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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肥硕血管;还有那些悬挂在天棚上的一棵棵皮囊,茧蛹;人们闭着眼睛,浸泡在里面,安静得像一具具睡着了的尸体......
一切的一切都一般无二,若非门后的舱室在细枝末节上和他们所在的房间有所不同,梁挽颐几乎以为她看到的是镜像的幻觉了。
她盯着那房间看了好几秒,才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徐念,等着他给她解释。
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这里的空间好像完全扭曲了。舱室中间那道上下连通的水柱是从最中心的心脏位置延申而来的,如果两间舱室并排挨在一起,那岂不是会出现两颗巨大的心脏?
徐念还是没开口说话,他将门重新关上,停顿了几秒,再次将门拉开。
这一次,门外的景象竟然又变了,那是一条安静漆黑的走廊,他们所处的舱室在走廊的一端,走廊的另一端隐在暗色里,不知道那里有着什么。
梁挽颐逐渐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她也差不多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猜想:“每一次开关门,门后的地方都会出现变化?”
徐念纠正道:“是每一次开关门,我们所在的舱室都会移动。”
这就麻烦了,梁挽颐心想,即使他们知道要去往这座建筑的最底层,但他们现在连路都找不到,谁知道下一次开门他们又会出现在哪里。
“怪不得你会被困在这里,”梁挽颐道,“我一进来就能遇到你也算是巧了。”
徐念却道:“不巧,我们的相遇是必然,两点确定一条直线,两个在舱室里行走的人必定会相遇,这是这处空间的特性之一。”
梁挽颐心中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这种特性去寻找正确的道路?”
徐念点了点头:“你留在这里,我去找路,找到路之后我会打开这扇门,带你出去。”
梁挽颐愣了一下:“我就留在这?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来说,这间舱室是最安全的,实体一时半会不会再回来,我出去找路的过程,不可避免会撞上实体,我自己逃倒还容易,你跟我一起反倒拖我后腿......”
徐念又道:“分头找路会更加危险,你如果单独遭遇实体,是不可能活下来的,所以你留在这里等我,是最保险的方案。”
梁挽颐低下头,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很快她的手就被徐念握住了,她仰头正撞进他的目光。
两人对视片刻,徐念突然弯下眉眼,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挽挽,不用担心,等我回来就好。”
他的称呼让梁挽颐僵了一下,她避开他的目光,想把手抽回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别这么叫我。”她低声说道。
太腻了,腻得她心里发慌。
她倒是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但是真的用不着。
“徐念,我会选择相信你......并不是、并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原因......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出于我自己的判断,”梁挽颐轻轻叹了口气,“你跟我认识得不久,也许不算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喜欢谁就毫无底线的恋爱脑。”
梁挽颐说完之后,又突然意识到她这话有些歧义,她赶忙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说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我只是很感激你一直在帮我。”
她抬头看去,便见徐念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也不知道他到底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不等梁挽颐反应,他突然环上她的肩,微俯身抱住了她。
这不是一个唐突的拥抱,处于亲密与疏离之间,不是恋人之间的依偎,而是绝路相逢、同病相怜的人之间的安慰,教人挑不出错来。
总之,比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要来得正常多了,也因此梁挽颐只稍微愣了一下,但并未拒绝,她的额头靠在他肩上,任由他慢慢收紧胳膊。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跟你的确认识得不久,但我想我对你的性格已经算是有些了解了。”
他的气息轻拂在她颈侧:“梁挽颐,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和你平时表现出的冷漠完全不同。”
他的话让梁挽颐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脸颊也一阵阵地发烫。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她。
作者有话说:
这本原计划是写个四五十万差不多了,结果现在27w了,上卷还没写完,我麻了。
由于我春节期间要出趟门,为了保证质量,大概会请一周左右的假orz,后面会尽量多写点儿补回来,原本是想在请假之前把上卷写完的,但失败了。
作为请假的补偿,本章所有评论的宝贝都有红包!大家新春快乐!
第70章 ⑦O
梁挽颐站在银色的金属门前, 看着门缓缓合上,直到徐念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她的心跳很快, 呼吸也比平时更加急促,她也说不清楚这种状态是因为周遭的一切使得她的肾上腺素上升, 还是因为......徐念。
或者两者都有了。
人在危险的环境里, 会变得紧张,心跳会加速, 这种激烈的情绪和恐惧感很容易会被误认成是心动,这就是吊桥效应。
徐念走之前反复叮嘱她, 让她一定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梁挽颐心想, 徐念何必再三说出那些让人误会的、暧昧至极的话。
她既然已经说了会相信他,当然不会擅自离开, 再说了, 就像她跟徐念说的那样, 就算她真的很喜欢他,但倘若他所在的立场和她不同,倘若他真的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她也绝不会背叛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份,只为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
当然, 也可能徐念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味, 只是她自己想多了罢了。
梁挽颐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拉过衣柜旁的折叠椅坐下, 面对着金属门, 安静地等待着。
压抑静谧的空间让梁挽颐的心脏持续不断地剧烈跳动着, 紧张的气氛令她的指尖都有些发麻。
她时而担心着徐念的安危;时而害怕实体会突然袭击而来;时而又想着徐念跟她说的那些话。
实体如果在此时突然闯进来, 她必定毫无反抗的能力, 人类在实体面前本就是如此的脆弱渺小。
在这一次次的遭遇中,梁挽颐也逐渐理解了几分人类和实体间的关系,这种单方面的压制曾一度让她很绝望,但纵观人类的历史,与之相类似的灾难并不是独一份的。
例如人类在地震、海啸一类的自然灾害面前,也是如此的渺小,且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人类始终是这样,没有坚不可摧的肉.体,丰富的思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