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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来了……”

“怎么还有个孩子?”

陶令仪摇摇头,“别问了,先走。”

于是,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宅院,穿过小巷,往租车行去。

眼看就要到了,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齐整的脚步声穿进她们方才离开的巷子,因为安静而更显得地动山摇。

陶令仪不免回头看了一眼,却瞧见为首那人身上配着一把宝剑。

那剑鞘上的纹饰……

她倏地一惊,连忙道:“咱们快走。”

好在她们已经到了巷子口,却不想还没迈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一声厉吓,“是谁在那!站住!”

陶令仪悚然一颤,脊背竟漫上一层冷汗,脚步钉在原地,不知到底要不要走。

而就在她犹豫的那一瞬,身后已经涌上来十几个人,各个披坚执锐,将她们三人团团围住。

“这位娘子,转过身来吧。”

半天命令半是威胁的声音,传入陶令仪的耳朵。

是那样熟悉。

她不用回头,都能认出这是连晖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

连晖在,那燕臻……

她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唇齿几乎要咬出血来,却始终没有回头。

这时一阵马蹄踩踏的声音由远及近,那一队护卫齐齐让开一条路。

一辆通体乌黑的马车缓缓行到陶令仪的身边,车窗处的帷幔被人撩开,陶令仪不自觉转身,正对上那双许久未见的凤眸。

眸底似是翻涌着惊涛骇浪,他轻拧了下眉,深呼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忽地又顿住,而后目光下移,停到了陶令仪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上。

作者有话说:

今天二更合一,大肥章,终于写到燕臻出场了。

燕臻:勿que,已被气死

明天下午三点一更,晚上十点一更。

第55章 苦涩

“别告诉我, 这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底的煞气要将人整个吞没了一般。

大约是他的气场过于骇人,连怀里的孩子都感觉到了, 原本握在陶令仪的手臂里还算安静,此时忽然就哭起来。

但因为早产, 哭也哭不响亮, 像是将断未断的呜咽。

陶令仪第一次接触小孩子,方才芸娘交给她,她下意识就接住了,更何况她若是不接这个孩子,哪里还能这么顺利的跑出来。

可如今跑出来了, 却又遇上燕臻。

他怎么会在这?

陶令仪抱着那孩子, 神情有些恍惚。

燕臻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看着她的动作, 似是十分警惕似的, 原本觉得不可能,现下又不自觉生出些自我怀疑来。

难道……难道真的是她的孩子?

燕臻搭在车壁上的手指不自觉发颤,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什么, 而眼前的女子却仍是半句话都不开口, 不解释, 也不挣扎。

一阵冷风吹过, 带着初春特有的料峭寒意,陶令仪没穿披风,被吹得肩膀一颤。

燕臻始终盯着她, 自然捕捉到她的动作, 心里长叹一声, 还是道:“上车。”

只是这两个字, 硬得像是刚从石头缝里敲出来的一样。

陶令仪拧了拧眉,不想顺从,然而一旁的连晖已经上前,恭敬却让人不能拒绝的语气,“娘娘,请。”

从前的那股子被束缚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陶令仪心口一窒,难堪而又怨恨。

身后的阿英和晴岁早已傻了,虽然早猜到自家娘子绝对不是普通出身,可看着眼前这阵仗,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更何况眼前这位配剑的将军说什么,娘娘……

她们的小娘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心里疑惑着,可是看到陶令仪的表情,却也知道她心里不情愿,当即也想不了更多,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两人齐齐挡在了陶令仪的面前。

那是一个保护的动作。

陶令仪心头熨帖,却不知这看在燕臻的眼里,是一种防备。

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席卷而来,覆着他仅有的一点理智,汇成眼底的一片晦暗,“簌簌,别逼我。”

陶令仪能听出他话底的威胁,明晃晃的如同抵在她心尖的一把白刃,若她再挣扎下去,那刀刃翻转,割的是她的心。

陶令仪深呼一口气,抱着孩子的手指动了动,交给身后的晴岁,“去找个客栈歇下,照顾好她,别担心我。”

她说完,安抚地拍了拍晴岁和阿英的肩膀,勉强勾起一抹笑,而后提着裙摆走上了燕臻的马车。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燕臻抵在窗帷的手指松开,正襟危坐地看着她自己走过来。

马车下,晴岁和阿英对视一眼,慢慢退开了,她们一向听陶令仪的话,且对她永远都是那般信任。

连晖派了两个人跟着她们,晴岁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

等她们离开之后,连晖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他就立在马车旁,却奇怪竟没有听到任何争吵的动静,他默了默,朝手下比划了个手势。

马车上。

燕臻和陶令仪分坐两端,因为马车够大,所以中间隔了一整条长桌。

陶令仪自从上了马车,便如受伤地小刺猬似的,将自己团成一团,看着自己有些脏污的裙摆——那上面是芸娘的血,方才在房间里不小心染脏的。

而燕臻则是自始至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视线,他脸色阴沉,眼底溢满了看上去随时要把人扒皮抽骨般的狠厉。

他的目光如铁钉般死死钉在陶令仪的身上,换作任何一个人,被这样的目光睨着,早抵抗不住地跪地哀求了,可偏偏陶令仪毫无反应,分明两个人坐的这么近,分明他一伸手便能将她拉入怀中。

若是从前,她定然也是怕的。

可如今才离开半年,她竟这般长进,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段日子被冷落、被欺骗的怒火,被算计的羞恼,对陶令仪此时态度的不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包裹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

他在等,等陶令仪开口,说她错了,说她以后再也不敢离开。

可她始终沉默,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陶令仪自然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迫人的视线,环着膝盖的手指都在轻颤。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猝不及防地情况下,撞上燕臻,更没有想到,他会来饶州。

这里离着长安何止千里之远。

他就这般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便是不远万里,也要将她抓回去,再如从前那般毫不留情地惩治折磨吗?

她心头绝望,又忍不住怨恨,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纠缠她不放?

眼圈一点点的变红,陶令仪深吸一口气,不愿让眼泪落下,更不想让燕臻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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