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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她主动去把角落里的食盒拿来,帮着陶令仪取碗筷,而后笑眯眯地看着陶令仪,高兴道:“蕙姐姐同我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陶令仪一愣,却也只当做是童言无忌,没有再往旁的方面想。

她回屋带上面纱,牵着宋宛,一并往宋家的药铺走去,两处离得不算远,穿过两条巷口就到了,可还没拐上长街,陶令仪便先看到了药铺门口停着一辆华贵马车。

她脚下一顿,随即掌心里立刻生出汗意,拎着食盒的手都有些不稳。

一旁的宋宛敏感地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她年岁不大,人却聪明,拉着陶令仪小声解释道:“应当是本家的人来收租啦。”

陶令仪这才松了口气,惴惴不安的心稍放下,却又有些纠结,“此时进去会不会不大好?”

宋宛也不知道,两人正犹豫着,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像是碗盘碎裂的声响。

陶令仪一怔,连忙和宋宛走过去,却不想平日里都不会锁的后院大门竟没被推开,像是被什么东西闩住了。

这下几乎可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陶令仪蹙了蹙眉,又去使劲推门,这回终于有人理会,门闩被拔下,一个高壮的汉子从里面走出来,瞪着眼前这一高一矮,粗声粗气道:“干什么的!”

陶令仪被他骇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反而是身边的宋宛尖叫起来,“哥哥!”

她个子矮些,从那汉子抬起来的胳膊底下看见了院中的情景,宋寓跌坐在地上,正被几个护卫打扮的人暴揍。

这下,宋宛再顾不得旁的,当即就要往里面闯,却被门口的壮汉一巴掌呼翻,踉跄着撞到了陶令仪的身上。

陶令仪忙把手里的食盒扔下,将她揽到身边,“宛儿没事吧。”

宋宛疼得眼泪汪汪,却倔强着还要往上冲,陶令仪连忙扯住她的手将她护到身后,而后对门口那壮汉说:“我们都是宋家人,若是我家兄长有什么事得罪了贵府上,不如同我说一说,或许能想法子赔罪。”

壮汉闻言犹豫了一下,却是里头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让她们进来吧。”

陶令仪深呼一口气,带着宋宛走进院子,但纵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满面是血的宋寓,她还是惊了一下,一旁的宋宛更是想直接扑过去,却被陶令仪死死攥着不放。

几个护卫围在宋寓身边,各个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们两个弱女子。

陶令仪稳了稳心神,看向一旁的天井,那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衣饰富贵,应当就是宋宛所说的本家郎君。

而她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她,且那视线十分直白赤.裸。

陶令仪不舒服地蹙了蹙眉,而后便见对方朝手下打了个手势,手下立刻从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盆冷水,哗得一下泼到了宋寓的脸上。

宋寓颤抖着醒来,而后便听到对方略带揶揄的问询,“宋寄衡,你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妹妹?”

宋寓愣了愣,而后才转头看向陶令仪的方向,似是没想到她们会在这,头脑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人又接着道:“行。要不然你拿你妹妹抵了债也行。”

他一个一个点,“这个虽然小了点,卖出去当童养媳也勉强可以,大的这个嘛……啧啧,怎么蒙着面啊?快摘下面纱,让哥哥瞧瞧。”

宋宛年纪小,早就被吓哭了,此时躲在陶令仪身后瑟瑟发抖,陶令仪被他油滑的语调恶心得想吐,避开视线,揽着宋宛的手臂都在轻颤。

这时,却听宋寓咳了两声,艰难道:“……董郎君,那是我老家的妻子,近来……咳咳,近来投奔我的。”

陶令仪闻言稍稍愣住,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握了握宋宛的手,与她一起走上前想去扶宋寓。

宋寓抬了一下胳膊,看上去是要抱陶令仪,实际上只是在她的肩膀上撑了一下劲儿,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对他说:“董郎君……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董成材眯眼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冷哼一声,“少爷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还不上,就让你这新媳妇儿进我府上伺候。”

说完,拂袖而去。

满院子的人霎时走了个空,陶令仪叮嘱宋宛去打水,而后自己将宋寓扶进了里屋。

经过这么一闹,店门早关了,宋宛给宋寓擦脸,陶令仪则去挑了些草药碾碎,给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宋寓有些不自在地避了一下,自己接过棉布,道:“我自己来吧。”

陶令仪没和他争,宋寓又道:“方才的事……抱歉,冒犯你了。”

“我知道你是为帮我。”陶令仪笑笑,并不在意,她过去帮宋宛拧帕子,问,“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同我说说吗?”

宋寓沉沉叹一口气,开始和陶令仪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朝中新近下来一个策令,就是家境贫寒的学子,可以租赁各地衙门所有的商铺,不仅免一年税,且租金减半,就是为了鼓励各地学习读书刻苦。

而宋寓的这个药铺,其实就是衙门收租的铺子,又因为此处的县令对他青睐有加,所以主动减免了他另一半的租金。

只是宋寓一直知道无功不受禄,因此还是会及时交租。

而就在前不久,县令召见宋寓,暗示他若是日后高中,便要娶她女儿为妻。

宋寓自然不答应,结果惹怒了县令,说是要将他近几年的租金都收回来,宋寓又哪里拿得出钱。

今日来的那男人,就是县令的外甥董成材,他一是为收租,二也是为自己表妹撒火,下手半点不手软。

陶令仪看着宋寓脸上的青紫,忍不住问:“区区一个县令,怎么敢这般嚣张。”

宋寓说:“周娘子有所不知,那县令曾是陶家的门生,在京中各处的关系都是打通的,谁又敢动他。”

陶令仪没想到这事也与陶家有关,她轻蹙了下眉,“可定国公府不是已经……”

宋寓叹道:“定国公府虽倒,几家势力也被当今圣人连根拔起,可是这么多年在朝廷上下织出来关系网,却不能全部截断,陶氏门生那么多,若真的一一铲除,只怕整个大雍的命脉都要受损啊。”

陶令仪并不能全都听明白,只是仅能听懂的一部分,就已经足够让她心中酸涩复杂了。

她咬了咬唇,不再接这话,转而问道:“那郎君,你接下来待如何?”

宋寓看着一旁不知不觉已经熟睡的宋宛,轻叹一声,道:“我再想想法子吧。”

陶令仪想了想,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褪下,交给宋寓,道:“把它当了吧。”

宋寓一愣,连忙推拒道:“这可如何使得……”

陶令仪说:“我在你家住了一个多月,你们兄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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