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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着对方的动静,只等着对方先按捺不住开口。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后,对方方才慢吞吞打破宁静:“……请问王妃今日早早接了晨姐儿归家,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珞佳凝眼睛盯着书册没有抬头,语气和缓地道:“没什么大事情,不过是想着接了她早点回家,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聚一聚。”
“哦,这样啊。”少年郎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珞佳凝这才知道自己居然随便蒙了个理由,居然就正好戳在了“令他失望”的点上。她有些诧异地抬眼望过去,问道:“溎哥儿还有其他安排不成?”
张若溎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摇摇头:“没事,没什么。”而后转身跑了出去。
珞佳凝:“……”
所以说有个闷葫芦的孩子真是愁人。
虽说他应该是为了不妨碍到她的计划而不开口讲的,但这种“明知道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却偏偏不说”的感觉,才是让珞佳凝更加抓狂的事情。
恰逢这个时候,张廷玉对晨姐儿的教学到了一个小阶段可以稍微休息一小会儿,珞佳凝索性找了张廷玉来问:“衡臣可知溎哥儿今晚上晚餐有甚安排吗?我刚才说了要接晨姐儿回去吃饭,他显得十分失望。”
张廷玉也拿那个儿子很没辙。张若溎不肯说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问不出来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非要逼问儿子回答的脾气,更是无法得知。
但他好歹知道张若溎这两天做了什么。
“溎哥儿前些日子好似在做一种果子酒。”张廷玉回忆着说:“前两日他还和我说,想拿出自己新酿的果酒来与弟弟妹妹一同尝尝。我和他说,晨姐儿与元寿白日里不能品酒,毕竟还有许多功课要学。只能晚上浅尝一点。今儿早晨他问了我一句,晨姐儿是用完晚膳才回王府吗,我说是的。他便十分欢喜。不知道与这个有没有关系。”
张若溎这时候言辞中的“弟弟妹妹”,其实说的就是晨姐儿和弘历。
珞佳凝听闻张廷玉这番话,不由纳罕:“溎哥儿并不是喜欢饮酒的性子,怎的就想起来自己做果酒了?”
“谁说不是呢。”张廷玉也很意外:“那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又是个闷葫芦轻易不和我闲聊。不过我看他行事端正从不跑偏,就也随他去了。只是他怎么想的,我无法得知。”
珞佳凝觉得,孩子是一番好意想要邀了晨姐儿一起饮酒,如果非要打破了孩子的这番善意,反而有些得不偿失。
毕竟她今日早早来接晨姐儿,算是心血来潮,并没有提前知会张家一声。
珞佳凝思量片刻后,轻声道:“我本想着早点带晨姐儿回去是让你们更方便些,却没想过会打乱你们原有的安排,也是我自作主张了。既然他已经有了安排,我倒不如退一步。衡臣你与溎哥儿说,我家里临时有事需得赶紧回去,不接晨姐儿归家了。晚上让他给我把孩子送回去。”
张廷玉一听就知道,王妃是为了让张若溎不那么失望方才如此安排的。
张廷玉笑着拱了拱手:“多谢王妃顾全犬子的一番心意,既是王妃特意成全他,那我就不和王妃客气了。晚上晨姐儿在我家吃完饭,我自让溎哥儿坐了马车送她回去。王妃放心就是。”
珞佳凝笑道:“孩子在你这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倒是溎哥儿,小小年纪就为了我家孩子操心那么多,我是真过意不去。”
“他都十几岁了,说亲的年纪都到了,知道顾及晨姐儿和元寿也是应当。”张廷玉笑着说。
两人略寒暄几句,珞佳凝便坐车归了家。
回到家后,珞佳凝遣了安福去问四爷有没有回来,得知王爷今日需得傍晚晚膳前才能归家后,她看左右无事,就去了书房翻看账册。
鄂玉婉知道婆婆归家后,便拿着府里的一个账簿兴冲冲往正院儿去。
她刚刚走到半途,谁知半路里出来了个程咬金,却是弘晖当路一拦挡在了她的去路上。
鄂玉婉还惦记着有许多理账的事情要请教四福晋,便头也不抬地轻声说:“劳烦世子爷让一让,我得赶紧去见王妃才行。”
他就正好挡在了院门口那边,她想绕也绕不过去。
弘晖望着自家媳妇儿俏生生的脸庞,不由地嗓子发干,温声道:“你多陪我一会儿不好吗?今儿我特意回来早了一些,就想着还没用晚膳的时候与你说说话。”
鄂玉婉这才抬眸朝他望了过来,一眼就瞧出了他眸中的热切。
鄂玉婉被少年眸中的炽热情绪所惊到,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脸红红地说:“世子爷,您还是去您自己的书房念书吧。我去额娘的书房和额娘一起理理账。”说着就想轻轻推他一把,然后自己跑出院子去。
谁知她刚刚一伸手,就差点被弘晖窝在手里。
鄂玉婉赶忙后退了几步,着急道:“你这是做什么。”而后咬了咬唇,侧低着头小声说:“你别这样了。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她是真的怕出什么事儿。
如今是国丧期间,是不能有孕的。
为了避免意外状况发生,鄂玉婉主动和弘晖分房而居。免得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再没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万一有孕了就真麻烦。
弘晖虽说素来沉稳,这些日子也有些急了。
看母亲没有留意到他们这边,他就偷偷摸摸去牵自家媳妇儿的手:“今日我去你那边歇息?”
鄂玉婉抬手拍掉了他的爪子,淡然自若地说:“今儿我跟着额娘一起查看账册,怕是不能伺候世子爷的。”
一听她又用自家娘亲来堵他,弘晖顿时没辙了,苦笑道:“哪有那么多的账册要看。”又忍不住嘟囔:“额娘也真是的,都不放你歇息一日。原本府里的账册就是额娘看的,也没见怎样。如今非要让你来看了。”
其实,弘晖是知道自家额娘无所不能的。
他从小看着母亲理账,自然明白区区一个王府的账册而已,对自家娘亲来说不过是多一本的事儿,费不了多少心思,因此他才会这么说。
可鄂玉婉不知道。
刚才那说的那番大实话,鄂玉婉可不爱听了。
这满雍王府里,她最敬重最爱戴的就是自家婆婆。试问满京城里,有那个女眷能像四福晋这么能干这么护着兄弟姐妹和侄儿们?又有谁能得了皇上和先太后的满心赞誉?
也只四福晋可以做到。因为四福晋人好,所以值得那么多的赞誉和那么多的尊重。
鄂玉婉当初喜欢雍亲王府,基本上这种好感完全来自于对四福晋的喜欢。
听闻自家夫君说起婆婆的坏话,鄂玉婉当时就不乐意了,瞪着弘晖说:“什么叫额娘把王府的账交给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