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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起身了,忙加快脚步进了屋。
胤禛进屋的时候,珞佳凝已经正在窗边站着吩咐人去摆早膳。
胤禛忙过去扶着她:“怎的起来那么早?再多睡会儿就是。”说着就想扶了四福晋坐下。
不怪他这么小心。
实在是妇人怀孕不容易,一个跌跤一个碰撞,都能让胎儿出事,甚至危及孕妇性命。
他不敢用自家媳妇儿的安危做赌注,尽量让她小心为上。这样她娘儿俩安全了,他才放心。
珞佳凝轻轻把胤禛手推开,低声问:“十八弟那边怎么样了?”
胤禛把刚才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珞佳凝知道那件大事恐怕就在最近要发生了,缓缓摇头:“四爷最近都守着我吧,莫要随意乱走了。”
大皇子必定会趁了这一次的机会,将太子拉下马。
他做他的,没问题。
可她不会让他的事儿牵连到她夫君的。
“十八弟这次的事情颇有些蹊跷,我想要仔细查看一下,无奈这是蒙古,我也没有什么消息来源。”胤禛叹息着,顺手又扶了自家福晋,想要让她坐好。
珞佳凝面无表情:“我想站一会儿。”
他来之前她一直都是坐着的,才刚站一下下而已,想多站站。不然坐多了也难受。
胤禛微笑:“可是,咱们孩子应该是想坐着的。来,听话,坐着舒服。”说着就拉了椅子到她腿后。
意思不言自明。
珞佳凝:……
所以说就不能让这家伙知道她有孕。
看他这股子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呵护劲儿,简直让她要暴躁了好么。
第132章
蒙古郡王只知道十八阿哥生病病得厉害, 却没想到这孩子会一命呜呼直接在蒙古地界殒命。
消息是身边亲信告诉他的。亲信也是刚知道事情不久,这就急急忙忙来告诉了他。
蒙古郡王担忧着。
即便皇上那边厨房里的厨子不是他的人,即便皇上那边伺候的也不是他的人, 可如果皇上真要怪罪于他,他当真脱不了干系。
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界上。
所以, 在看到康熙帝过来后,说到“十八阿哥突发急症不治而亡”的消息时, 蒙古郡王心里咯噔一声, 还以为皇上会降罪于他。
谁知皇上十分宽厚, 根本没有计较他在这边“招待不周”,而是询问他方便不方便帮忙单找一辆敞阔的车子, 运送十八阿哥的尸身回到京城。
“自然可以。”蒙古郡王见皇上不和他计较旁的,反而好生询问,主动把这事儿包揽下来,爽快地说:“不光是马车,就连马匹,甚至他的棺木,我都能找人置办妥当。”
蒙古人素来豪爽,说话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郡王也是如此。
当他脱口而出讲完那些话后, 才后知后觉发现“棺木”这个东西让他来准备, 好像不太合适,忙又补充几句:“当然了,我来准备小皇子的棺木不太妥当, 这事儿我不敢揽着。还望皇上莫要见怪。”
康熙帝素来疼爱十八阿哥,眼下看到蒙古郡王这般为十八阿哥着想,他也是心里熨帖得很。
“郡王此言差矣。你在这儿生活了那么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倘若你来为十八阿哥置办棺木, 我高兴还来不及,怎的还会怪罪你?”康熙帝道:“既然如此,一切有劳郡王了。”
蒙古郡王爽快地点头:“陛下请放心。我会速速办好这件事。”说罢,他朝康熙帝行礼过后,大跨着步子出了屋。
康熙帝不由慢慢转回了十八阿哥的那个院子。
小孩子忽然故去,自然不能大办。到时候由一队宫人护送着回到京城,安葬了就也罢了,不能举办什么仪式。
康熙帝站在院子的门口,不由得想到了孩子昔日和他玩笑的种种情形,瞬间悲从中来几乎泪下。
就在他眼角里即将溢出泪花的时候,一旁忽然传来一道惊慌且惊喜的声音:“皇阿玛!您可回来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而来的模样。
康熙帝没想到其他阿哥都走了的情况下,太子依然能够守在这里。
他心下略微安慰了些,想着太子对十八阿哥也不是完全毫无情意的,毕竟其他人都走了太子却依然守在院子里。
特别是看到太子唇角干涸的血迹,这让他想到了刚才猛然踹出的那一脚,心境更是不一般。
康熙帝面容略松:“胤礽你没走?”
“没走。”太子觉得胸口疼,依然坚持着站起来,对着康熙帝道:“皇阿玛没让儿臣走,儿臣自然要守在这里。”
康熙帝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略微怔忪:“嗯?”
“皇阿玛不是只说了让大皇兄和四弟他们离开吗?”太子也挺疑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儿臣最听皇阿玛的话了。皇阿玛没说让儿臣离开,儿臣自然哟啊守在此处。”
他从之前的晚宴的种种迹象判断,皇上最想听到他“听话”的言辞了,故而如此回答。
谁知他好像这一次猜错了。
听闻他的答案后,康熙帝居然神色冷了下来。
“你回去吧。”康熙帝语气淡淡:“这儿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太子辨不出皇上语气里的喜怒,只能迟疑着笑了笑:“皇阿玛那么多事,总有儿子帮得上的地方。儿子虽然受了伤,却还能坚持着,肯定可以帮忙的。”
康熙帝刚刚热乎起来的心就这么瞬间冷了下去。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太子还不忘提醒他,他之前踢了太子那么一脚。太子甚至还十分“大度”地表示,不会和他计较那一脚。
康熙帝闭了闭眼:“你先回去吧。”
太子分辨不出皇上什么意思,试探着询问:“皇阿玛真没什么事儿让儿臣去办了吗?”
康熙帝缓缓开口:“你既然伤到了,自然需要休息。你且回去休息吧。”
太子左思右想后躬身行礼:“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太子直到离开院子,都还在思索着自己现在走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他忍不住回了一次头,揣摩着皇上的意思。只可惜皇上的表情太平静了,压根让他看不出来喜怒。
太子只能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一步回头地慢慢离去。
当太子的身影彻底在院外消失之后,康熙帝蓦地把旁边石桌上的一套茶具给拂到了地上。
他震怒。
蒙古郡王身为外人,尚且能够因为十八阿哥的死而耿耿于怀,觉得是他们蒙古招待不周之故,甚至还努力给十八阿哥找合适的棺木与运送的马匹车辆。
相较之下,太子身为十八阿哥的嫡兄,居然丝毫都不顾及兄弟情义。弟弟死了,太子却还能够嬉笑自若地试探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