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什么也不是了。
宋荔晚问迟津:“先生今日,是来会客?”
迟津只是微笑说:“您见了先生,自然便知晓了。”
瞧,靳长殊身边的狗腿子,简直比古时皇帝身边的太监还爱岗敬业。
宋荔晚觑他一眼,心平气和道:“你这个第一秘书都不知道,还要我见到他亲自去问,那我倒要问问他,留你究竟有什么用。”
迟津脸上的微笑一顿:“小姐,我……”
宋荔晚却已经越过他,同他擦肩而过,只留下一段冷而温软的香气,就好像她这个人,看着易折,可分明自有傲骨。
等迟津回过神来时,就见宋荔晚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向着中心合拢,她的面孔如昙花一现,湮没在铁锈灰的金属之间。
迟津知道自己追不上了,只好苦笑一声。
靳长殊的行程向来机密,就算宋荔晚再得宠,他也不能破例告知。可没想到只是这样一句话,就惹恼了小祖宗,不知待会儿,先生要如何责罚他。
先生责罚,他担着便是,迟津在心底有些不屑地想,只是这位宋小姐,实在太过骄纵,也不过仗着一时的宠爱,若是来日,失了这份宠爱,从天堂跌入地狱,不知她还能不能保持这份优雅姿态。
电梯中,宋荔晚将刚刚从迟津身上摸来的电梯卡轻轻一扫,“滴”地一声,电梯自动启动,通向靳长殊所在楼层。
靳长殊自己目中无人,身边跟着的一个个也像是得了什么疯狗病,眼高于顶,好像时刻准备着操控人类命运走向。
哪怕他们嘴里不说,可宋荔晚知道,这些人都在等着,靳长殊厌倦她的那一天。
这一天迟早会到,就像是人早晚会死。
但并不妨碍,她在死之前,肆无忌惮地挥霍这份宠爱。
电梯敞开,宋荔晚随手将卡丢入门前垃圾桶中,迟津不肯告知她靳长殊的日程,连靳长殊在哪,都没打算让她知道。可是无所谓,她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还不能来了?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红毯,尽头处,对开的欧式雕花大门紧闭,一点声音都未曾透出。
宋荔晚向前,临近门口时,一旁忽然有人推开门来,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差点撞在她的身上。
宋荔晚向旁边一避,那人便摔在墙上,大概是摔疼了,抬起头就要骂她,却在看见她时,猛地顿住。
今日,宋荔晚穿了一袭电光紫缎面旗袍,袍身上通体以各色丝线遍绣大朵牡丹。牡丹盛放,雍容华贵,若是旁人,总压不住这样的浓重艳烈。
可她难得着了胭脂,只在唇上点了一点,薄薄一层红,便如神像点睛,整张脸都立刻滟光四射,远远望去,美得如同在发光一般。
胸口处,佩了一条羊脂白玉的玉牌,不过方寸大小,镂空雕了三条金鱼,金鱼活灵活现,姿态舒展,下坠三条珍珠珠串,珠圆玉润,蒙着一层莹润珠光,同玉牌珠联璧合,皆是最上等的品相,只这一串,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宋荔晚行走间,举手投足皆是泼天富贵,如此盛装,可她神色淡然,富贵过眼,在她面前,却也不过搏她一笑的玩物罢了。
那人以为自己喝多了酒,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她不是幻觉。
这世上原来真有如此绝色的女人。
被酒色财气熏得不剩多少清明的脑袋瓜里,只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男人结结巴巴地向宋荔晚开口:“你……你叫什么名字?”
宋荔晚不想和醉鬼说话,可他挡在路中间,张开手臂拦住她的去路他:“我姓章,京城章家你听说过吗?我是章家独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他迫不及待将自己的身份名号炫耀出来,可宋荔晚只觉得无聊:“抱歉,有约了。”
“谁邀请你来的?”那人却不依不饶,“难道我还不配让你爽约?”
宋荔晚:……
为了他爽靳长殊的约?她是挥霍宠爱,不是脑子进水。
宋荔晚沉默片刻,淡淡道:“你不够格。”
“我不够格?!”这句话,不知哪里触到了他,立刻怒气冲冲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连章家都看不上,你去打听打听,整个京中,除了靳家,我们章家还怕过谁?!”
他话音刚落,却见走廊尽头那两扇大门,向着两边缓缓打开。
巨大的宴会厅中,水晶吊灯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下璀璨的倒影,中心一张牌桌,围坐着几名衣着华贵一看便身份不凡的人,若是在外,各个都是一方霸主,此刻,却隐隐皆以主座人为尊。
牌桌上首,靳长殊端坐在那里,面上容色淡淡,隐有倦怠之意,似是这样的富贵繁华景象,只令他百无聊赖,却激不起分毫兴致。便好像高居莲台的神佛,无悲无喜,无情无欲,却能引得无数人顶礼膜拜,如痴如狂。
他修长指尖,轻轻把玩一枚筹码,忽然抬眸,望了过来。
宋荔晚视线,同他在半空轻撞在一处,他唇边,忽然扬起一抹微妙弧度,似笑非笑,眼底寒霜,一瞬间化作无边的昳丽风流:“他不够格。”
“我够格吗?”
作者有话说:
靳狗:老婆说想我了!(开始想老婆
第6章
06
靳长殊话音落地,场中一时鸦雀无声。
牌桌上自恃矜贵的“玩家”,皆诧异地看向宋荔晚: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一向清心寡欲、冷若冰霜的靳先生,亲自开口。
而且,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够格吗”???
若是连他都不够格,那这世上,难道还有别人能够格?
宋荔晚面对形形色色、情绪各异的大佬注视,神情始终淡定自若,微微一笑,问面前的人:“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这位章家独子,早已在靳长殊开口时,便被吓得两股战战,满头都是冷汗,闻言竟是腿软的不行,勉强扶着墙让开身子,点头哈腰说:“您请,您请。”
可他让开了路,宋荔晚却并未上前,只是遥遥望着靳长殊,忽然勾唇一笑。
她鲜少涂这样明艳婉丽的颜色,仿若千万朵玫瑰凝出风华,最精心那一点,落在她的唇上,瑰丽冶艳至令人目眩神迷。
雪肤乌发,笑似刀锋,只一眼,便可收割无数人的爱慕。
“若是你的话,自然够格。”她将语调放得又柔又软,懒蜷妩媚,丝丝缕缕,旖旎缠绵,“可您离得这么远,我可看不出多少诚意。”
“嘶——”
场中不知是谁,竟失态抽了一口冷气,在这样安静的场景中,格外清晰响亮。
靳长殊却闲闲挑起半边眉锋,唇角笑意加深,下一刻,竟是真的起身,越过众人,行至宋荔晚面前。
离得近了,男人背后,是纸醉金迷的光芒璀璨,高挑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