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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双手向前将陶令仪拥紧,实际上却有很注意自己的力度,不让自己挤到陶令仪的手臂。

“簌簌,怎么办?”燕臻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苦恼,温热的嘴唇贴在陶令仪的耳侧,呼吸落在他的耳唇上,激起一片红粉。

分明抱在她身侧的力度并不重,可是陶令仪莫名有些呼吸不畅似的,她拿肩膀往后顶,想把燕臻顶开些。

“燕臻,你,你怎么了?”

燕臻却分毫未动,如同捧着什么宝贝一般抱着她,低低地把方才的话续上——

“怎么办?”

“簌簌,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92章 同榻

陶令仪和燕臻在树林里玩了一下午, 晚上燕臻又带她到草原上驰骋,这次不是在营地里,而且真正的燕山草原。

野草恣意生长, 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茂盛, 有的地方甚至足有半人高, 夜风吹过,被月色镀着银边的野草随风而动,马蹄踏过去,踩下一片片的青草。

夜里的草原最是寂静,燕臻揽着陶令仪纵马狂奔, 月色照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依偎在马背上,绿草拂动中, 亲密而浪漫。

看得出陶令仪的兴奋, 燕臻不断加快速度,带她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上驰骋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寂静的黑暗几乎要将人吞没, 周围连火把都看不见的时候, 燕臻借着一缕月光, 悄悄去看陶令仪。

“开心吗?”

陶令仪毫不犹豫地点头。

“累不累?”

陶令仪点头。

燕臻勒紧缰绳, 在此处停住,他先翻身下马,而后朝着马背上的陶令仪张手, “下来。”

陶令仪看着那比自己高了不少的马背, 摇摇头, 有些害怕。

“别怕, 我接着你。”

听到这句话,陶令仪才稍稍生出些勇气,看着燕臻张开的胸膛,她眯了眯眼,横过一条腿来,咬牙跳了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她落入一片温暖之中,燕臻将她抱了个满怀,而又没松手,箍着她的细腰在草地上转了一个圈,裙摆翻飞,如同自由的蝴蝶。

抱了两圈之后,燕臻拉着她顺势倒在地上,草地很软,直接栽下去也不疼,更何况陶令仪是伏在燕臻的肩上。

她的手臂拄在燕臻的肩上,怕弄疼了他,燕臻抬手一碰她的腰,她立刻倒了下去,燕臻再度将她拉入怀中,趁着月色,两人吻了个天昏地暗。

连晖带着的护卫一直远远保护着,不敢走近,只怕会坏了两个主子的兴致。

此时看着马背上没人,两人直接拥抱着滚在了草地上,更是非礼勿看,非礼勿听,他们背身过去,只恨不得切掉自己的一双耳朵,生怕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

同时心里又不禁感叹他们陛下龙精虎猛。

但实际上,燕臻没有他们所联想的那般禽/兽,只是骑马时一直坐在陶令仪的背后,余光瞥见陶令仪莹润白皙的侧脸,忍不住想要尝一尝味道。

就算再饥/渴,他也不会在这没有遮盖的草地上要了陶令仪,更何况,夜里冷风一吹,陶令仪身子虽然比从前强健许多,但实际上还是比常人的身体更畏冷。

他再不会拿簌簌的身子开玩笑。

因此,只揽着她亲了一会儿,便在彻底失控之前绷住了脑子里的那根弦,两人又拥抱了一会儿,默默无言,最后起身回去了。

等回到营地大帐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更天,燕臻吩咐人打了热水送到帐篷里,只留了一个阿英,其余人都挥退了。

时辰实在太晚,除了巡逻守卫的士兵外,营地里再没有旁人出没。

但实际上,外围丁琳所居住的帐篷也是烛火常亮,彻夜难眠。

“你说什么?”听到婢女的禀报,丁琳险些摔了手里的翡翠镯子,“你说陛下带着她此时方归,两人还衣衫不整的,衣裳上还沾了草叶和泥土?”

婢女很少见到自家小娘子露出这般表情,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是,而且……”

她犹豫着不敢往下说,丁琳却铛的一声将镯子摔在桌上,怒道:“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啊?!”

小婢女吓得整个人一激灵,膝盖一软,她险些直接跪下去,然后道:“而且,陛下还叫了水!”

丁琳虽然尚未出阁,却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这些年她见过不少也听过不少,男女同住,夜里叫水,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她不是不明白。

她的脸上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死死咬着唇才能抑制住自己嫉妒的情绪。

白日丁恒过来与她说的话仿佛还历历在目,“琳儿,哥哥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若是你喜欢,哥哥自然是会竭尽全力地去为你争取的。”

“可是那个人不一样,他是皇帝,哥哥也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可是他始终没有接过话茬。”

“琳儿,你也知道陛下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不愿意的事,谁都不能勉强,此时还愿意假装没有听明白,已经是顾及了几分情面,若是再不知进退地问下去,恐怕会真的惹恼了陛下。”

“更何况,陛下也曾明确说过,除了皇后之外,后宫再不需要其他的女人。琳儿,你为什么就是不死心呢?”

“放弃吧,琳儿。”

……

没有其他女人,可是眼前这个又算什么。

既然这个女人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白日的时候,她的心里还猜测过,会不会其实那个女子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陶九娘子。

只不过是假借在骊山养病,实际上早就被陛下接到了自己身边。

可是此时,这个猜测就被完完全全地打消了,陛下对于皇后何等爱重,怎么会夜半三更在外幽会,还做了一些不顾及颜面的事。

由此可见,陛下根本不在意这个女子,有宠无爱,今日这般宠她,想必也是看在那张和贤妃娘娘无一二致的脸。

若是,她失去了自己最大的筹码呢?

丁琳方才盛怒之下,将翡翠镯子拍下去,此时已经碎成了好几段,碎片硌在掌心,一片生疼,她却浑然不觉似的,捏紧了掌心。

-

陶令仪沐浴的时候,还很精神,隔着一扇屏风还要和燕臻说话,“今日我很开心。”

因为陶令仪此时身份特殊,若要令备营帐实在惹人猜忌,因此今晚只能留在燕臻的营帐里睡。

此时陶令仪沐浴,阿英搬来一块粗布绣成的屏风,将燕臻的视线隔开。

虽然心里有些无奈,但是燕臻什么都没说,并且十分自觉地背过身避开视线,拿了一本书装样子。

只是虽然隔了屏风,但是这大帐归根究底也就这么大的地方,撩拨的水声就在耳边响起似的,分外清晰,燕臻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架到油锅上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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