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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多,要是你被镇长先生聘上了再一起聊天。”翠碧丝进了门卫处换了身工作服,出来时还不忘和阿贝多道别。
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孩子会被录上的。美貌又天真迟钝,温利恩家族最喜欢聘用这样的人了。
而且如果是像阿贝多一样的少年,伊莎贝拉小姐会好受很多、也孝顺许多吧。
阿贝多扬起乖巧的微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温利恩大宅中这些人的举动,只觉得有异常深深地埋藏在来去的佣人身上,让人觉得违和。
他们到底在防备着什么,才要如此警惕呢?
旁边两个等了一天的青年男子小声交流了起来,一字不落地落到了阿贝多耳中。
“不是说镇长三点就下班了?明明是他们自己提的面试,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开始。”
“好了!你少说两句。我这是从早上九点就来等了,也没见他们来叫我进去。”
“要不是他们开的工资高,我干嘛大老远来南欣克利。现在又是这个态度。”
“那咱们晚上怎么办?”
“之前温利恩镇长说可以让不方便的应聘者留宿,我真是人到了温利恩大宅门口才知道连大门都进不去啊!”
两人谈话间,年老的管家终于通知了门卫放应聘者们进来。
他们全身上下包括带来的颜料画笔都搜的仔仔细细,又过了一个小时,确认无误了才真正进了温利恩大宅的雕花铁门。
阿贝多回头望了一眼,有快要抓到大鱼的刺激感。
向后梳大背头的老管家颤颤巍巍地站在这些青年画家们面前,露出一口假牙,和蔼的微笑:“各位先生们,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说罢,他行了一个标准的、落后腐朽到快要入土的贵族礼仪。
纵然在座每一个人学过这套礼仪,但却都能领会到是表达歉意的方式。刚才还颇有微词的两个青年男子面色都挺舒展。
“前段时间有人绑架了伊莎贝拉小姐,小姐上一任油画老师恩格先生为了保护学生而牺牲了自己。这段时间,温利恩家族上上下下都很警惕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为了排除隐患,让各位在门口久等了。”老管家歉疚的鞠躬。
这时已经没有人还隐隐带着不忿的情绪。
老管家这才进入正题,他婉言拒绝了几乎所有的应聘者,单独留下了阿贝多。
“自从镇长先生发布了招聘书,每日都有人上门,但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直到今天我们了解到阿贝多先生——您一个月前那一幅被艺术博物馆收录的《精灵》确实是佳作。各位,伊莎贝拉小姐的情况大家也有所耳闻,半途失明的人总是更向往阳光的温度和温暖的色彩,镇长先生这才会留下阿贝多先生的。还请各位不要过于介意。”
垂垂老矣的管家滴水不漏的处理完事情,慷慨的为所有淘汰的人都发下了高额的交通补贴,嘱咐佣人将人送了出去。
不多时,客厅中就只剩下孤身一人的阿贝多,连那只旧皮箱子都被佣人带走了。
阿贝多依旧是青涩学生的姿态,端坐在沙发上。
老管家不知道想了什么,对阿贝多很是满意。
“您对薪资有什么要求吗?”
“市场价就好了。”
他看上去更满意了,又问了几个阿贝多关于住宿的需求,没有说不同意的。
“那就麻烦您了。伊莎贝拉小姐因为恩格先生的死最近很惶恐,甚至有些神志不清,希望您可以让小姐平静下来,不要再伤人伤己。”老管家看了一眼垂暮的天色,“时间还早,您可以和小姐一起用膳,然后再上一节课。”
阿贝多腼腆地笑笑:“当然。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省的他为了赶时间表现得太急切,反而造成不太好的结果。
第27章 疯女人
“伊莎贝拉小姐曾经被誉为南欣克利的明珠,只可惜在她和达盖特企业的二公子订婚前意外失去了视力。”老管家一边带路,一边掏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眼泪,“从那以后,伊莎贝拉小姐就变得孤僻,不再喜欢离开温利恩大宅。”
他叹了一口气,推开胡桃木制作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贝多提着他那只寸步不离的箱子,向门内走了两步,老管家却没有跟上来。
“您不一起进来吗?”
老管家用最谦逊的姿态说着不容忍抗拒的命令:“阿贝多先生,请和小姐一起用餐吧。希望您的绘画课可以帮助小姐从悲伤中走出来。”
“对了,请多包涵,小姐最近不太喜欢看到熟人,神志也不是很清楚。”
那扇大门悄无声息地合上,门缝中一闪而过的老管家面容阴郁,与之前判若两人。
阿贝多摘下帽子,学生气也从脸上消失不见。都是千年的画皮,谁演不过谁?
多次被不同的人提起的‘神志不清’的伊莎贝拉小姐就在这间屋子的最深处。
温利恩的宅子是标准的哥特风格,和哥谭市区那些滴水兽放在一起简直毫无违和,比韦恩庄园更让人有腐朽陈旧的感觉。但在细节处却又能看出来这栋大宅日常便被人精心地保养着,就像直接从百年以前穿越而来的‘贵族’。
阿贝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西风骑士团的总部,那里永远信仰千风,却永不停止更新。
又或者是韦恩庄园,它看上去依旧保持了作为哥谭四大顶级家族之一的高傲和格调,但在这样的外表下,它是蝙蝠侠的育生之地,地下则是蝙蝠洞。
温利恩大宅不是希望诞生之地,相反,无论是建筑陈设还是佣人做派,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死寂,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
奢华糜烂的宫廷风适配疯狂荒诞的美感——阿贝多看见了伊莎贝拉。
失明的女人跌跌撞撞地闯出来,撞碎了半人高的珐琅花瓶,拽到什么就破坏什么。□□的双足踩到地上的碎片上,米黄色的长裙底部沾染了她自己的血液。她张大嘴巴,嘶哑的嗓子没办法支持她高声呼叫。
伊莎贝拉的悲痛、抗拒、绝望在她巴掌大的脸蛋上纠缠在一起,但却流不出眼泪。
阿贝多将皮箱放下,平静地称呼她为温利恩小姐。
“您该用晚餐了。”炼金术士绅士地拉开高椅,白皙的手指搭在猩红色的天鹅绒靠背上。
伊莎贝拉发完疯就冷静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听着陌生人的音色。
“你是新来的画师?几岁了?”她扯着嗓子问。
阿贝多将她搀扶到椅子上才回答她,“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伊莎贝拉冷冷地笑起来,“你不是普通人。那老畜生还真是会找人。”
什么人会在看到疯子的时候冷静成这样?普通人会不惧怕卷入这样的豪门恩怨中死无全尸吗?反正哥谭人不会。
伊莎贝拉希望新画师就算不是个义警,也得是个阿卡姆出来的疯子。能一把火、一捆炸药平了这个鬼地方就好。
“温利恩小姐,您