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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如果他出现了怎么办?而且,我要被关上一天吗?夜里是不是很可怕?”
似乎被脑补的事情吓到,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又觉得丢脸,慌忙拿掉眼镜用手去擦。
程锦年想要开口说的话在那瞬间消失,呆呆愣愣地看着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幼桑擦干了眼泪,要将眼镜戴回去。
“别!”程锦年下意识伸手去拦,手指抓住了她的眼镜。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还有些吃惊。
他才如梦初醒,当即松开手来, “我、我、不好意思!”
耳朵和脸颊,却克制不住地爆红起来。
与之前劝架都一副‘明哲保身’的冷静样子完全不同。
“总、总之,你不要怕,我会帮你跟老师求情,至多、至多一节课,就让你出来的!”
不忍地将幼桑关进小黑屋后,程锦年红着脸如许诺一般说完,这才离开。
小黑屋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
门关上后,整个房间就一片漆黑。
不知道是不是坐落在背阳处,太阳晒不到,屋子里显得非常的阴冷。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心理素质差的,只怕会吓得不行。
难怪是作为惩罚人的手段。
不过,只要不过分脑补,其实也没有什么。
她能看见,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连张椅子都见不着。
但程锦年嘴里说的上一个转学生半夜里惨叫是怎么回事?
如果那个转学生跟她一样是玩家,那胆子不可能太小,被关上一天就吓得惨叫的。
所以,重点在于……
正在屋内走着,试图观察些蛛丝马迹的幼桑忽地脸色一变,迅速往旁边一躲并转过身来,然而下一秒,银色冷光一闪——
脖颈正中心一凉,尖状的硬物径直戳了上来。
好似她再动,便要毫不迟疑地刺破她的皮肤,贯穿她的喉咙,将她置于死地。
幼桑抬眸望去,黑暗中,覆在他脸上的面具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条纹路都在沿着诡异的路线的游走,形成一张令人多看一眼,内心便忍不住升腾起恐惧的诡异面具。
面具下那双眼,此时呈竖瞳状态,紧紧地盯着她,犹如盯着猎物,冷血至极。
那是——
“风……呃”
喉咙一动,脖颈处便传来痛意,是说话导致皮肤压上了尖物。
未待她蹙眉,在这一瞬,却感到戳向她的尖物忽地往外退了退。
冰冷危险的竖瞳变宽,但消失之际,又迅速凝成越发危险的竖线。
“不要试图蛊惑我,外来者!”
他将手中的武器猛地就要往前一送——
“磕。”
平平无奇的眼镜毫无征兆掉下,挂在了银白色的尖物上。
他的手,忽然动弹不得半分。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民华中学009
“小心!”
男子停住了手, 可是尖物因为那瞬间的出力,还是避不可免地往前戳去,脆弱的肌肤当即被划破, 一点嫣红的血液溢出。
在那一瞬,面具上疯狂流动的纹路如巨鲨嗅到鲜血, 忽然改了流动线路, 争先恐后从面具顺着男子的身体往下窜,窜上了男子手握着的武器,向饮血的方向蜂拥而去。
瞥见这一幕的男子当即惊呼出声,松开手向前抓去。
“哐当。”
银色的武器掉落在地,细看, 原来那是一把通体银色, 带着J型手柄,尾端尖锐, 处在收拢状态的伞。
此时, 那尖锐的伞端上正挂着一条条宛如细蛇的纹路,沾染的嫣红色血珠瞬间被吞噬。
但这显然满足不了它们, 瞬间那纹路聚拢形成一块面具, 从伞尖漂浮起来, 欲冲向血液的主人。
只是——
“叩叩。”
男子手指轻叩面具, 纹路当即重新回到了面具上。
“咚。”
少女捂住脖颈软软跌坐在地。
男子一慌, 下意识上前弯腰,似是想要扶起她。
但是在俯身那刻,想到什么, 又生生忍住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手一动, 掉落在地上的伞又落回他的手中。
他闭上眼, 再次将伞对上跌坐在地的少女。
“您救了我, 又想杀了我吗?”
“我救的不是你,是张望舒。”
“那在您眼里,我是谁?”
“不请自来的外来者,诱人堕化的闯入者,需要被清除的危险者。”
一字一句,似是在回答,又似在叩问自我。
可是,任凭言语再如何坚定,握着手柄的手再如何蓄力,手背青筋鼓张,那伞端却无法往前送进一分一毫。
甚至在伞端感受到不属于自身的重量的时,更是下意识睁开了眼。
少女仍是跌坐在地的姿势,只是她的手却落在了那泛着冷光的伞上,双手相合,仰着脑袋,黑暗中的双眸若含情泣泪的东海明珠,明亮灼热得叫人不敢直视,又不舍移开,心神视野,都被这过分美貌而牢牢吸引。
“既然如此,是您的话,我愿意为您而死呢。”
说罢,柔弱无骨的双手咻地往前一送——
“哐当!”
银色的长伞狠狠被挥落在地。
男子再无迟疑往前蹲身握住女子的左手,掌心处的血口子当即映入他的双眼。
那一刻,心脏犹如被重重锤下,难言的痛搅着他。
“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抱起她,小黑屋的带锁铁门咻地打开,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她不由得攀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他身体一僵,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抱着她走出门外,往前一跃,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医务室的门前。
果然,这个副本比上个副本还要不科学。
医务室的校医闻到鲜血的味道眼前一亮,然而打开门,看见来人,笑容立刻消失。
但还有一丝期待,“送货上门?”
“滚。”
——
喉咙处的伤口不大,处理前血便止住,但还是撒上了药粉,贴上了一枚创可贴。
掌心处的口子化得比较深,最后处理完,给缠上了纱布。
等弄好后发现,他无意识将纱布打成了蝴蝶结。
想动手去解,却又觉得小巧的蝴蝶结在她掌心显得如此相得益彰。
清浅地呼吸声传来。
男子视线投去,病床上,侧躺着的少女不知道是不是过度受惊导致疲惫,已然睡着。
毫无防备的模样,是真的不怕他动手杀了她吗?
他应该杀了她的。他的使命,就是驱逐这些外来者,将他们从这个世界驱逐出去,制止本世界进一步的畸变、堕化。
让这个糟糕的世界,尽量地维持着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