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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并且拉着陶令仪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谢陛下——”
朝臣听到上面传来的吩咐,起身拱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期间早已有人控制不住地抬头去看,想看看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是看过之后,无一不愣住——
皇后娘娘的容貌,竟然与死去多年的贤妃一模一样。
第98章 夫妻
除夕夜宴能坐到主殿的人, 不是身份异常尊贵,就是在燕臻身边极有低位,是朝中重臣。
这些人中, 不会有傻子,对于陛下痴情多年的女子的长相, 自然也是牢记于心, 此时骤然看到陶令仪那张艳若桃花的面孔,几乎所有人都愣住。
唯有坐上的燕臻一派淡定,看向底下,问道:“发生了何事?”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面面相觑了许久, 才缓过神来, 拱手道:“陛下恕罪。”
燕臻唇边带着一抹笑,“今日是郡主时隔多年再次出席宫宴, 怕是许多人都不记得你了。”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含糊, 对于陶令仪的身份来说,幼时自然是出席过很多次宫宴的, 可是那时的事放到现在来说, 未免过去了太多年, 且如今物是人非, 甚至可以说是家破人亡, 于公于私,也不该再提当日的事。
而除此之外,这话里可能还有另一个含义。
上一个坐在陛下身边的女人, 还是长乐殿贤妃, 此时陛下说多年, 说得会不会是贤妃呢?
在新后面前提起旧妃, 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更何况,两人还长得这般相像。
朝臣们都是人精,此时含含糊糊地应下燕臻的话,心里却在想着第二种可能,这世间当真有两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吗?
且两个都在陛下身边,时隔五年相继出现。
恐怕……
各人有各自的猜测,就算当真意识到了什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再看着上面帝后两人的神情,是何其的淡然,众人也就更没有立场和理由质疑这位安然郡主的身份了。
圣旨已下,婚期已定。
无论她是谁,都是陛下认定的皇后,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些年,跟在燕臻身边的臣子就只明白了一件事,对于陛下,还是少过问他的私事。
到现在陛下登基也有五六年的光景,这五六年来,请他纳妃选秀的折子能将长安城的大慈恩寺再擂高十八层,可是陛下就是不为所动。
由此可见,如今的这位陛下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他的所有决定,都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和动摇。
且若是皇后和贤妃当真是两个人,陛下自己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如今既然已经大摇大摆地将人带到凤位之上,这又何尝不算是一种暗示?
因此,臣子们最多也就惊讶了一瞬,而后便各做各的事,几乎没有不长脑子的人再敢往高台上看一眼了。
陶令仪本都做好了被怀疑的心理准备,此时看着殿内一片安静,反倒有些惊讶,她不由得看向燕臻。
燕臻笑着说:“因为他们都知道,无论你是谁,都是朕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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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立后到底不是寻常的婚事,除夕过后,礼部便为了大婚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各式各样的纹饰图样,和婚仪规矩被送到紫宸殿,陶令仪只觉得脑袋疼。
她将那摞成小山高的折子推给燕臻,尽数把烦心事都留给燕臻,她这个新娘子反倒逍遥了起来,每日看书弹琴,没有半点待嫁之人的焦愁。
一月初,燕臻果然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将陶令仪送到了窗外,说是作为她宫外的娘家,日后出宫,也不至于无处可留宿。
陶令仪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找了一处宅子算作她的郡主府,可直到她带着阿英走下马车,才发现,燕臻给她的这一处宅子,竟然是晴方园——
她和燕臻在这里恩爱,争吵过的地方。
陶令仪顺着垂花门走到自己从前住过了小院,里面的布局和从前一模一样,春日缤纷的花瓣铺满了整个院子,就连墙角的蔷薇架都如出一辙。
陶令仪摆着花瓣走过去,轻抚着还未开花的蔷薇,眸光打量着这座不大的院子,竟有一颗的恍惚。
大抵是因为,她已经和燕臻重新开始了,从前的许多不愉快都被他刻意淡忘了,此时她立在这里,想起的竟是两人之前难得的和谐时光。
有时她坐在秋千上小憩,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醒来时,经常会看到燕臻的身影,他有事斜倚在廊下,有事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安静地看着她。
若是一开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好了,两人当真是青梅竹马,表哥表妹。
又或者,当时她如爹爹所愿,嫁入东宫,没有那些意外发生,那时候的燕臻,又会如何?
如果她真的一早就嫁入了东宫为太子妃,燕臻会如何?他会如现在一般,爱上她吗?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陶令仪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最后还是薛呈的声音将她扯回,“娘娘……”
“娘娘……”
陶令仪一愣,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薛呈禀报道:“娘娘,陛下已经派了五十名金吾卫保护在这院子的周围,但是您放心,只要您不出声吩咐,他们是绝对不会现身打扰。”
“嗯。”
这些燕臻临行之前都和她说过,因此她并不意外。
薛呈又道:“陛下说,娘娘近一个月来可以随意离开,但是最好不要离开长安城,也最好不要在外住宿。”
这些就算燕臻不说,陶令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长安,大婚将至,再没有别的什么事能比这个更重要了。
“还有一件事,陛下说,这一个月您独居此处,怕您无聊,特意为您找了一个说话的伴儿。”
这一桩燕臻倒是没提,陶令仪讶然地挑了挑眉,而后便见薛呈抬了抬手,朝外面做了个手势,一个女子从月门处小跑着奔过来。
“簌簌——”
陶令仪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云禾……”
许云禾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罗裙,亭亭玉立,比春天的第一株柳枝更鲜嫩漂亮。
她扑到陶令仪的怀里,与她拥抱着,“簌簌,好久不见。”
自从陶令仪离开凉州之后,两个人便只见过一次,后来陶令仪到处走走停停,和许云禾也只有书信来往。
上个月,她还特意给许云禾写了信,想请她回京参加自己的婚礼,可是没有收到回信,她便以为许云禾不会来了。
许云禾忍不住摇晃她的胳膊,“傻簌簌,你成亲这样大的事,我怎么会不回来?”
陶令仪还惦记着那封信,“我可记着,你一直没有给我回信。”
许云禾挽着她的胳膊,亲昵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