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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迦勒底储藏的圣杯居然真的是复数……拯救人理的材料还是很奢侈的嘛!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就只剩下前进和排除障碍而已。杀生丸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有着自己的情报来源和后备力量支援的妖怪,尽管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拒绝’,仍理所当然的被不讲道理的众人礼貌的邀请同行。幸运的是唯一的人类藤丸先生社交EX技能点满,并且有着丰富的和口嫌体正直交往的经验,一点也不怯场的凑过去打招呼,然后在冰冷的杀气笼罩下谈笑风生。
他这么有底气,自然是因为相信武藏和酒吞能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把御主解救回来。
更何况身上的御主礼装也自带防御功能。
最后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这可能犬之国的大将之子自从诞生以来最憋屈的一天,俗话说生活给予的痛苦你不能逃避就只好享受,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这个奇形怪状神鬼妖人并行的队伍里终于不再是立香一个人的单口相声,武藏和酒吞都会回应,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听见感兴趣的话题也会评价两句,就连紧跟在杀生丸屁股后边的邪见在他们讨论到犬夜叉的时候都忍不住‘呸’了一声。
“杀生丸殿下的那个没用处的弱小兄弟究竟有什么好的?!”
“啊是兄弟啊。”酒吞童子跟吉尔伽美什一样喜欢调戏老实人,闻言遗憾道,“竟然不是父子嘛?”
妖怪的年轻从外表又看不出来,同行的犬妖气质稳重,说是活了几百上千年也是有人信的。
Assassin摸摸下巴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脑补:一个严肃正经的老父亲不幸生了个不争气的捣蛋儿子,两个人还同时都是傲娇……哎呀哎呀想想那个倒霉的场景就让鬼心生愉快。
邪见噎了一下,蹦了三尺高:“你们瞎吗?!他们怎么可能是父子!”
“闭嘴。”说话的是杀生丸。他沉着脸把话题带过去,“第一道关卡快要到了。”
“嗯,前面的妖怪又不少。”
说是不少可能都低估眼前的状况了。
如果说当初二十一世纪的日本,发生时化现象的时候,妖怪们会大量的聚集在一起,是一场人类所无法看得到的狂欢。那么当下在这个神秘侧与人类世界还未脱节的时代,如同蝗虫过境,普通人若是来到这附近抬起头,也能看见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黑影。咆哮声隔着很远就能听见,妖怪们不讲究齐心协力,虽然目的都是通过关卡进攻里面的人类,但却各自为政,甚至有的互相攻击,颜色各异的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面貌丑陋的生物张开锋利的爪牙,每次穿行过植物之间,都会带出无辜动物的尸骨。
是名副其实的埋骨之地,这醍醐之国真正的入口。
而之前的外界只不过是领主下放到周围视察的隘口罢了。
第一处的守卫就端坐在白骨之上,漫不经心的抚摸手底下还温热的头骨。他的长发柔顺的披散下来,覆盖住地面上的血迹,像是用来分割生与死的界限。
“又来人了吗?真可惜,最好停下来,前方可是冥府呢。”感受到远方的注视,守卫轻柔的说道。他自地面上站起来抬起头,露出美丽至雌雄莫辨的面孔,鲜红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穿过前方厮杀的妖怪们,看向大后方的‘来客’,“你们……”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混沌的眼底倒映出金发红眼的王者。
看清楚敌人的一瞬间,迦勒底的御主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紧张地转过头看向吉尔伽美什怀里抱住的白色布偶猫。
就看见乌鲁克的王弯下腰,温柔的把他放到地面上。
“这个对手——就交给本王吧。”
吉尔伽美什感到一丝莫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复杂感受,因为从未以这样的立场观察自己的挚友……或者是说和自己的挚友面貌相似但是却完全不同的人。
眼前的守卫,毫无疑问是恩奇都。
却又和迦勒底被召唤出的那一个有所不同。
这是另一个世界被非常规召唤出的神造兵器,是为杀戮而生的人偶,职介是……Av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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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总说吉尔伽美什多,现在恩奇都也变多了。
但是没有奇怪的修罗场。作者只是想写吉尔♀和小恩打架而已(。
谢谢涯钺小天使的地雷!
第63章
——他的时间停留在了那一刻。
从未有过的孱弱的身体是一种折磨, 但是还可以忍耐。比加注在肉体上的痛苦更加让他难以承受的, 是躺在床上抬起头、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无情流淌。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挣扎都显得可笑和困顿,眼睁睁的看着死亡走近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死神在他的眼前用细丝吊了一只靴子, 他可察纤毫的双眼能看到承重物一点点断裂的过程。
有的时候他会茫然的想到, 为什么一柄泥土捏成的兵器,面对死亡竟然也会这样的惶恐呢?
明明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恒之物,钢铁也会锈蚀,神明也当陨落, 亿万年以后, 今日所见的璀璨星空缓慢更迭,旧有的黯淡下去, 新生的绽放辉煌。
他从泥土中来,也应该重新融汇于大地。
但是可能是因为,这个时间的节点到来的比他想像的迅速的多。
乌鲁克的王虽然从来不会刻意提起这件事,但是就连向来不擅长揣度他人情绪的人偶,在某些时候, 都能看到对方眼中深深压抑着悲伤和同情。
这是很正常的。
他告诉自己, 他的友人已经尽力了。在他还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时候, 他亲眼看着高高在上的王为了他寻遍世间的宝物, 看着走投无路的挚友跪在诸神面前哀声祈求, 亲耳听见对方深夜里压抑不住的哽咽和喘息, 亲自抬起手擦拭去那不应该流淌在王的脸颊上的泪水。
——我不要紧,你别担心。
这是他说过的最后一个善意的谎言。
然而……剧烈的痛苦和恐惧会滋生仇怨。巨大的身份差距会引发嫉妒。
说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他会厌恶着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挚友,妒忌着能在诅咒下安然无恙的乌鲁克王。他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毫无道理的争吵和指责,毫无前因后果的冷嘲热讽,被无辜波及的王毫不反驳。头脑混沌的时候他发泄出自己掩埋在腐烂的身体下的恶意,然后在清醒的时候觉得这样的自己说不定早点死去会更加合适——一个锈迹斑斑甚至反噬主人的兵器究竟为何还要苟存于世?
人类的灵魂能有多高贵又能有多丑陋?
他开始无比的憎恶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