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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着眼前被黑暗笼罩的大楼,她心里竟然觉得惋惜、不舍。就好像,见证了时代的落幕。
那么天蜀呢?
算算时间,就这一两年,外资应该就能盯上蜀都这块肥肉了。
天蜀总部那边的规划,苏观月管不着,她只要管好直销超市的发展,绝不让直销超市受到外资入侵的影响。
苏观月靠在车窗边发呆,脑海里已经在规划接下来一批超市开在哪里,下一批一共是五家超市,等批发部资金稍稍回笼,就绕过人民超市的包围,沿着物流网络,继续向东北方延伸……
售货员依旧雇下岗女工,有了第一次新店开业的经验,以后店铺开业的时候,还要雇保安守着店铺……
苏观月想得入神,直到一道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身边是摩托车排气的“轰轰”声,蒋铭轲骑着摩托,停在苏观月的小车旁,笑着问她:“想什么呢?”
“想工作的事儿。”苏观月下意识回答一句,才倏地反应过来,抬眸看向蒋铭轲,惊喜道,“蒋铭轲……?你什么时候回蜀都的?”
说实话,苏观月都有些记不清到底多久没和蒋铭轲见面了,尤其是这段时间,生活被工作填得满满当当,心里就只装得下工作,还有崽崽们,其他的一切都被抛到一旁。
突然看见许久不见的朋友,苏观月脸上下意识勾出一个笑。
蒋铭轲穿着一身灰色卫衣,皮肤晒得比去年还要黑,挽起袖口,手臂上还多了个长长的疤痕。摘下头盔,头发有点乱,甩一下,马尾小辫又翘起来。黯淡灯光下,瞳孔几乎泛着淡金色的光,脸颊还是一样的清秀漂亮。
看着他那张脸,心情都能好很多。
蒋铭轲双脚撑着地面,身子往后半靠在摩托上:“中午到蜀都的。”
他解释道:“我的摩托太久没骑,打不燃火,修理店那边让我出来溜溜车。我还没骑几圈呢,就看见你在路边发呆。”
“这么巧啊。”苏观月撑着下巴,脑袋搁在车窗边。
“就是这么巧。”蒋铭轲注意到苏观月疲倦的神色,轻声问她,“怎么了?工作压力很大吗?”
每次在电话里和苏观月聊天,都是聊工作,好像渐渐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聊。苏观月那边的工作是天蜀的相关事宜,他这边的工作是煤矿。
不是不想聊别的,是生活被这些事情填满了。
苏观月“嗯”了一声,点头:“感觉脑袋都要被工作撑炸了。”
虽然她不反感这样的状态,但偶尔回过神来,还是会觉得有一瞬的厌烦。除了偶尔陪崽崽们出去玩,好像休息都变得没有意义。脑袋里浑浑噩噩,就想着天蜀、天蜀、天蜀……
“那明天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蒋铭轲伸个懒腰,“我也是在矿场呆得实在腻了,才突然想回来玩几天,放松放松,再回去努力工作。再不休息,我的脑袋也要被煤矿也撑炸了。”
苏观月被他给逗笑,她想了想行程,答应下来:“明天去哪儿?”
“骑摩托吗?去跑山?”
“行。”
和蒋铭轲交流就是这么简单轻松,不需要问太多前因后果,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完全抛开生活里的各种烦闷,出去玩一趟就是。
只可惜现在交通不便,去蜀西高原的路还没修好,放在三十年以后,完全可以一天来回爬蜀西的雪山,看冰川水,要么就是秋天看红叶。
现在只能在蜀都周边的山上随便跑一跑,摩托骑到山顶,周围是杂乱的草垛子。从山顶往下,可以看到远处的小镇,田野一望无际,阳光明媚。
这会儿桃花开得正盛,往远处的山沟里看,漫山遍野都是艳丽的红,还有零星几颗李子树,白色小花稀稀拉拉。
空气清新,是城里完全看不到的风光。
山沟里没有路,不太适合走路,在山里逛一会儿,离桃花还有很远的距离,两人懒得继续往前走,就回到山顶休息。
苏观月坐在草地上晒太阳,蒋铭轲懒散地大字躺在不远处。苏观月问他:“等煤矿公司做大了,盈利也更多了,你打算接着做什么?”
蒋铭轲想要彻底摆脱他爸的掌控,一个煤矿肯定不够,他必须得继续发展。
“房地产吧。”蒋铭轲笑着说,“别的我也不会,我就只见过我爸搞煤炭,搞地产。他前年投资个商场还投资失败了,丢脸得很。”
“谁叫他投资的是人民超市,是我们天蜀的对家呢。”苏观月轻声笑,“要是投资天蜀,可就不会失败了,说不定都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天蜀一直都没有拉投资的需求。现在陈总想搞养殖,虽然相对缺钱,但他软磨硬泡地去政府批款,也不是要不到贷款。
直销超市成立后,批发部的营收也明显上升一大截,足以在养活自己的情况下,向总部输送资金。
蒋铭轲玩笑般地说:“以后天蜀什么时候有资金的需求,你就来找我,让我也体验体验当上大投资人的感觉。”
苏观月笑:“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话啊?要是天蜀也亏得惨不忍睹,怎么办?”
“不会亏的,你这么厉害,怎么会亏呢?我在南山那边,都看到了天蜀的新闻报导。”蒋铭轲说,“只要你那边有需求,我挤也要挤出钱来投资。”
苏观月轻快道:“那我可就当真了。”
说起来,蒋铭轲的煤矿公司,还有一半的股份是苏观月、茶茶和阿勃的,如果他真要以公司的名义投资天蜀,那苏观月也算是个投资人,她也可以趁机投一笔,一跃成为股东。
当然,苏观月更多只是说着玩罢了,现在天蜀蓬勃发展,资金还是非常、非常充足的,领导层也从来没考虑过拉投资。
至于以后……
苏观月思绪又要被天蜀给占满,她摇摇头,急忙把自己从工作状态中拉出来:“算了,今天出来放松,可不能再谈工作的事儿了。”
蒋铭轲双手抱着脑袋枕着,闭上眼打个哈欠。
苏观月问他:“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明年,等我下次在矿山那边呆累了就回来玩几天。”蒋铭轲偏过脑袋,睁眼看苏观月懒散坐在草甸上的侧颜,眸中染上一层柔软的笑,“下回去哪儿玩?”
“明年的事儿……明年再想吧。”苏观月也眯着眼,昏昏沉沉地享受阳光照耀。
蒋铭轲向前伸出手,光照下,手的影子很短,投射在草坪上,悄悄地往旁边移,最后无声地和苏观月的手指重叠。
蒋铭轲笑了笑。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有些时候,苏观月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很久没有过这样完全脱离工作、脱离生活的放松感觉了。
傍晚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苏观月骑上摩托车,刚好看见日落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