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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说。
齐月发现,还真是。
然后南烟就注意到,齐月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儿……怎么说呢……
有点儿暧昧,有点儿打趣,又掺杂点儿起哄的调笑。
“还是你了解三哥。”
南烟对她的调笑,嗤然地扯了扯嘴角,“也不算很了解,只是他表现出来的东西,我都知道。”至于不表现出来的,那些深埋于他皮囊之下的心思,南烟不知道,也猜不到。
“算了。”
齐月忽然扬长声。
南烟瞥她一眼。
齐月:“管三哥和五哥之间有什么事儿,反正,你是我三嫂的事儿,铁板上钉钉了。”
齐月是事情稍有眉目便会大肆宣扬的人。
南烟和她不一样,事情还没成定局,她还是无法安心。
即便齐聿礼已经给她肯定答复了,她也相信他,言而有信。
说话间,佣人敲门,提醒二人可以下楼用早餐。
……
落座后,众人发现,少了三个人。
齐云川,齐聿礼,以及齐老爷子。
众人低声交谈,四处问话,嘈杂声交错,兀的一静。
所有人看向餐厅入口,齐云川姗姗来迟。
对此,齐云川解释:“爷爷和三哥还在书房谈事儿,他让咱们先吃饭,不用管他们。”
大家伙点点头,食不言寝不语地用餐。
吃过饭后,仍然不见齐聿礼和齐老爷子下来,大家倒是习以为常,因为每每齐聿礼回老宅,都会被老爷子抓进书房。他们爷孙二人,有说不完的事儿。
南烟吃完饭后在书房陪了会儿齐月,手机突然没电关机了,她随即回屋拿充电器充电。
书房和住所不在同一栋楼。
南烟是在两栋楼的廊道交接处被齐云川拦住的。
其实堂兄弟里,齐云川是最受欢迎的,他温柔又纯良,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笑。大家伙谁有事儿,都会找齐云川帮忙。
但南烟最不喜欢的,就是齐云川。
他给人一种好相处的感觉,然而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
“——聊聊?”他问 。
南烟眼皮轻抬,刚准备说话。
就看到拐角处,又来了一人。
齐聿礼绕过齐云川,走到南烟身边,一把拉住南烟的手腕,往他身后一拽。
远处的朝阳穿过长廊的玉兰花窗,将他的背影分割成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站在他的背后,站在他的背影里,鼻尖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冷淡的,却令她安心的味道。
南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说的话。
齐聿礼说:“谁给你的胆子,敢主动去和老爷子说,要和南烟结婚?”字字淬冰。
一阵风吹过,草叶飘荡,朝露拂散于空中。
春天已过一半,气温仍旧冷得砭骨。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入v。
不知道是明天还是后天,我写完就更!入v三更的,v后也会尽量双更,日更不断更。
感谢大家的喜欢。
重申一遍,是甜文,不是甜文我是狗。
第十五章
齐云川的脸色没有分毫变化。
“三哥这是干什么?南烟和我们齐家本就有婚约, 我和南烟朝夕相处,与她生出了感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你是在和我讲道理吗?”齐聿礼顿觉好笑, 嘲弄般地嚇笑了一声, “还是头一回有人,来和我讲道理的。”
在齐聿礼的世界里。
道理、正义都是虚的。
他的喜怒才是真的。
齐聿礼话里的讽刺意味浓的渗透空气,蔓延进呼吸里, 齐云川脸上的笑,变得麻木,肌肉扯着,神经都是麻的。
齐云川:“三哥。”
齐聿礼打断他:“——讲完道理, 又准备打感情牌了?”
“……”齐云川哽住,仍是僵硬笑着,好声好气道,“你本来就是我的三哥。”
“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还不是因为, 我们之间有那么一丁点儿, 薄弱的血缘关系。”
齐聿礼那幅高高在上的凌厉感,如此刻的湿冷空气般, 渗透进人的身体里。
齐云川咬碎了牙。
咽下空气里的羞辱感。
他换了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 掠过齐聿礼,望向南烟:“我已经和我父母说过,我想娶南烟,我父母也同意了,三哥你知道的, 我父母对南烟视如己出, 南烟和我结婚, 一定会幸福的。”
“说完了?”齐聿礼不耐烦了, 语气沉冷,“你别搬出你爸妈来压我,也别想着说服爷爷。”
“我只是想做的周到些。”
齐聿礼的语气骤然又趋于平静,像是看小孩胡闹一般。
他声音很淡,话里却满是窒息的压迫感:“既然想凡事都做的周到些,那就麻烦齐氏现任总经理齐云川齐总,齐家五少爷,能够想一想,你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你的努力和付出吗?还是你父母的帮衬?”
“都不是。”
齐聿礼的神情怜悯又同情,“靠的是——我的施舍。”
“我不要,才轮到你,懂吗?”
死一般的沉寂。
齐云川脸上毫无血色,一片惨白。
齐聿礼转过身,低敛着的眉眼还泊着几分没收走的阴鸷。他对着南烟,倏地笑了下。
有种杀人过后,刀口舔血的杀戮感。
可南烟闻不到血腥味,也见不到一丝血光,甚至连那把满是鲜血的刀刃,都被他藏的极好。他给她的,从来都是微薄的温柔。
那微薄的温柔,已经是他的所有。
齐聿礼拉着南烟往回走。
他的指尖温凉,南烟却贪恋这份凉。
齐聿礼没拉她回房,一路走去停车场,动作粗鲁地打开车门,然后,把她带进后座,放在自己的腿上。车门紧闭,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她总觉得自己才是落于下风的那个。
“偷听到了什么?”齐聿礼的视线,轻佻又散漫,由着她的脸,到她的颈,顺着衣服领口,往下蔓延。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薄毛衣,拉扯间,领口敞开,隐约可见迤逦的凸起线条。
他的手,和他的眼同步。
车里没开暖气,因此,车厢里有着挥散不去的湿冷。
他的呼吸是温热的,手却是凉的,一个扑洒在皮肤上,另一个,直接触碰着她的皮肤。
冰与火交加。
仿佛一个回答不正确,冰会将她冻结,火会将她消溶。
南烟屏息片刻,“我没有偷听,是齐月偷听的。”
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
腊梅开到此时已近衰败,车厢里却有两朵傲梅盛放的尤为鲜艳。粉嫩的,轻轻一碰,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