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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话,与曾祖父年轻时的浪漫、果敢、那个黑色大环境下的不离不弃,曾祖母是觉得幸福的,便也希望视为宝贝的小曾孙也尝一尝这样的幸福。

无数个日夜,无论在哪里,站着还是躺着,冯地遥都会想起曾祖母慈祥的面孔,温柔的嘱咐,就算往后一个人过,也要对生活保持热爱。

从冯地遥到法定结婚年龄开始,王林若就开始替她物色人选。

冯地遥头几年还礼貌地拒绝过,到了二十四、二十五这两年,她开始说不清道不明地向王林若妥协。

也许是堆积在一起的原因太多了。

若姨的好意。

曾祖母的冀望。

虽然对男人的靠近反感、但由于个人取向问题、对男性这个群体没法做到彻底的抗拒和厌恶。

一个人生活太寂寞。

朋友有男朋友。

总是跟沈郁仪蹲在路边喝酒,欣赏过路的情侣接吻。

偶尔的春.梦。

……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生阶段的重大决定背后,都有无数个原因动机推着人往前走,犹如那至高无上的王座是由万千尸骨堆积而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打开的局面。

这不代表她会将就,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冯地遥也有一套自己的择偶标准。

例如,她喜欢年上的、温柔体贴地、思考周道地、脑子健全地……

……乐观的话,冯地遥认为自己可以在三十五岁前结婚。

听到她就快出门的话,王林若也不宜在打扰她,嘱咐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临出门前,冯地遥给自己算了一卦,关于今天的运势。

有桃花。很好。

但不宜出门。

嗯?冯地遥看着自己的手。

有意思……

冯地遥不是个喜欢把每天都算尽的人,可今天特殊,是个例外,稍微往深处一算。

今天没有血光之灾,也不用破财消灾。

……嗯,再三思虑一番,冯地遥还是驱车出门了。

但一如昨天她跟戴雅宁说的‘很快’,很快,冯地遥就知道了这个卦象的具体意思。

一如既往地,冯地遥进城需要走一段绿油油、两边都是参天巨木的泥土路,离开这片原始森林,再走一段这个乡镇翻新到一半、那个乡镇还没开始翻新的国道,从国道半截路绕到还是郊区的收费站,还得开一段时间才能进到城里。

但今天还没开出这片森林,冯地遥在泥土车道这一截路就出了意外。

简单来说,出车祸了。

准确地说,她撞人了。

更具体一点,是这人撞她车了。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又从多高掉下来,就像是魔法师在空中划个圈,这人就从圈的另一个次元凭空出现,直线下坠,就那么赶巧地,撞到她挡风玻璃上。

尽管刹车及时,可亲眼所见,以及那‘嘭’地一声告诉冯地遥,还是撞到了。

且是直接撞到挡风玻璃上,然后顺着车前坡度滚下去的。

机械与肉身撞上的这一声巨响,叫冯地遥心里一个咯噔,紧接着心头打鼓。

附近治安不太好,当地新闻经常播报某某小区被入室盗窃,更甚者有入室杀人的警情。

这人出现的方式太过蹊跷,但凡是个人都会心生警惕。

可不下车吧,万一这人确实就是个倒霉蛋,如今生死未卜,因为她的警惕懦弱错过最佳治疗时间,那她真是罪该万死。

尽管他的出场方式根本不像是个过路人。

冯地遥思忖再三,决定还是下车一趟。

临下车前,考虑到人身安全,冯地遥拿上一直备在车里的匕首,脱了鞘。

难怪不宜出门,还没离家两公里就闯了大祸。

难怪没有血光之灾,这灾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绕过车头,冯地遥看到了侧趴在地上的男人。

离他一米多远,冯地遥只能看得清他的侧脸。

男人的脸上沾着血迹,看得出来底子白净,可眉眼、脸颊都糊了红红的血,有些干涸了,有些还是湿哒哒地,顺着伏趴的姿势,鲜血缓慢蜿蜒地流,滴在腥气的土壤上。或许受伤后没尝试过这个姿势,鲜血也跟着另辟蹊径。

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冯地遥没有冒然上前,立刻返回车上打急救。

调度科拿到地址,已经联系出车,又问她病人的情况现在如何。

冯地遥戴着蓝牙耳机,回到男人旁边。

“昏迷中。”冯地遥蹲下来一手拿着刀,一手向他靠近,小心翼翼地放在男人的鼻息下。

活的。

冯地遥松了一口气,把相关情况告诉调度科人员,挂了电话,冯地遥还是没敢放下刀。

就这样,巨树参天,不见天日,四周灰蒙蒙地泥土小路上,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手里紧握着刀,不时看着侧躺在车头前的男人,不时看着周围阴森的树木。

女人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女人心里其实在想:这出血量,绝对不是她时速四十可以撞出来的。

可究竟是哪里出血了,除了额头还有哪里受伤,她也不敢冒然去查看,以防万一身体里骨折,随着她搬动而导致加重病情。

冯地遥只能从大体上观察,黑衬上浸染的一大片血迹早已干涸,说明不是刚才撞出来的。

既然早就干了,又还没死,那这个伤口大约不是致命伤,出血量也不是很大。

……应该吧。

猜的。

拿着匕首的手攥紧拳头,冯地遥想感受一下他的体温,如果是灼热的,那么就是在发烧,一定程度可以证明伤口在发炎。

可没等到她的手靠近,男人睫毛轻颤,没被一直紧盯着他的冯地遥错过。

冯地遥握着的刀柄更紧了。

睫毛轻颤两下,况玩延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一副画面,银光闪过,一双纤纤玉手,朝他而来。

视野有限,只能看到这么多,还糊了一层模糊发白光的滤镜。

“你怎么样?”女人收回手,紧张地问。

眼压很低,眼前一片模糊,头脑晕眩,浑身都疼。

“疼。”况玩延皱着眉道。声音嘶哑,喉咙也疼。

“哪里疼?”

没有回答。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冯地遥谨慎地问,不经意地瞥一眼他破损的额头,一个血窟窿,尤以吓人。

不怪她这么问,这很可能脑震荡,导致患者陷入短暂的失忆。

“嗯。”他低低地回答。

正当冯地遥要松一口气。

“不记得。”他低声道。

“……”冯地遥一口气提起来,神经紧张,却故作镇定地说,“没关系,我叫救护车了,应该很快就到了。”她下意识地想去看时间,刚要起身,他又说话了。

“骗你的。”

冯地遥顿了顿,保持起身的姿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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