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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梁挽颐在徐念面前蹲下,关切地问道。
他掀起眼皮,对上她的目光,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为什么要来找我?”
“徐念,你骗了我,你说你不会死。”梁挽颐很认真地看着他,虽不带质问的语气,目光却一瞬不瞬地定在他身上。
“我没骗你,我本来就不会死。”徐念微偏头错开了梁挽颐的目光,并不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你说的是2179,我问的是徐念,徐念也不会死吗?”
他稍稍愣了一下,只道:“我就是2179,我们是同一个人,即使我死了,我也会以2179的形式复活,这不算是死亡。”
“可是......我觉得你只是徐念。”
这次他沉默了,半晌才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那我该关心什么?”梁挽颐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只管自己的死活,完全不在乎你吗?”
徐念苍白的脸色让梁挽颐对他说不出太重的话,她轻声道,“你说过你会记住我。”
“梁挽颐,”徐念轻轻叹了口气,“我的死活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你根本不需要太放在心上,也没必要把命搭进来,等你把一切都忘记了,就不会再执着于这些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会把你送回电梯,别再继续往前走了。”
梁挽颐道:“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徐念摇头:“我身上的伤无法愈合,我的死亡是不可逆的,就算跟你回去也不会改变,更何况实体正在追杀我,如果我离开了,它们会扩散去其他舱室,后果会更加严重。”
“我就什么都帮不了你吗?我都已经来这里了,你要让我白跑一趟吗?”梁挽颐紧盯着徐念,不甘心地问道。
“梁挽颐,”徐念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冷漠,“你该明白你的选择有多愚蠢,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你什么都帮不了,你只会把你自己的命也搭进来,只会拖我的后腿。”
梁挽颐抿着唇,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念看了她片刻,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再次罩了下来。
他用手指一下下擦拭着她的脸颊,稍使了几分力道,擦得她脸颊上的皮肤有些涩涩地发疼。
“哭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很温柔,又像是很恼怒。
她没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也许是因为此时的无力,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望着徐念,只觉得视线愈发模糊,带着浓浓的水汽。
“......梁挽颐,你跟我说这些话,是想让我爱上你吗?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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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⑦⑧
不可能什么……
他挣扎着, 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否认什么。
“你说什么?”梁挽颐愕然地看着徐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用手托着她的脸颊, 掌心和指尖是同样的冰冷。
梁挽颐眨了一下眼睛,一大颗泪珠从她下眼睫滑落, 她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徐念此时的表情, 他却突然收紧胳膊,将她牢牢圈进了怀里。
她的脸颊贴上了他的胸膛, 率先触上的是沾着微凉血迹的濡湿前襟。
她不知道他此时是怎样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隔着血迹斑斑的衣衫, 一下下亲吻着她的脸颊,伤痕累累, 却又带着炙热的、跳动的情感, 像散发着余烬的火焰将她灼得生疼。
他的胳膊仍在一寸寸地收紧, 手掌压在她的后腰上,将她困在了坚实的臂膀之中,像是不愿放开她。
她从未被异性用这样的方式拥抱过。
这是一个亲密到有些窒息的拥抱,不仅只是皮肉相贴,而是骨骼的摩擦碰撞, 像是连灵魂都交织在了一起。
他的情绪是炙热的, 可他的怀抱却很冰冷,脸颊和锁骨都没有一丝温度, 冷得像一具尸体, 但靠近他心脏的位置, 又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梁挽颐的心跳也很快, 也许是因为激动的情绪, 也许是因为徐念的话。
在这死亡步步逼近的时刻,一切却显得那样宁静,唯有紧贴的呼吸急促而慌乱,矛盾又别扭,鲜血淋淋又温情脉脉。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茫然无措地用手指轻轻攥住徐念的衣摆,那些想要说的话都堵在喉间,一时想不起该如何措辞。
他压在她后腰上的手掌慢慢上移,抚过她的脊背,贴上了她的后颈,来自他掌心的冰冷让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她下意识抬头,额头却轻撞上了他的下巴,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梁挽颐,你会遇上比我更有趣的人,然后……忘记我。”
他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语意不明,下一刻,那贴上她后颈的手突然开始发力,梁挽颐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放开我!”她想挣扎,可徐念抱得太紧了,根本不给她丝毫逃离的余地。
后颈传来的巨力让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梁挽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但梦中的画面却像残破不全的拼图,无论她如何拼凑,都拼不出完整的剧情。
有什么人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吵吵闹闹,她却一句都听不清。
她想让那个人安静,却又发现说话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叽叽喳喳,密密麻麻,她听了好半天才勉强听清几个音。
他们在一声声地叫她的名字,有男有女,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梁挽颐在一片混沌中,勉强睁开了眼睛,剧烈的眩晕感让她觉得恶心又痛苦。
头顶有灯光照射而来,照得她眯起眼睛,视线一片模糊。
她像是沉在一片水中,周围的声音和场景都和她隔着一层薄薄的水膜,显得遥远而不真切。
她躺在一张手术台上,手术专用的无影灯正对着她,正在这时,一个脑袋伸了过来。
那个人“啧”了一声,自语道:“麻药劲儿怎么这么快就过了?真是麻烦!”
他戴着手术专用的口罩和帽子,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从两片玻璃后透出一双眼睛来,那双眼睛让梁挽颐觉得非常熟悉,她努力看去,紧盯着那双眼睛,绞尽脑汁地回忆着。
很快,一个名字从她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徐念......”她听到她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喊出了这两个字。
她想伸手去抓他,可她全身的骨头都像被人抽走了一般,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