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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眼泪扑簌簌落下,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赏,燕臻深呼一口气,抬手在她的背后一下下的安抚,平生第一次对女人认了错,“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燕臻的呼吸仍旧有些粗重,声音却很温柔,他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将陶令仪托抱到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背,“不会再这样了。”

这话像是保证,也是对自己的提醒。

小姑娘对他尚未完全放下戒心,他不能心急。

待哄好了陶令仪,画舫也靠了岸,燕臻把衣裳给陶令仪披上,说:“走吧。”

陶令仪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上了岸,她几乎不敢看水绿几人的眼睛,生怕方才的声音被他们听了去。

上了马车,她靠在车壁上假寐,能感觉到唇角传来的刺痛。

应当是方才被燕臻咬破了,这样的认知一浮出来,她的耳垂立刻爬上几缕绯红。水绿就坐在旁边,陶令仪总觉得她会盯着自己的耳朵看,心虚地不住抬手去摸。

一路都在煎熬,等回了晴方园,燕臻没跟去后院,两人在垂花门前分开,燕臻叮嘱她早些休息,但实际上陶令仪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垂头盯着脚尖,眼神乱飘。

燕臻如何看不出她的敷衍,伸手将她圈进怀里,故意亲在她唇角破皮处,如愿看着她蹙起秀眉,轻哼一声。

燕臻摸摸她的后脑勺,“乖一些。”

水绿和连晖等人早已见怪不怪,早在燕臻抬手的那一刻就转过了身。

陶令仪却仍是不自在,使劲推了推眼前的人,“表哥,你别这样……”

她并不习惯两人在人前的亲昵,燕臻瞧出她的拒绝,顿了顿,转而有一丝失落在眼底划过,他低声道:“抱歉,簌簌,是我忘了。”

他的语气很轻,似是藏着一缕叹息,说完松开手,退后两步,说:“让水绿陪你回去吧,我还有些旁的事要处理。”

他转身离开,陶令仪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竟莫名生出些愧疚来。

水绿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道:“娘子,咱们回去吧。”

陶令仪点点头,却忍不住道:“表哥是不是生气了?”

水绿怔了怔,温柔道:“娘子多心了。”

可她越是这么说,陶令仪便越觉得愧疚,近来表哥为了她,连太学都没怎么去,几乎日日都守在他身边。

但她因为失忆,对他的态度也始终淡淡的。听水绿几人说,她自小同表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因为爹娘早逝,她一直长在外祖家,同表哥十分亲近。

如今却因为失忆而生分了。

表哥应当会很伤心吧……

她犹豫着回头看了看,却已经看不见燕臻的人影了,水绿大概是瞧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劝慰道:“姑娘别放在心上,等明日郎君来了,您同他好好说,他哪里舍得同您生气?”

也只能如此了。

陶令仪如此想着,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瞧见燕臻的影子,她差水绿去问,却得知他根本没有回府。

起先陶令仪想,许是表哥学中有事,可两三天过去,连句传话都没有,她也开始忐忑起来,到底是因为生气不愿见她,还是出了什么事?

水绿见她隐隐担忧的模样,便劝道:“娘子不用着急,郎君不会有事的,您若实在担心,奴婢便替您往太学里跑一趟,去问一问便是。”

陶令仪问:“可以这样吗?”

水绿笑着点头,说:“自然可以,您从前便时常做了糕点让奴婢给郎君送去呢。”

陶令仪想了想,决定道:“那便如此吧。”

-

两个时辰后,水绿拎着食盒走进了东宫明德殿。

燕臻正在批折子,听见动静也没有停笔,直接问道:“她如何了?”

水绿将食盒呈给侍立在侧的薛呈,而后回禀道:“回殿下,如您所料,小娘子很是担心您。”

薛呈将食盒打开,里面放着两碟清淡的茶点,他验过毒之后搁到燕臻的手边,“殿下。”

燕臻合起折子,轻捻起一块放入口中。

水绿问:“殿下,娘子昨日似乎又失眠了,快天亮的时候,还在悄悄叹气。”

燕臻并不意外,“她如今失忆,正是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你多陪她说话,竭力消除她对你的戒备。”

水绿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问:“您今天还不回去吗?娘子她……”

“欲擒故纵,最怕纵得不够。”燕臻重新拿起朱笔,命令,“待她什么时候主动提出要见孤,再来回禀吧。”

“……是。”

水绿无奈应是,退下了。

等再回到晴方园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的时候,按平日里陶令仪的作息,此时应当在小憩,她隔着落下的帷幔悄悄望了一眼,没进去打扰陶令仪的休息。

却不想陶令仪并未睡着,听到脚步声问了一句,“是水绿吗?”

水绿忙应一声,撩开帷幔走进内室,问道:“娘子怎么没睡午觉。”

陶令仪轻轻摇了摇头,问:“你见到表哥了吗?”

水绿无声叹一口气,按着燕臻的吩咐,回答道:“郎君说了,学里近来有期考,再过几日就回来看您。”

陶令仪闻言沉默一瞬,道:“他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水绿的默不作声成了最好的答案,陶令仪握着被角的手紧了紧,道:“你先下去吧。”

水绿知道,小娘子的心里定然很不安,因为失忆,更因为太子的若即若离。

可她什么也不能说。

接下来的两日,燕臻果然也没有回来,陶令仪明显变得更加憔悴了。

水绿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得吩咐厨房变着花样地给陶令仪预备膳食,但实际上她根本吃不下几口。

原本她对于燕臻并没有什么心思,只是觉得他对自己十分温柔体贴。

虽然知道他与自己一早便有婚约,但实际在陶令仪的心里,他同水绿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可眼下他主动疏远,陶令仪便忍不住地怀疑自己,是她太过分了吗?

夜间更是难眠,几乎一夜都在翻来覆去地折腾,她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水绿将床前安神的荷包悄悄换掉的缘故。

半夜水绿掐着时间进来给她掖被子,见她蜷着身子睡不着,便安慰道:“娘子别再为了殿下的事情忧心了。”

陶令仪原本就十分脆弱的神经早已到了极限,她听着水绿的话,恍恍惚惚地想,原来她是因为表哥才睡不着的。

她乖乖地点头,却又生生地睁眼到天明。

而她每日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有人详细地汇报给燕臻,燕臻算着时间,已经整整六日没见,再吊下去只怕适得其反。

他吩咐人备车,等到晴方园的时候,正是陶令仪午觉的时候,他特意没叫人跟着,自己进了小院,却见小姑娘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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