,坐到那边的石头上去,我替你把裙子弄干净。”

岑鲸把手放到江袖掌心,被江袖拉着从地上起来,又跟着江袖坐到了墙边的大石头上。

江袖拿出手帕,替她一点点拍掉裙摆上沾的尘土,还问她:“今天来的客人不少,你若觉得累,就回自己那歇着,别硬撑。”

岑鲸靠到身后的墙上:“好。”

江袖知道岑鲸不爱说话,便自觉地安静了下来,等把岑鲸的裙子都整理干净,她一抬头,就对上一张恬静的睡脸。

岑鲸居然靠着墙睡着了。

江袖看着眼前的岑鲸,越发意识到岑鲸与她岑叔的区别。

岑鲸身体不好,动不动就会累,还不爱说话。上回她约岑鲸出门玩,岑鲸带了白秋姝,她们三个里面,岑鲸永远是最安静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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