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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把大腿上的伤当回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发烧晕倒,进了医院。

茶茶抹了抹眼泪:“妈妈……今天修狗哥哥睡了一天,我、我和哥哥都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我早点发现他、他身体不舒服,是不是他就不会发烧了?”

茶茶小奶音颤啊颤,苏观月一颗心本来就紧绷着,这会儿听见茶茶的声音,她竟然也有些鼻酸。

“不是的。”苏观月双手抱着茶茶,手指抚过她的小脑袋,“不是茶茶的错。就算是妈妈,也不一定能发现修狗哥哥病了。”

说起来,苏观月也是现在才想起,修狗前几天就很安静,大多数时候只呆在她身侧,看她组装家电。

苏观月以为这孩子受了伤,本身性格也懂事,所以才不多动,没想到竟然是伤口感染了,身体不舒服。

茶茶低声“嗯”一下,缩在苏观月怀中,鼻子一抽一抽。

苏观月叹口气。

“妈——!衣服!”阿勃还真在镇上买到了衣服,他停在苏观月面前,把衣服从塑料袋里倒出来。

“走,换衣服去。”

苏观月抱着茶茶去旁边房间换衣服,关上门,才突然回过神来——

刚刚阿勃叫她什么来着?

啧,小兔崽子。

……

湿漉漉的衣服扔到脚边,再换上新衣,干燥的布料摩擦过皮肤的那一瞬,别提有多舒服了。

修狗那边伤口清了创,暂时在住院区的床上挂水。说是住院区,但其实就只有几张病床,还睡满了人,苏观月带着两个崽子,只能在一旁的行军床上缩着睡。

深夜,修狗打完一个疗程的点滴,护士灭掉煤油灯,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洒下来。

修狗和茶茶睡着了,苏观月半靠在床上坐着,昏沉沉地守着他们。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被一阵哽咽般的哭声惊醒。

病床上,修狗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整个身子都在不自主地轻轻颤,那丝微弱的“嘤嘤”哭声,正是从他喉咙里传来的。

“小家伙?”苏观月用气音轻轻喊了声,她拿手去探了探,修狗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苏观月松口气,刚要缩回手,修狗却一下抱紧了她的手臂,脸颊本能地贴过来。

温热的泪水沾在苏观月手臂上。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小男孩颤得有多厉害。

“妈、妈妈……”修狗喉咙里声音哽咽,微弱,沙哑,“不要丢下我,妈妈……妈妈不要再丢下我了……不要好不好……”

“求求你……求求你们……”

“我听、听你们的话……我再也不调皮了……妈、妈妈……”

苏观月鼻尖忽的有点酸。

她想起来,修狗是被父母抛弃在苏家支队那一带的。

有人说,修狗被送去过孤儿院,但他总是要跑回来。他在等他的爸爸妈妈回来接他。

“没事……没事了……不会抛下你的……”苏观月弯下腰,用气音轻柔地安抚道,“睡吧。”

小男孩在睡梦中哭了许久,才哽咽着睡着。

苏观月起身,小心翼翼地出门,往手帕上沾点水,回来替修狗擦干脸上的泪渍。她躺回行军床上,抱着茶茶,终于昏沉沉地睡去。

这一夜睡得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地梦到了穿越前很多人,很多事,许久未见的父母;与她和平分手,却带走了他们合作项目的核心资料,害她正好遇上版号寒冬的前任;还有两三年才见一次面,却在她最困难时,偷偷给她留下一张银行卡的闺蜜……

苏观月一直觉得,自己是对原本那个世界没有任何怀念的,可梦到了,她竟然觉得想念。

一早醒来,脑袋都晕乎乎的,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姨姨……?”

直到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把苏观月彻底从梦境中惊醒。苏观月回过神来,茶茶还缩在她怀中睡得香甜,倒是把她的手给压麻了。

茶茶是个没有烦恼的小姑娘,就算在睡梦中,脸上也带着无忧无虑的笑。

苏观月埋头,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抬眸看向修狗。

一旁的病床上,修狗弱弱坐起身,茫然地看着苏观月。对上她的目光,修狗几乎是下意识地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歪歪脑袋。

苏观月解释道:“昨晚你发烧了,我们陪你来医院。”

小男孩怔怔张了张嘴,埋下头,苏观月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在颤。

等了会儿,修狗才再度抬头,笑容很乖:“……麻烦姨姨了。”

“没关系。”苏观月把茶茶放到床上,起身摸摸修狗的额头,没有继续发烧,她问,“身子好些了吗?还难受吗?清创的地方疼吗?”

“不难受了。有一点点疼,不过没关系的。”修狗摇摇脑袋,“只是……”

话还没说完,他肚子就重重地“咕咕”叫了两声。

苏观月不由得笑:“饿了?”

“嗯。”修狗眨眼。

他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苏观月牵起修狗的小手,茶茶和阿勃都在睡,她就不打扰他们了,待会儿给他们带早餐回来。

到走廊上,苏观月轻声问:“腿上的伤,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那点伤没事儿的……”修狗挠挠脑袋。

苏观月教他:“你昨晚发烧,就是因为伤口感染。以后受了伤一定要及时处理,感染还算小的,要是感染程度深,得了败血症怎么办?命都要没了。”

修狗小小声地“嗯”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姨姨提醒。”

清晨的医院里还很安静,但街上已经吵吵嚷嚷。

苏观月才踏出医院门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叽里呱啦,骂得特别难听。

苏观月望过去,目光穿过人群,意料之外地与一道熟悉的目光相撞。

高柏站在人群里,正向外面走来,正好与她对上目光。高柏怔了怔,脸上立刻绽出一个澄澈的笑,快步朝她走来。

“小苏同志……观月!你怎么在这里?”高柏停在苏观月面前,意识到她是从医院里出来的,一下子关切道,“你……生病了?”

“没。”苏观月指指身侧的修狗,“是这个小家伙,他病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正准备带他去吃早饭。”

修狗仰头,乖巧道:“叔叔好。”

“你呢?你这么一大早就在工作。”苏观月看向人群聚集处,这么几秒钟过去,争吵的人群已经散去了。

高柏解释道:“刚才来赶集的村民和商户有点小摩擦,我们已经解决了。”

修狗的肚子忽然又“咕咕”一声。

高柏主动问:“观、观月,去吃早饭吗?”

“好啊。”苏观月和他并肩而行,就在街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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