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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照顾老人孩子,他但凡回家,家里总有热饭热菜等着。”傅时慧撇嘴,那些逛青楼的男人心里都羡慕胡大庆有个贤惠好拿捏的妻子,估计就是在青楼,杨絮也有个贤惠的美名。

杨柳呸了一声,真他娘的下贱,不但瞒着她姐,还拿这事做旗营造于他有利的虚名。

“喊人来称一称,我们也该走了。”林彤起身,想起那张明艳的妇人脸,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劝道:“随他瞒着吧,别给你姐说,她知道了也是心生怨气伤身体,就像你现在这样。”

杨柳收拾了下情绪,掀开门帘喊:“坤叔?坤叔在家吗?”

“来了。”坤叔在西墙外应声,他快步走进门,“怎么了?”

“帮忙把这筐肉搬上骡车,再把鸡蛋和鸭蛋各提一筐出来送到车上。”杨柳吩咐,转过身跟她们说:“今天不提钱,谢你们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

“那不成,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傅时慧从荷包里抓了几个碎银子放桌上,“你要是不要银子,今天这些东西我们也不要。”

“我今天就是不卖也不要银子。”杨柳把银子抓起来塞给她,虽说不是个好消息,但她们但凡冷着心肠敷衍几句她也不会起疑,“不是好消息但也是好意,你们大老远来一趟,家里有事无心待客,我就送些肉和蛋,也图个交情。”

“别拉扯,小心你的肚子。”林彤提醒,她看杨柳坚决不肯收,伸手接过银子,“今天我们可占便宜了,只这一次,下次可不能不收钱。”

杨柳点头。

“院子里有雪,湿滑,你别出来。”林彤见东西装上车了,她往大门外走。

傅时慧走在最后,她跟杨柳认识时间最长,也可怜杨絮的遭遇,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说:“你听阿彤的,她娘就是因爱生恨,又怨又悔,年纪轻轻便拖垮了身子。”

“多谢你。”杨柳迟疑地点头,“我会好好想想。”

“阿慧,走了。”张秀瑶推开车窗喊。

“来了。”

骡车前脚刚离开,杨柳进屋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狗叫,她听到跟坤叔说话的声音,揉了揉脸走到门口,掀了一角帘子露出半张脸,努力平息话里的怨毒:“姐夫你没回镇上?不是不舒服?”

胡大庆见她这模样心下一松,看样子那三个女人没多嘴,瞬间便恢复了往日的圆滑,“吹了下风好多了,席哥儿说想在小姨家吃饭,我来问问你肯不肯招待。”

杨柳心下一寒,撂下帘子懒得看他那张狼心狗肺的脸,一板一眼地说:“阿石不在家,我行动也不便,天冷身懒,让他在他舅舅家吃饭。”

……

牛车上没了货物,回乡的路上速度快了不少,到风林镇时刚好逢到饭点,程石又请人吃了顿羊肉汤,在傍晚起风前进了村。

杨家老两口下了车,拍开蹦上跳下的大黑子,问程石:“晚上在家吃饭?把小柳也喊来。”

程石看了眼村里迎出来的女人和孩子,心疼的给自家男人拍雪,他摇头拒绝:“我们在自家吃,冻了一路,你们饭后记得熬两碗姜汤驱寒。”

杨柳听到动静也走出门等着了,家里的狗欢天喜地的迎上去绕着马车跑,但男人下车了理都没理它们,大步朝门口的女人走去。

“想我想的睡不着?怎么眼下有了暗影?”走近了,他看出她脸上的疲惫,揽着她的腰往屋里走,“还是肚子里的娃又折腾你了?”

“没有,孩子很乖。”见到他就像是有了靠山,杨柳心里一松,巴巴的跟前跟后,男人换衣裳她给他解腰带,洗脸她递棉布,泡脚她给拎鞋。

程石心里那叫一个美,小别胜新婚啊,以往都是他这么伺候她。

不想影响他的胃口,杨柳等到吃完饭坐床上了才把今天上午的事跟他说,问他的意见:“你觉得我该不该跟我姐挑明?”

“你觉得她敢不敢和离?”程石问。

杨柳轻轻摇了下头,低声说:“应该不会,但若换成我,我会。”

程石朝屋顶翻个白眼,“得了,别敲打我,我可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牲。”他要是敢做这事,姜霸王都能来拧断他的腿。

杨柳掀开被子躺下去,睁着大眼睛发呆,肚子上抚过一只手,她也伸过一只手盖过去,肚皮下轻轻一动。

“我的娃肯定想我了。”反正他是想娃跟娃她娘了,程石突然想起在县里买的东西,掀被跳下床从还没拆的包袱里拿出一本书,“我准备送给你的礼物,看看可喜欢。”

杨柳抬手接过,深蓝色的书皮上写着三个字:妖鬼传。

“我跑了两家书店才找到的,我粗略看了一眼,这本书上写的故事最瘆人,一定能把你吓住。”

杨柳:……啥情绪都没了。

第一百零三章

阴翳了好些天的浮云里漏下一道金光, 灿白的日光落在皑皑白雪上,天光大亮。

床上的人睁眼时有些不适应明亮的光线,白皙的手臂从被中伸出来搭在眼上, 也惊动了侧着身睡的男人。

程石醒来先伸手抱住怀里的人,腿也搭了过去。

屋外瓦沟上的雪水滴滴答答落下来, 砸在青砖上响起清亮的水花声, 水花溅开,晕湿了一片湿痕。雪中梅花开,顶起鹅黄色的绸布, 浸湿的绸布紧紧贴在肌肤上,有片刻的凉意。

炉子里的火早就熄了, 屋里一室清冷,掀开的窗棱里透进来的风带着雪的沁凉和泥土的冷腥味儿。

程石从被中露出头, 他心颤的厉害,薄唇经过绸布上摩挲,唇色红艳,还晕有水色。他低头看面色酡红的女人, 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水红色的枕巾上, 眼里水光滟滟。

“想我了?”他凑近再问。

杨柳无声地望着他, 手指绕着一捋头发, 用发尾去挠他的下巴。

程石不再执着要个答案,掀起被子把两人蒙住。

……

被褥泛着潮意,贴在身上并不舒服,但夫妻俩侧躺在床上都不想动,直到肚里的孩子蹬了一脚, 紧跟着是响亮的腹鸣, 两人同是翘起了嘴角, 这才有了起床的打算。

“你先躺着,我去把炉子引燃。”程石掀了被子在里面找出窝成一团的亵衣亵裤穿上,披上棉袍去隔间。

听着松针燃烧的嚓嚓声,一股青烟打着转飘到里间,杨柳也支起身子拥被坐起来,挂在脖子上的肚兜皱的不成样子,她取下来随手扔在床头,“阿石,从箱笼里再给我拿个肚兜,要个细棉布的,软一些的。”

程石不仅给她拿了肚兜,小裤也拿了干净的,“你先别起来,等水热了我把盆子端到床边来。”

杨柳看他一眼,接过小衣小裤又躺下。

铜壶冒出热气,他兑了水端着水盆到床边,打湿了棉布巾子拧干,坐床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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