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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往这事上想。

直到看到镜子里,满是红斑的脸,惊得整个人懵住。

或许是太震惊了,很久之前一些晦暗如尘的记忆反倒是浮现出来。

那时镜子同样是张惨不忍睹的脸。

不过当时的自己远没有现在幸运,在贺欢眠的牵线下,他进入了国内与鼎秀齐名的锐乐传媒。

但和鼎秀靠广撒网招收艺人的方式不同,锐乐讲究实力至上,旗下艺人不多,但各个都有名头。

他一个走后门的被丢进去,想也知道,日子不会太好受。

这个不好受,不是体现在资源上,相反他拿的是同期最好的资源。

每次他们看他的眼神,仿佛都长了刀一般,往他脸上戳,那种环境下,他自然也不可能交到什么朋友。

孤立、排挤是无声的,渗进呼吸的每时每刻。

漫长又折磨的孤独感,让他哪怕知道贺欢眠只是看中他长相的金主,也忍不住想跟她倾述。

他开始频频她打电话,只要空下来就会去找她,他们关系越走越近。

在他几乎都要误以为他们俩或许不止是冰冷的交易时,她却肉眼可见地冷淡了许多。

不仅打电话约不出来,即便约出来见了面,她脸上也没了笑,好像看到他都是一件烦心事。

他失去了唯一的慰藉,工作上也频频出错,锐乐不是有耐心给他调整的公司,他被停了通告,跟公司未出道的练习生一起练习。

他的人缘本就不算好,明里暗里看他笑话的人良多,高强度的训练加日益压抑的心理,很快他的脸上就爆了痘。

那时候的他,看见毁掉的脸,只以为天都塌了。

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躲在小酒店里,人不敢见,电话不敢接。

每每响起的铃声,都像催命符般,让他胆颤心惊。

他不知道应该找谁,犹豫良久,最后还是给贺欢眠去了电话。

很快,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却发现出现在门口的不是贺欢眠,而是一脸暴躁的经纪人。

他当时脑子都是懵的。

经纪人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浑浑噩噩地被他拉上车,带到医院,挂了号,拿了药。

他才后知后觉:“贺欢眠呢?”

很快这个答案,在贺欢眠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中,找到了。

秦禹白迄今为止,都说不清楚当时的感觉。

脸伤好了,回到公司,照旧是冷嘲热讽,他却没有从前那般的在意。

他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喜欢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喜欢的人也越来越多。

娱乐圈从来都对“上进”的人不吝啬,他爬得越高,周围原本冷嘲热讽的声音就越发的小。

如果不是那群不知足的吸血鬼,他本来可以走得更远……

想到这,秦禹白突然心里一冷。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第124章 一二四旺

皮肤科的专家诊疗排到了三天后。

秦禹白没告诉任何人, 趁等待的这段时间,直接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等回了家,却发现家里像是很久没住人了。

秦禹白疑惑地打电话。

“哎哟, 是小白的电话啊!”

“我是他二婶,我来跟他说,我来跟他说!”

电话那头乱糟糟的, 人数不少。

过了好一阵, 才听到他爸带着醉意的高昂语调:“儿子啊!”

“爸,你没在家吗?”

“什么?什么没在家?我就在家的啊!”

秦父还在发懵,一直往话筒凑着耳朵听的亲戚们提醒道:“哎呀,三弟,小白是不是回原来住处了。”

“啊!对!你买二姐房的事, 是不是还没跟孩子说?”

“看你这爹当的, 怎么这种乌龙都闹出来了, 小白你等着啊, 你表哥刚好在那边办事,我让他马上过来接你!”

“不……”

秦禹白刚说了一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这么晚了,为什么大家都在他爸那儿?难道事情已经发生了?

秦禹白心里微沉, 也不等人接, 就径直往他记忆里的地方去。

秦禹白敲门的时候, 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屋子里乌泱泱的人吓一跳。

他们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脸上还留有些生硬的尴尬, 显然 , 在他来之前, 这里的气氛算不得愉快。

秦禹白只作不知, 看向人群中面露难色的他爸:“爸,我回来了。”

秦父连连点头:“回来就好。”

秦禹白走进屋子,在门口过道的光线晦暗,还看不清他的脸,但进了屋,明亮的灯光就让一切无所遁形。

离得近的二婶是最先看到他脸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小白,你脸怎么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

“哎哟!脸咋成这样了?你可是大明星,脸受伤了还怎么赚钱?”

“就是就是,这脸能好吗?”

“那钱咋办?我不想坐牢啊!”

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最开始说话的二婶,一拍腿,忍不住哀嚎起来。

秦禹白看向她:“钱?什么钱?”

其他人被他脸色吓得噤声。

二婶也被吓了一跳,但想到那一大笔钱,还是咬牙说了:“就是你们那公司啊,说要告我们,让我们赔钱!”

“对了,你能不能直接跟你们老板说说,让她别告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就说这事不是我们主动告诉你的,是你自己意外撞见知道的。”

秦禹白不动声色道:“你觉得我这样,还在公司说得上话吗?”

“冤孽哦!怎么偏偏这时候!”

二婶更是捶胸顿足,其他人脸色也黑了一个度。

二叔忍不住出声骂道:“我就说这钱烫手,别接别接,要不是你这婆娘钻进钱眼子里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秦禹白在沙发找了位置坐下:“我到现在都没听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人想要告诉我吗?”

二叔一脸羞惭:“这事说来话长,唉,总之是你二叔对不起你。”

如果他还是上一世的愣头青,见二叔这样,肯定会心有不忍什么的。

但见识过他冷脸嘲屑的模样,这幅状若诚恳的认错,就更可笑了。

秦禹白不接茬,场面便冷了下来。

秦父只好硬撑着出来打圆场:“这事不怪你二叔,他也是被人给骗了。”

秦禹白朝沙发一靠,像听与自己无关的事般:“是吗?怎么骗了?”

秦父含糊其辞:“就是有个你初中同学找过来,说你们已经地下交往好多年了,她怀了你孩子,你二叔以为你真做了败坏秦家名声的事,就生气……”

秦禹白接过话:“就生气地将这个消息卖给狗仔,赚笔大的是吗?”

秦父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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